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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因为谢谨言出差在外，所以谢柔就留在韩家过年。
韩驰害羞，不大好意思让谢柔帮他，脸烧得红彤彤的。
谢柔抱住他的手臂：“你呢，别说这么晚了还有事？”
自修室的落地窗不断有水浪哗啦啦落下来。
韩裕霖点烟的手顿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坏丫头。”韩定阳走过来挠她痒痒，跟她在床上打闹嬉戏一番，谢柔被他欺负得嗷嗷叫，手脚并用要挣脱他。
看着出租车远去，消失在倾盆大雨漫起的迷蒙尘埃中，杨修删掉了手机里刚刚输入的那几个字。
韩定阳默了片刻，说道：“爸，我记得，从小您就教育我跟阿驰所谓君子之道，还记得吗？”
后来杨兆的情绪变得更加不好，一顿饭，气氛也变得糟糕起来。
“我不吃药！我没病为什么要吃药，有病的是你爸！该吃药的也是他！”
看着韩定阳那深邃的眼眸，里面似乎蕴含着一股力量，能够洞察人心。
“噢。”谢柔放开他：“好好聊。”
“爸，您不老。”韩定阳将棋子一枚枚收入盒中：“您还年轻得很。”
她话里带刺，但是韩裕霖并不想再阖家团圆的大年夜跟她计较，所以根本没有接她的话茬。
“可是爸爸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句话。”
因为今晚闹着一阵子，一家人也没有守岁，韩定阳劝慰着母亲，让她吃了药睡下以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韩定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她转身离开，杨修追着她，又打了几个字要给她看，不过阿春完全不理会他，出了图书馆之后，她招揽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为什么这样想？”谢柔问他。
“毕业以后再说，我想先赚一点钱，总不能把租的房子当婚房。”
窗外雨声夹杂着雷声, 闪电时不时从远处的乌云中劈斩而下。
杨兆骤然情绪爆发：“你还敢叫我住嘴！”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走廊匆匆而过。
韩裕霖了解自己儿子，他说话从不阴阳怪气，但是这句话有深意。
谢柔坐到书桌边，随意地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阿春看到了杨修, 气冲冲地朝他走过来, 杨修刚要起身，却听她愤怒地说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谢柔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埋头看书。
“嗯。”
“我去找爸聊聊。”
“我没有一刻敢忘记。”韩定阳目光死死扣住韩裕霖，宛如刀刃。
韩定阳一边铺展棋局，闻言，他抬眸看了眼韩裕霖：“就来一局。”
韩定阳抬头看向韩裕霖：“怎么，爸还有房产？”
阿春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嘲讽地说：“他一听这件事，吓得魂都没了。想偷腥胆子还小，你们男人真的挺让我恶心。”
韩定阳走过来，从书架上去下一盘象棋，摆在书桌上：“好久没跟爸下棋了。”
她走到韩驰身边，抓起他的小手：“这些事情留给已经长大的哥哥和嫂嫂，阿驰还是小孩，只负责每天开心快乐地成长，就够了。”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家庭。
谢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棉质睡衣递给他，说道：“那自己先把衣服换了，嫂嫂不看你。”
“其实我还满希望爸爸和妈妈离婚。”
“你还知道你有孩子呢，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将来坏的是你孩子的名声！”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年夜饭看春晚的时候，父亲韩裕霖也回来了，看到他，家里有两个人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是杨兆，原本脸上挂着笑意，而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你小小年纪的时候，不也在看《春宫图鉴》了？”
“既然你不把这个家当成家，又何必回来，这个家也不需要你！”
韩裕霖书房亮着灯，他果然也还没有睡觉，正在小声地打电话。
“爸。”
“我去跟保卫科看大门的老刘搭个伙。”韩裕霖没回头：“他常年一个人。”
“那个人是韩定阳的爸爸。”
“分……”
夜深了，谢柔陪着韩驰，看着她入眠以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去单位。”韩裕霖回答。
韩裕霖点点头，说：“你一直是最让我们家长省心的孩子。”
杨兆说：“你这个父亲，当得的确相当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