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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谢柔刚扭头，咔嚓一声，他用手机定格下她茫然的脸庞。
“她说你是个好人。”
书包沉甸甸的，除了书，还有一个小苹果。
谢柔有点傻眼，那口袋里少说也有几十个红硕大苹果，都是别人送给韩定阳的？
“我喜欢这张，发个朋友圈。”
她配的文字是：“韩定阳，l码，点赞送，手快有手慢无。”
年末圣诞节, 同学们总是要互赠贺卡和苹果。
谢柔没话说了，这可怕的人气。
韩定阳将吃干净的果核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说：“压根就没人送她。”
韩定阳拿过苹果向上随意一抛，又精准地接住。
雪，越下越大。
韩定阳沉默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开口，问出了他心里最困惑的问题。
正想着，她听到一声清脆的“叮铃”，回头，韩定阳骑着山地车追了上来。
是她准备送给韩定阳的苹果，苹果没有任何包装，她早上路过水果店，挑来拣去，放弃了那些红硕硕的大苹果，选了个最小最普通的一个，特别不惹眼。
心怀鬼胎，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真的不用吗，别客气啦。”
杨修：“！！”
“看这里。”
华灯初上，路边的商品玻璃橱柜都贴着圣诞的merry christmas贴纸，不远处的商业广场边，立着一棵巨型的圣诞树，树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和糖果，闪闪亮亮。
韩定阳一口咬在苹果上，咔哧一声脆响，像是故意引诱她似的。
一群小孩子圣诞树笑闹着做游戏，有情侣相拥着，站在圣诞树前亲昵。
而杨修和穆深手里还提着两个口袋，看起来同样沉甸甸。
韩定阳：“我不信。”
“你猜，谁送的？”
路过广场正中那棵巨大圣诞树前，谢柔跑过去拍了几张照片，又调了前置摄像头，自|拍。
那天她全身淋湿在他家洗了澡，换了他的内裤，现在还没还。
“还可以。”韩定阳拿高了手机，打量照片：“很真实。”
闻言，韩定阳挑眉，嘴角笑意加深，俯身凑近她耳畔。
段小萱郑重点头：“他特不好意思, 给我的时候，脸还红了。”她将贺卡放在鼻下, 深呼吸，满足地说：“啊，果然是班草的味道。”
“噢，不用了。”谢柔摆手。
谢柔瞥见蒋承星手里提着一口袋的苹果，好奇问道：“买这么多？”
谁还没吃过苹果。
韩定阳停下来，笑问她：“除了拍照，你还对我内裤干过什么？”
她跟自己说，就是像普通朋友一样，给他送个礼物，没什么大不了。
朋友圈屏幕上，是一条灰色男士内裤的照片，平平展展地躺在她的碎花床单上。
其实这戏精只要打开贺卡, 就会发现里面其实署着“谢定柔”的大名。
韩定阳看着她在霓虹光线下泛红的脸，他摸出手机，打开正常的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和她的脸，来一张合拍。
“要你管。”
谢柔的桌上空空如也。
段小萱跟谢柔一样平时缺心眼子, 俩人基本还能玩到一块儿去。
谢柔：“……”
谢柔不爽地想，多嘴多舌，将来要下拔舌地狱。
“……”
她的同桌段小萱从课桌里拿出一张贺卡, 招招摇摇在谢柔面前炫耀：“我收到一张贺卡！”
谢柔说：“你们还是拿去给环卫工人吧，这么冷的天，他们也挺辛苦。”
……
只听韩定阳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如果我穿过，你又预备要对它做什么？”
谢柔惊悚地退后一步，仿佛被拆穿了什么似的，连连摇头。
那是他的内裤！
圣诞节这天，谢柔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下午最后一堂自习课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哥哥谢谨言的短信：“圣诞将至，派发礼物卡总动员。一张礼物提货卡，圣诞礼物随便提；一张快乐心情卡，可随时支取开心；一张圣诞祝福卡，朋友问候在里面。圣诞快乐！”
耳边传来“jingle bells”的圣诞歌，谢柔捻了捻衣服领口的红色围巾，觉得气温似乎又低了好几度，呼出来的热气结成白雾。
呸。
她正要上前打招呼，紧接着韩定阳也走了出来，谢柔脚步一顿，踟蹰在原地。
杨修捂脸：“艾玛，好羞。”
他穿着黑色风衣外套，脖子上随意搭着条深色围巾，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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