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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的学校都一样。”段楠手揣在兜里，走到姜妍身边：“乡下野孩子，有的比城里小孩还难驯。”
后排几个男孩迷迷糊糊抬起头，懒洋洋翻开了课本，但也终究是貌合神离，脸上透出不耐的神情。
秦林说道：“再加派记者过去也于事无补啊。”
陆凛闻言，立即问道：“多少人？”
姜妍忐忑难安地过掉了电话。
“所以这就是眼见为实，乡村教育目前就是这么个现状，并不一定穷人家的孩子就真的能早当家，还有不少是……”
次日中午在学校食堂吃过饭，王淮春开车，带姜妍他们前往镇上，去接单位上派遣过来的几位新“同事”。
姜妍猛地睁大眼睛，仰着头看向陆凛。
前排同学神色专注，可后排也有不少睡觉的，或者玩游戏小声讲话的。
王淮春看着陆凛面前紧紧扣姜妍的腰，只差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了。
一阵交待之后，姜妍只说了五个字：“真特么刺|激。”
段楠摆摆手：“表扬表扬就行，不用报道。”
“后来段总不惜重金求才，给老师开出高薪，这才留住了不少人。”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退休教师，纯朴厚道，他笑说：“记者同志，你们真要好好报道报道我们段总，他是好人。”
“那不能，春儿，怎么着也得上上镜。”姜妍回头对扛摄像机的王淮春道：“镜头给我们低调的青年企业家楷模。”
姜妍眺望着操场，说道：“以前看新闻对乡村学校的报道，基本上千篇一律都是学生们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老师讲课的模样，今天亲自来看看，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
“跟着扛扛摄像机，打下手跑腿就行。”
果然是他。
学生们见到窗外有记者，叽叽喳喳开始议论起来，探头探脑好似看西洋镜一般，为了不打扰老师正常行课，姜妍拍了几张照片便离开了教室门口。
宋希文语气这般严肃，姜妍也不得不认真起来：“领导请说。”
今天的陆凛看上去，相当年轻。
“我记得呐，你那时候就是逃课生的典型，有一次翻墙出去上网，完了还让我帮你跟老师圆谎。”
烂泥扶不上墙，这话说出来似乎不大妥当，段楠转而道：“只要是学生，就一定会有喜欢学习，和不喜欢学习的，当初我上学那阵，也是恨不得天天逃课，听老师讲课跟听催眠曲似的，让我拘在教室里呆上一整天，要命。”
两人点头。
王淮春扛着摄像头，跟在段楠和姜妍身后，段楠边走边对她说：“老师大部分都是本科毕业或者临近毕业过来实习的，久的能坚持一两年，但是大部分两三个月，差不多就坚持不下去了。”
刘局摆了摆手：“这不怪你，如果这就被我们摸出来了，‘老虫’这么多年也就白混了。”
车停在镇上招待所门口，他们在门边的一棵老槐树下等了半刻钟后，楼里走出来三个人。
……巧。
陆凛站在长桌尽头，十几名干警分别立于长桌两边，因为此番案情重大，边上还坐着旁听的刘局。
王淮春和云采吓得手里的相机都要掉了。
云采还有些担忧：“万一露馅了怎么办，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记者。”
“对，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不过上面有交代，我们也有义务要配合警方捉拿犯罪嫌疑人。”宋希文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多插手，按计划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参与进去，太危险了。”
回忆起青葱往事，姜妍嘴角上扬，义正言辞：“讲真话是一名合格记者的基本素养。”
陆凛沉思片刻，说道：“立刻跟江城电视台取得联系，让他们加派人手进村。”
姜妍走到红旗下面，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宋希文的声音：“小姜，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知会一声。”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过来摸底，咱们去有留守儿童的村民家里走访，能问出来的信息对于他们侦破案件都是非常重要的。”姜妍说道：“至于后续的行动，就不是咱们的事了，大家只要记住一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把他们当成是真同事，还有，不要强出头，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
“不多，大概三四人的样子。”
操场尽头竖着一根旗杆，嫣红的旗帜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