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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抢珠人,求赐婚【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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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了蹙眉,问道:“你并不是小气的人,往年的金锁拿去当了买酒喝也未见你心疼过一分一毫,为何送我的这一个,三番两次的要讨回去,你对我,真的这么抠门么?”

江辰轻声道:“此刻月隐于云,咱们不妨以酒邀月。”

“少夫人那里话,这是江家的店铺,少夫人什么时候来都不叫打扰。”

我身子一僵,心里的一只小小归鸿瞬间被惊飞而去,我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吗?我心慌意乱的摇头:“不是,不是。”

轿子停在起月楼的时候,江辰将我扶出轿子,柔声道:“我在下面等你。”

当下,此时,我与他只隔着一张檀木几,却依旧隔着万水千山一般。我的身份,他的身份,师父的恩情,江辰的深情,封疆大吏的家世,逍遥门的清誉,诸多丝线织成网,如一张大茧将我的心事重重包裹,无法挣脱。

“他,都说了什么?”

“云爱卿,你说。”

有时候,我也很奇怪,江辰各方面都很优秀,为何我心里一直未曾想过和他在一起?也许就是因为,我心里一直缺少归宿感和安全感。每当中秋、除夕这些举家欢聚的日子,逍遥门里有家的师兄师叔们都欢欢喜喜的回家去,我却无家可归,通常被师父带到舅公家去过节。

“你连酒气都不能闻,如何饮酒?”

他似乎要吸尽我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才肯放开。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际,我象是溺了水的旱鸭子,拼命地想抓住一根稻草救急,可是,眼前只有一根大稻草,就是江辰。我要是抓住他,这一场实打实的非礼,立刻演变为实打实的投怀送抱,岂不是连性质都变了?

他轻轻一跃落在地上,回头对我笑了笑:“我先去睡了。”

云洲一向淡泊从容,举止有度,今日肯为我如此出格,豁出一切拼力争取。我不去,便对不起他的这番心意,也对不起自己。我去了,便对不起江辰,对不起师父和戚夫人。

我长舒一口气,手心竟全湿了。

我抬起眼帘,正对上他的眼眸。我生怕沉溺,匆匆看了一眼就掉开视线,推着他的胸膛道:“我,我怕连累你。”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我似是坐在一叶小舟之上,经历了惊涛骇浪滔天洪流,峰回路转之后,却没有柳暗花明,小舟出人意料的飘进了一潭死水之中。

“小末,人心都是肉长,我一向嘻嘻哈哈,你只道我,心是石头,不会痛的么?”

顾嫂哦了一声,忙笑着将我们迎进去,领到后堂。我走到上回试衣服的地方,顺手拿了几件衣服,仔细看了看,果然。

“我不知道。”

“天色已晚,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江辰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蛋,笑的风情万种:“小末,外人之间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咱们这种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个词,你说呢?”

“也好,你带些礼物回去。”

他的喃喃低语,如小楼一夜听风雨,沉香亭北倚阑干。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是在刻板上认真细致的篆刻,再提笔沾磨以蝇头小楷细细的临摹,深刻清晰。

门“咯吱”一声开了。

突然小荷包急慌慌的从院子里跑过来,火烧眉毛一般:“小姐,大事不好了。”

我缓缓伸手,轻轻撩开他的衣领。此刻月黑风高,悄然无人,我此刻的行径怎么有点像采花贼?虽然他睡着了,我仍不免有点紧张羞赧,手指似轻微在抖。

“然后呢?然后,你就不欠我什么了,可以潇洒离去?”

“是你成全我,还是我成全你?”

他停住步子,回头奇怪的看着我:“小末,你不是不能闻酒气么?”

原来她打他的主意,指的是这个意思?

秋千缓缓平落,他在我耳畔低语了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云洲,好久不见。”江辰的一声轻语似是一把利刃,将我崩到极致的神经,砰然一声割断,心上转而是重重的一记闷痛,这不是做梦,真的是他!

他搂着我的腰身叹了口气:“小末,你为什么非要去金波宫?是想确认自己的身世吗?确认自己和云洲究竟是不是兄妹,究竟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我拿着衣服走进戚夫人的卧房。

我心里涌动着一份沉甸甸的感喟,再也无法沉默下去,低声道:“江辰,你不要再说了。”

我的心猛的一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她都看出了什么?

他笑嘻嘻道:“那,你先撩我的衣服,现在又捏着我的手,算不算非礼?”

“当时朝局不稳,北有女真,南有倭寇。戚冲将军随着远照大师打女真,我在福建剿匪。一南一北,各负盛名。世人皆称他枪法第一,我剑法第一。我与他虽未谋面却英雄相惜。他从北疆回来之后回到浙江,我专门带着二弟知非前去拜访,想和他切磋切磋。当时,我们二人功夫相当,但兵器之上他却略占上风,因为剑短枪长。切磋之后,我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件事。”

“皇上过奖了。”

“江辰,你能将那个金锁还给我么?”

“他日慕容俏若来找你,你问问你的父亲是谁,若是知非,我来接你回云家认祖归宗。”

而后,我耳垂上温温热热的一软,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

我硬撑着从楼上下来,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拾级而下,脚步虚浮的象是踩在云朵之上。短短的一小段路,步出起月楼,我似乎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过了片刻,一行人的脚出现在红毯之上。黑色靴子,土色靴子,红色绣鞋,然后是明黄色的靴子。我心里一动,这便是当今圣上了。

“不,要。”我明知道他在逗我,却还是忍不住又羞又急。

云洲之父一声厉声呵斥:“还不谢恩!”

“你想来拿回金锁是不是?你道我为何不还你金锁?”

知道真相的痛苦如同一支利剑,一直刺|激着神经,想要麻木都不可能,就那样一路清醒的痛着。

我恼道:“咱们这种关系是什么关系?难道,难道,亲一下就改变了?”

他哦了一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笑道:“小末,莫非你是嫌我们刚才的那一点改变,还不够么?”

“你,你怕我去金波宫。”

我了无心思,怅然失神,云洲在东,我在西,中间隔着皇帝的鸾椅。

真的么?

摘星楼上有了窃窃私语之声。只听见屏风东侧传来惶恐的告罪之声:“皇上,老臣惶恐,犬子云洲莽撞,老臣事先并不知情,请皇上恕罪。”

旧事?我心里莫名一紧,立刻有一种预感,那些旧事应该与我和云洲有关。

“江辰,我用一用,将来还你,成不成?”

我尚存着最后一丝幻想,也许不是慕容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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