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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衣服我从不去穿,金锁我当成银票,给师父买酒喝,买最贵最好的酒,花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心疼。今年,我决定扔了它。
我咽了一口口水,突然听见身后一阵水流的轻响。
我也不屑的瞥他一眼。他的确是每年都送礼物了,什么树叶子,小野花,麻雀,最贵最隆重的一次,是一盒胭脂。我乐滋滋的捧着生平第一盒胭脂四处招摇。逍遥门都是男人,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玩意,高兴的直冒泡。
我颇为失望,于是提醒他道:“恩,师父他老人家昨天给大家说的那个事,你没听见么?”
小荷包怯怯的说道:“我听说,云公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自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喝酒呢。”
我立刻眼冒金星,七窍生烟。再一细看,他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真是又暧昧,又风骚!
小荷包说她无处可去,于是师父做主让我收留她做个丫鬟,其实,是给我做个伴儿。
师父愣了愣:“他的确不错,不过,你需知,这个,感情总要两情相悦才好。师父让你挑,你也要考虑考虑对方的感受,门当户对也很重要。”
这就怪了,我接着又问:“那他们还说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
师父把包袱递给我:“这是送到山门外的,和往年一样。”
云洲师兄比师父长的更好看,不过他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我常常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江辰师兄喜怒太形于色,也常常弄的我搞不清楚他心里想什么。所以,这什么事都是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师父忙喊:“小末,你干吗?”
他微不可闻的低哼了一声,手一松,冷冷道:“以后还是认真些好,这些事不是随口说说又能随口收回的。”
园子里的樱桃树都有上百年的树龄,枝繁叶茂,高大葳蕤。芳菲四月春色正好,韶光从上而下,俯射在枝叶上,同一枝上竟呈现出三四种深深浅浅的的绿,或浓碧或浅翠,好看的紧。小巧圆润的樱桃果红如玛瑙,玲珑娇俏的挂满了树梢。
我回头一看,愣住了。
我惶恐的点头:“是,是。”
他的眉头轻抖了一下,抬起眼帘看着我。
我一愣:“防身?”
云洲果然大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我又高兴又感动,半蹲下身子,仰着脸道:“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想的这么细心周到。”
“大家都在说,说,你和云公子,是,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牛粪上。”
我立刻眉开眼笑:“师父,这是送我的礼物?”
他果然叫的是“摸摸”!
师父瞪着眼睛,一本正经道:“你就叫莫末啊!”
“这件衣服,冬日穿了可抵严寒,夏天穿着又生凉意。”。
“师父,反正我要改名字。”
“小荷包你改名叫小结巴算了。”这丫头,以前说话很利索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咬了舌头似的。
我不满道:“江师兄,树叶子也算礼物么?”
转眼我到了十五岁的生日,我等这一天都等了一年了。因为逍遥门有十六位师兄,要是每人送我一份礼物的话,嘿嘿,想到这儿,我眼睛笑的有点睁不开了。
我看着那包袱干巴巴道:“看来他们把我的生日还记得很清。”说着,眼眶和牙跟儿不知怎么,同时凉幽幽的泛了一股酸意。
“师父,你对我真好。”我喜滋滋的抱着师父的胳膊,使劲摇了两下。
我匆匆说完,匆匆转头离开。
我气哼哼的跑上前去,大喊一声:“师父!”
他瞪着眼:“那是普通的树叶子么?上面可是提了王维的诗。”
“啪”的一声,好意境、好画面、好心情立刻被他一声“摸摸”冲散到九宵云外,荡然无存。
我气急败坏的告状:“他叫我摸摸!”
我看着小荷包翘起来的小拇指,点点头明白了。云洲的父亲是福建都指挥使,正二品大员,封疆大吏。那是朝廷的栋梁砥柱,数年来镇守海防为朝廷立下了不世功勋,将来,指不定皇上一时心血来潮就给云洲指婚,赐个郡主公主什么的。我呢?身世不明,身无分文,有个好词叫身轻如燕,可惜,我长的有点圆润,还用不上。
窗前一盆杜鹃开的正艳,如火如荼,越发衬的他一身白衣洁净儒雅出尘脱俗。
师父叫石景,我心里一默念,立刻否决了。石磨?还不如莫末呢!
“你也不看看么?”
他的目光又放在了书上,半晌才道:“好看的女孩子总是要多当心些。”
他抬眼看着我,神色稍稍有点意外,不过,好象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痛苦,看来,男人就是和女人不同,我和小荷包一不高兴了,嘴巴噘的能挂只葫芦。他的神色却一如往常,只是染了酒意的面容比平日更加俊美,眼神也蒙了一层氤氲之气,暗藏一种动人心魄的柔和幽深。
我爱不释手,情不自禁赞道:“师父,这背心的料子真是好,怎么不送我一整件衣服,我好喜欢。”
我认真的看着他,正色道:“江师兄你其实姓铁更合适。”
“小末,你乐什么呢?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我立刻把眼睛睁的老大,回头一看,江辰背着两只手,悠悠闲闲的逛过来。我以为他背着的双手肯定藏着送我的礼物,不料,望他身后一看,空空如也。
我提着剑到了樱桃园,这会儿江辰一准儿趁着师父在溪边打瞌睡,在这偷樱桃吃。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看来,到了我这里,是隔了铁布衫哪。
我皱着眉头,很不满。师父他在很多时候都大智若愚,能装糊涂决不清醒,作为他的关门弟子,我太了解他了,你看他又在装迷糊,打算和稀泥。算了,我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
小荷包的头垂的更低了,使劲抠衣角。
他的眉头又轻抖了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凉茶。
我看着小荷包,怅然道:“小荷包这名字多好!饿了有荷包蛋吃,没钱了,荷包里有银子花。多有意义,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突然,手腕一紧,被他拉住了。
小荷包幽怨的瞅了我一眼,低头抠衣角。
“我觉得和他很有缘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