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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要请他！”元婉有点急了，“你借不借啊？”
两人再次回到位置上，元婉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元婉一转头，看到高大的季沅扶着椅背，倾过身，笑得像个大龄弱智儿童。
季沅一愣，这小兔崽子，还敢瞪他老子！他没看错，是那种仇视的眼神。
他沉默了几秒钟，好像在翻着什么。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像在等待审判的人。
室友陈茜在一旁问，“约你那个工作的帅哥？”
晚上八点多，错过了下班高峰期，公车上稀稀疏疏坐了几个人。在这个时间点，坐在公车上，于城市中穿行，看窗外霓虹闪烁，也是一种放松。
她跑了几步，追到他跟前，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哥他乱说话……你别生气好吗……”
元婉这才转过头看他，冷笑，“被你阴魂不散跟着，不如撞死。”
“他稍微懂事点，就知道抢单，你做做样子就好。”
陈茜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开玩笑啦，我自己来。”
“我知道。”
季沅站在原地，胸口难受的发紧。他这儿子跟他妈一样，善变！
元寄希抱着元婉说：“没有妈妈，我不要那些东西……我要妈妈……”
车子到站，元婉带着元寄希下车。季沅看着地上包装盒被踩扁的玩具，就跟被人在心上狠狠踩踏一样难受。
以前她从来不敢在元寄希跟前说季沅的不是，提都不提，就是怕孩子被她的情绪感染，仇视季沅，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惹他发怒。
元寄希坐在靠窗的位置，元婉坐在外面。季沅上车后，坐在他们一侧的位置。他跟元婉只隔了一个走道。
“他有女朋友，开销大……”
季沅抽了一根烟，缓解下胸闷气短的感觉，再次去追那对母子。
元婉转身离开，他站在原地看她。
过了两站路，元寄希后面那排位置空出来，季沅走过去。他把手伸到前面，手里拿着玩具，亮在元寄希眼前，嘴里自带配乐，“当当当当~”
“……我也不知道。”
元婉看着他的背影，直觉告诉她，他不太高兴。
元寄希爬起身，站到座椅上，把手里拿的玩具往走道上一丢，“不喜欢！”
元婉没理他。
苏源看了陈茜一眼，又看向元婉，说：“我可以不听你朋友的命令吗？”
元婉脸一红，低声嗫嚅：“我说了要请你的呀，你干嘛那么快付钱……”
“因为爸爸跟妈妈没有感情了，彼此都不再喜欢对方。在一起只会很难受，所以不能在一起。”
约好了时间地点，挂掉电话，她长吐一口气，忍不住笑了。
苏源听着她的理由，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发传单那种事就算了，性价比低。你不是会写文章吗？多写几篇钱就有了。”
“对不起……我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尽瞎说话……”元婉低着头，窘迫的道歉。
第一轮文试结束后，到了第二轮现场考验。
孩子终究会知道，他是他爸爸……
元婉：“我没……”
元婉一只手翻着菜单，一只手搭在腿上，攥住了汗。她已经看不出那些东西有什么好吃不好吃，只知道她的钱不够，她吃不起。
跟她对手的女孩低声道：“你搞什么啊，做做样子就行……”
没有回应。
“嗯。”元婉点头，脸上的笑意止不住。
吃完后，两人一道回学校。接近校门口时，元婉情绪开始低落，又要分开了……
中途，元婉把陈茜一起拉去上厕所。洗手间内，她低声说：“我今天钱没带够，你借点钱我，回去了还你。”
男人深黑的双眼，鹰隼般锐利，车内人被看的头皮发麻。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季沅，衣着贵气，气势逼人，一看就是不能惹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迅速关上车窗，开车走了。这段路并不是车行道，他自己也理亏。
季沅恼怒，抓住她的手，“想被撞死吗！”
苏源顿住步，看她：“除了对不起，还有别的话吗？”
苏源站在校外等他们。元婉拉着好朋友上前，跟苏源打招呼，“没等久吧？”
苏源扬了扬唇。
元寄希再一仰头，看到了季沅一脸讨好的笑。
“我……我就来这个，香米白粥。”她看来看去，终于找到个最便宜的东西，只要10块钱一份。
“我这个月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如果是以往，元婉被他哥说几句，大概就把稿费拿出来了。但她现在想把这些钱留着。下次找苏源出来时，有钱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