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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小姜你可以伤害我，让我难过，让我怎么样都好，但是你千万不能让自己难过。”
想到这里，蒋小姜觉得自己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成为了相生相息的两个人呢？只要有一个人难过，另一个也会透不过气。
“医务室啊。”
“把我那天选的那几款都拿出来。”夏历说这句话的时候冲得像港台剧里面的富家少爷。
“我是小姜的男朋友，你是她什么人？”夏历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吧嗒一下打亮了打火机。
“蒋小姜，你再不去做作业的话……”柯睿熙扬着蒋小姜的作业本，站在弄堂里，朝着尽头正在跳橡皮筋的蒋小姜发火。
“蒋—小—姜！”柯睿熙提高了声音。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却不是她的初恋。她把脑海中臆想的最美好的爱情都给了柯睿熙，尽管他一点都不解风情。她接着问自己，如果柯睿熙他能够明白的话，夏历还会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吗？
蒋小姜停在橡皮筋的另一头看着他，被他的气势吓到，然后朝柯睿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这一跑，时间仿佛就装上了齿轮。事隔多年，如果刚刚她回头看他一眼的话，说不定他的目光中就渗透了这句话。想着想着，她真想跳车，她想如果自己现在赶回去，出现在柯睿熙面前的话，说不定他还会原谅她。
“喂！你要去哪里啊！”夏历粗暴地朝着她的背影嘶喊。
她被他按在一张椅子上，从下车到现在他还没有看过她一眼。蒋小姜心虚地打量了他好几眼，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马上回学校，不然恐怕要错过下午的上课时间了。
“你快起来吧，别人都看着呢！”蒋小姜不好意思地对柯睿熙说，也是为了避开他的提问。她真不敢回答，问题的延伸只会让彼此的相对有更深的尴尬。
“笑什么？”柯睿熙在她的面前坐下。
蒋小姜在心里问自己，那夏历算什么？
“这怎么可以呢？”他反问她。
“这个你吃不吃？”柯睿熙在询问蒋小姜的同时，筷子已经落在她的饭盒里，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块里脊肉。
她看见、她看见……她根本就不想看见。当她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不停地循环播放，大脑像是随时都会爆炸一般疼痛着。
“小姜，以后我不管你了。”
蒋小姜皱了皱眉头，端着饭盒与董夕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想要哪一个？”夏历的手不轻不重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个完美的中景，永远是述说两个人浪漫或是不浪漫的存在。
“你怎么了？”柯睿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水槽里的水哗啦啦地喧扰着，却盖不过他的声音。她抬起手擦了擦嘴边的酸水，走到旁边的水槽前，拧开水龙头。
摩托车最终停在首饰店的门口，夏历拉着蒋小姜的手推开了那扇玻璃门，他的手劲很大，蒋小姜疼得往后缩了缩，但夏历还是没有减轻力度。
董夕希什么话都没有说，蒋小姜看到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通红的。
“好的，好的，帅哥急什么。”店员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几个戒指被依次排开，蒋小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里满是未婚男女挑选婚戒的甜蜜画面。
“擦了药膏没有？”柯睿熙似乎并不理会她之前说的话，自顾自地问。
谁都没有走，最后这样僵持下去的结果可能是大打出手。蒋小姜可以相信柯睿熙绝对不是冲动的人，但夏历却显然是，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耐不住性子突然间一拳迎上柯睿熙的脸。
蒋小姜顺着董夕希刚刚目光指引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柯睿熙和路年排在打饭的队伍里，恰好，路年也正往她们这个方向看，四目相视，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小姜？喂！”夏历拍了拍蒋小姜的肩膀，她才晃过神来。
……
“干吗啊？”蒋小姜说。
路年和柯睿熙走得很近，有时候蒋小姜看到柯睿熙搭着路年的肩膀，将目光斜向另一方利落的肩线，就想起断背山的桥段，温柔而惬意的冗长镜头在山峦的斜坡上有着不尽的言语。
柯睿熙站了起来，她的身影陷入他高大的阴影中。他抓住她的手臂，霸道地说：“跟我走。”
那时候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温温的，看上去像挥翅的天使。
当她的视线稳当地落在某一枚发亮的戒指上的时候，她以为自己预见了未来：未来自己会成为一个怎样幸福的女子，会有怎样的一个爱人，然后又有一个怎样温馨的家，自己怎样去耕耘、怎样去收获。那一刻，蒋小姜让所有的作业，所有与高考有关的鸣钟都屏蔽，她独自沉浸在不属于她的时光机里，哪儿都不想去。
只要柯睿熙一难过，她就可能比他难过几千万倍。
“她不想去，你就别逼她。”从蒋小姜身后走出来的夏历，嘴角带着几分嘲弄，他盯着柯睿熙，又回头微笑着握紧蒋小姜的手。夏历的力气很大，不过还在她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只是现在的气氛令她快要窒息而死。
充斥着油烟味的饭堂，哪怕是深秋也少不了苍蝇。
“我不要。”蒋小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来不及取下手上的戒指，就已经推门而出，夏历慢了一拍，没能阻止她。
“你们两个还真客气啊！”路年嘴里含着饭说。
蒋小姜将脸紧紧地贴在夏历的后背，他的摩托车在不太热闹的街头飞驰。
刚才的每一幅画面都在蒋小姜的脑海闪动，没有办法删节任何一个片段，有关柯睿熙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如此珍贵。有些人存活在记忆里，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在你心里的位置都不会改变。
“呵呵，听到了没？小姜她不想在这里看到你，看到你让她觉得恶心！”夏历耸了耸肩膀，拉着蒋小姜的手从柯睿熙的身边走过，一副招摇过市的模样。他总是这样子，像个名副其实的小混混。
“请嫁给我吧！”想象中柯睿熙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都是微扬着的。
“叫什么叫，”夏历轻轻地弹了弹烟灰，“她跟你没关系，有我在这，她比跟任何人都安全。呵，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被警告过不要再死缠烂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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