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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裴云旷道:“自然先放在你这里。你明日即去拜见临江王,裴子由身边的小厮是裴尚风派去的,今夜的事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你明日带足厚礼主动去示好,模样要显得谦逊卑微些,口风里露出不甚惶恐的意思。”
武举前三一出,各派力量便微妙起来。裴子由是临江王的侄子,而商雨在开考之前便带了厚礼去拜见临江王,自然已表明自己的立场。于是,展鹏便成了炙手可热之人,每日都有人邀请去赴宴,用意不言而喻。
裴云旷侧目看着他,咬牙道:“你倒是和我分的很清楚。好,我出钱。明日让司恬送来,她可是身价不菲,赎她估计要不少银子。”
茶刚刚摆上,门口进来两个人,竟是商雨和林西燕。
她长话短说,将装了银票的信封交给他,转身要离开。她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正欲拉开,他却将手掌一按,抵住了门。
裴云旷笑着指指椅子,对商雨道:“坐。没人跟着吧?”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肯让人知道商雨与他相识。到了泛音巷,她下了轿子,敲开门。开门的正是商雨。
她心思敏捷,想到邵培当日曾说过要让他们做一番大事,还有裴云旷的王位之争,那么这些都是一盘棋,一步步都是布局,她不应该知道的就不应该过问才是。
商雨也站起身来,跟在他后面,抛出一句话:“赎人你要付钱。”
此刻,她显得十分明理和聪慧。对他的关心也是那样的真诚,他心头轻松起来,只要她不误会他就成。
“因为,我要得到临江王的信任。”
司恬知道不可能是商雨,但心里却隐隐希望是他。他明明比那裴子由的功夫要好。
裴云旷横他一眼:“谁说我不心疼。”说着,他揉了揉心口,叹道:“真疼。”
商雨略一蹙眉,道:“赎出来,放在那里?”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名叫展鹏。身手极好,工夫看不出来路,走的是刚猛一派。看他衣着做派,不象是富贵人家出身。我已经让人去查他的来历了。”
裴云旷无奈道:“算了,不强求,你话说的好听些就行。”他起身要走。
两个人自然无法开口询问他为何总是看司恬,但各自在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测和思量。一个人心里很不舒服,而另一个人,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商雨无奈,酝酿了一下,终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王爷,您看这样可成?”
商雨道:“没人,我绕了一圈才回来。”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站在裴云旷身边的她。方才的那一幕,她亲眼看着,她会怎么想他?是惊讶还是鄙夷?他竟隐隐有点希望她误会他,然后带一点点醋意才好,可惜,她的神色很平静,一双明眸,盈盈依旧水波不兴,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商雨笑了笑:“王爷有的是钱。不要心疼。”
她口气里的俏皮和促狭,他焉能听不出来?他从台阶上一个箭步跨到她的身边,拧着眉头,对那白纱下朦胧的笑脸“恶狠狠”道:“怎么,你敢小瞧我?恩?”
三日后,武考在皇宫的跑马苑举行。裴云旷也被宣进宫里。
“文试之后由皇上钦定名次,展鹏和商雨都是平民出身,此次选拔是为了带兵出征北疆,皇上必定会选用自己人,所以裴子由的状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抬头看他,有些惊讶。
裴云旷招呼两人坐下,和商雨,俨然也是头一次见面的模样,客气而热情。
她恍然,原来如此。武考也有文试,他既是临江王的儿子,想必文试那一关,必有很大的玄机。武考若是商雨存心相让,那么他的夺魁,应该是没有悬念吧?
商雨发现了他的目光,裴云旷自然也发现了。
展鹏入内也是一愣,也被她夺去了目光。
他紧紧看着她,目光灼灼,急声道:“昨夜的事,并非你看到那样。裴子由对芳歌有意,我故意拉扯芳歌的袖子,是想让裴子由听见过来救她。林西燕在他的屋里点了催情香,所以他昨天很冲动,立刻就和我打了起来。”
他又道:“我将芳歌赎出来送给他,算是赔罪和示好。”
商雨的眉头蹙紧了些许,对裴尚风卑微?他也配么?
“是。商雨既然要让着他,所以就只能拿这第三了。”
她放下白纱,跨出院门。下了一步台阶,她突然回身一笑:“大师兄,你还喜欢听琴呀?”她想到昨夜他的“风雅”,实在忍不住想开开他的玩笑。
她再次问道:“为何要这样做?”
翌日一大早,裴云旷封了银票让司恬送到泛音巷,并叮嘱她要带着头笠,快去快回。
翌日殿试,名次果然不出裴云旷所料。武科状元正是裴子由。商雨和展鹏分别是榜眼和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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