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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沅丢下刀，站起身，眼神如地狱修罗般可怕，“这就受不了了？后面还有你受的。”
季沅埋下头，脸上是难以形容的深深悔恨。
季沅可不满足于此，抱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开始亲她的脸颊。他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又堵上她的唇。不容她抗拒，强势的舌头抵开她的贝齿，钻入她口中。
元婉刚抱起元寄希，季沅把他抱到自己手上，叮嘱道：“希希很重了，不能总让妈妈抱。妈妈会累，知道吗？”
季沅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他埋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手背，一遍又一遍哑声自语，“小碗，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五年光阴都这样蹉跎了。现在一句迟来的对不起，有什么用？
元婉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点下头。
仓库外，几辆车行驶过来，停下。
季沅守在手术室外，悔恨不已。
两人相对落座，蔡智笑着说：“上次在婚宴现场都没看到你的身影，没有亲口说一声恭喜。”
“你是，你是，你就是……”
季沅抓住她的手，被她激动的情绪搅乱了心绪，脱口而出，“我亲眼看到你们俩独处一室，房里还有你们用过的套，这还有假吗？”
他话刚落音，四下突然冒出了一群身着迷彩服的高大壮汉，将他们团团包围。
铁锈般的气息充斥鼻间，伤口太深，鲜血不停滚下，元婉脸色苍白，疼的控制不住泪腺，眼泪不停往下滚。
元婉从季沅身上跳下去，赤脚站在地面上，恨恨的盯着他，“我敢用我的命和希希的命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如果有，我们都不得好死！”元婉气极了，拉着儿子一起出来赌咒发誓。事情已经年代久远，她甚至连季沅说的是哪一次都不知道，更无从证明清白。气极又心慌的她，只能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嗯。”季沅点下头，神色温柔又笃定，“我有分寸。”
季沅也不介怀，微笑应声，“好，我回去看看儿子，一天不见爸爸妈妈，他该着急了。”
季沅心脏揪起来，没有应声。
他伸出双臂环住她，脑袋抵在她肩窝上，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侧，喜不自禁道：“小碗……圆圆的小碗回来了……”
元婉站起身，准备走。蔡智心里慌了。今天的谈话要是就这么结束了，蔡氏无疑是死路一条。
元婉迅速回忆昏迷前的情景，毫无疑问，是蔡智绑了她。
什么都不能跟小碗的平安健康相比。没有任何事，能与之相提并论。
元婉错愕：“我完全不知情……”
“最后一次，我想去电视台为你作证，他派人拦截我，给我听伪造的音频，让我以为你跟他好了，为了不跟我扯上关系才这么……”季沅苦涩的笑了下，“后来我想去找你，半路上被追的太紧，出车祸了……”
蔡智皮笑肉不笑道：“季总，我们说好了，看到人，你就签字。签完字，我们这边确认钱到了，你可以带着你太太安然离开。”
他不冷不热道：“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再多谈。”
元婉痛哭不止，季沅不停的安抚着她，偷偷拭去自己眼角泛出的泪花。
“嗯……”季沅沉沉应声，“我几次找你，被他身边的保镖拦住，我眼睁睁看着他拥着你离去，接近不了你。”
“季总，你先别心急。把支票签了，问题就都解决了。”蔡智笑道，“我会安排专车送你们回去。时间还早，还能睡个好觉。”
就凭这些想要判断在哪里，太难了。
季沅一愣。他都做好了她开启嘲讽模式的心理准备，她居然……
“他……他竟然做出这种事！”元婉气的嘴唇都在发抖，霍然坐起身，胸膛剧烈起伏，“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
“那时候，蔡智是不是找过你，跟你说了什么？”元婉忍不住，率先问道。
元婉当天晚上回家，元寄希看到她脸上的纱布，不停的追问，“妈妈妈妈你的脸怎么了？”
她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不愿提及。
元婉表情维持着镇定，“有电话吗？我可以打电话跟蔡智谈。”
“不是！”
原本他还打算当着她的面亲自教训蔡智一顿，让元婉看着他把那个曾经耀武扬威的男人，像死狗一样被他踩在脚下。但他现在什么兴趣都没了。
元婉一声轻哼。
两人就像两个小孩子吵架拌嘴。
想到这里，蔡智后背生凉，看元婉的眼神愈发诡异。几年不见，这个女人心机变得如此深沉。
“是，我蠢！我蠢死了！”季沅沙哑应声。
他只想陪在她身边，看她快点好起来。
她之前的脸色是惨白，现在是阵青阵紫，嘴唇都气哆嗦了。
元婉抬起眼看她，眼睫毛颤动着，好半晌，低声说了句，“谢谢。”
元婉突然被这句话问的心很疼。帅吗？很帅。但再帅也比不上以前的他。那时的他，清朗俊秀，如芝兰玉树，又如霁月风光，让她用再多美好的词汇形容都嫌不够。
元婉被推入特护病房，季沅陪在一旁。她已经睡着了，右脸上缝针的地方用纱布遮掩着，看不到里面狰狞的痕迹。
元婉定了定神，对那边斗地主的几个人说：“你们把蔡智叫来，我要跟他谈谈。”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元婉犹自思量着，仓库里有手机铃声响起。男人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出去接电话。
蔡智快速反应，“哦，那是最后，之前我的确找不到他。见面后，也是他要求先不要告诉你，他说等到真相大白了，他亲自去找你，恳求你的原谅。”
“真乖。”季沅赞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的手放下，正要托在元寄希屁股上时，被元婉环住。她拉下他的手，环着他那只胳膊，贴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