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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辛苦？”
车子停在宁馨家的巷口，宁馨打开车门，回头对罗威牵起唇角，勉强笑着说了一声“再见”
宁馨心里一震，是这样吗？她没有细想过。
罗威看着窗外，缓缓道：“上学的时候，有一次，我见到你帮着你妈在店里洗水果，很冷的冬天，你的手冻得赤红。我站在街的对面看着，心里特别难受。写得那么一笔好字的手，写的锦绣文章的手，怎么可以，那样的辛苦。我当时就想，将来有机会，要是能帮到你，就好了。你这么努力的一个人，吃了这么的苦，是应该苦尽甘来过好日子的。所以，我不能去找你。”
“我在县城的汽车站。”她想好了，他要是不肯见她，她就坐车去x市里找他。
宁馨给小姨拜过年之后，给罗威打了个电话。
嗓子里好像哽了什么东西，这一声再见说得很不顺畅，因为她明明知道，再见，已经不知何时。
“你，你说你在县城的西环路？”
她心里百感交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懂，你送我回去吧。”其实，从他不再和她联系开始，她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也明白他的做法。
“好。”
“那你等我半个小时，我赶回去。”
不知何时，外面悄无声息的开始下起了雪，细细疏疏的细盐一般，过了很久，才是大块大块的雪片。
乔玉兰和宁书波都是一愣，“为什么？”
宁馨把原因说了说，然后道：“我也很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听说那里风景很美，等我在那边熟悉了，你们也可以去玩一趟。”
吃过晚饭，一家人正围着电视看晚会，突然宁馨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宁馨头都晕了，站起身就往外走。
罗威迟疑了一下，道：“那你去吧，不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有个战友在那边，回头我给他电话给你，有事的时候，你可以找他帮忙。”
罗威似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高速上，你在那儿？”
宁馨望着他，“你也瘦了呢。”
“不用他帮我，我考过注会之后就去干财务，我当导游也想多挣点钱。我有个同学，让我过年之后和她一起去云南，你说，我去不去？”
“不用啊，你，”
宁郁就道：“馨馨，你别干导游了，你看你瘦的脸都尖了。”
“为什么这么说？”
宁馨一下子就觉得眼眶热了。“我吃过苦，所以不怕吃苦。”
宁馨心里有点失望，低声道：“罗威，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去了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道歉？”
“罗威，你别这样说。”
“你来这儿干嘛？”
“是啊，我把你工作给弄丢了，过来赔不是。”
罗威的腮边抽动了一下，他听得出来，这一声再见，有点悲伤。
“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姐，我还想着去云南呢。”
“我那时没有答应，现在更不会。在我没有能力让你幸福的时候，不能因为你的同情和感激和你在一起，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
罗威拉开车门对宁馨道：“咱们坐到车里聊吧。”
“那边的旅游业比我们这儿发达，景点多，特产多，提成比较可观。”
罗威很意外，“为什么去云南？”
半个小时后，一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汽车站大门外，罗威从车上下来。
回到家里，父母和姐姐姐夫围着桌子正在包饺子，宁馨便洗洗手坐到了桌子边。
“是啊。”
宁馨心里空落落的，有种大梦初醒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这段若有若无的感情，到此，似乎走到了一个悬崖边，前面也许是凶险的万丈深渊，也许是波澜壮阔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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