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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携手同进【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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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什么旨意?”

商雨出了宫门,在轿中打开密函。信上计谋周密详细,行书略草,如风卷波澜,他掩卷喟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们准备怎么做?”

商雨笑道:“王爷打算将计就计派兵过去增援。师父,上回平定北疆之乱的时候,皇上不是留了一万兵马在那里么?正好此次用来抄临江王的后路,前后夹击。”

“临江王的精锐怎么能听命于你?”

她脸一红:“你若输了呢?”

七叔扶着他的胳膊,慈爱地笑着,“你回来了。可吃过饭?”

太过思念,她忘记了羞赧,放肆地打量着他,不放过一眉一睫,而他的眉梢眼角都露着思念之色,纤毫毕现。

商雨去蒙里部是想策反蒙里翰?她暗暗祈愿他能成功。

司恬心里闪过一个疑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上回带我去竹林七叔的住处,坐了片刻又拉我出来,是什么用意?”

“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当时我竟是一头的细汗。”商雨苦笑了两声,七叔也随着笑了起来。

她自然是不信,壮着胆子道:“赌什么?”

她很意外,怔怔看着他,心里的难舍难分,象是藤草一般,茂盛的展枝发叶,瞬间将心里填堵着,很不舒爽。

她哪能不愁?关心则乱。分离通常会让人看清楚一些平时忽略的东西,也会让一些情感破茧而出,比如思念。这种两两呼应的情感,比独自思慕更有力量、更为深刻。她常常发现自己的梦也被他占据了。回忆常常不请自来,将过往的一点一滴自发地汇集起来,如画卷般在心里徐徐展开,或浓墨重彩,或细水潺潺,浓淡皆有痕迹。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悄然人心,让她沦陷而不自知。

商雨单膝跪在他的床前,昂然抬头,看着邵培道:“师父,当年,你若是敢作敢为,带我母亲走,又怎么会有远嫁仓谰的惨事呢?我父亲比母亲年长二十,嫔妃数人,母亲在仓谰过的如何,你是亲眼见的。所以,我不会象你这样,后悔一生。”

他成竹在胸,一挑眉梢,笑道:“你不信?不如和我打个赌吧?”

即便如此,他仍是气愤,商雨的做法太过冲动,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他觉得闹心,觉得商雨不成熟。

“师父,一样重。两者并不冲突,为何一定要把江山和红颜置于水火不容之地?我该做什么一直很清楚,我并不是小孩子了。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轿子停在泛音巷,商雨走进院门。

他不由想起以前,自己让她背书,她还顾着林西燕装愚笨,结果被自己打了板子。那时,自己好象是狠心了些,他隐隐有点内疚,一个箭步走上回廊。

齐扬一见他就苦着脸道:“大师兄,你等着师父收拾你吧!他都骂了你好几天了。”

“你这混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耽误大事,你可对得起你母亲?”

“三个月能剿什么匪?来回路上都要一个月,你以为带的是天兵天将么?”

商雨含笑道:“七叔可不是你眼里看到的那位普通老人,这些年,七势门的势力风生水起,他的生意也遍布大梁。他准备的这些财力人力,都是我回到仓澜的资本。”

他这样安排有三个原因。一是,裴云旷如今已是东宫之主,皇上却是灯枯油干,随时都有升天的可能,他虽然相信她,但万一裴云旷舍不下她,将她召进宫里册封了她,他就悔之晚矣。二来,他已经和裴云旷商量好“剿匪”之后的部署,他很想带她和七叔一起回到仓谰,亲眼见他夺回自己的东西。三是,邵培虽然已经答应不再用她,她也算是自由之身了,不过依照她有恩必报的脾气,万一邵培又要吩咐她去做什么,她必定不会拒绝。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将她放在视线之内比较好。燕州离上京很近,所以,他打算先让她和七叔在上京等他,等他将临江王之事平定,就带她回仓谰。

又等了几天,商雨才送了信来,让七叔和司恬带人一起去仓澜和北疆交界之地的廊城。

她还想再泼辣些,却被他制住了……她无可奈何地任他“欺负”了一番,心里也认同了他的意思。既然已经错过了入宫的时机,既然他已经将自己从七势门朱雀变为他的内人,那么以后就只挂念着他就好,那些宫闱朝堂之上的权谋统统远去吧。

裴云旷召见群臣,表示皇上圣体欠安,天下更要安定,所以燕州的匪乱一定要尽快平定,以安民心,特派上将军万克充带兵去援助临江王剿匪,商雨为副将。增援燕州剿匪的兵马不多,只有一万。这样,临江王才不会疑心提防。

到了廊城,住处都已安排妥当,却独独不见商雨的身影。问他派来的人,却也问不出什么,只说商将军交代,让夫人和老爷在此安心等待。

司恬忙推推他的胸膛,柔声道:“快去吃饭。”

七叔在门外的回廊下低喊了一声,“商雨,饭菜好了。”

“这,万一王爷和师父还有事交代我去做,我这样贸然离开好象不太合适。”

“为何?”

“你们自然是不和军队一起,我在七势门找几个高手护送你们。”

“的确如此,他一向认为你是自己人。”

夜幕中,一个高挑的身影正阔步走上台阶,廊下的灯光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将他的容颜照亮。他消瘦了些,风尘仆仆略带沧桑,唯有一双眸子如夜幕上最亮的星辰,穿过幽幽的灯光、沉沉的夜幕,径直落在她的身上。

“燕州的兵马不多,他就算占了上京也成不了气候。”

七叔道:“他女儿再金贵也抵不上大梁的公主,也只有这样的说辞才能推辞得比较合理,又让他信服。”

她瞪他一眼,故意嗔道:“都记着呢,刻骨铭心。”

她好奇问道:“为什么?”

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目光好象不知道放那里才合适。

商雨点头道:“是。七叔在朝中有不少旧识,举兵起事需要名正言顺,还需要众人的支持,所以我要带着七叔一起回去。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等我拿下王庭,即刻派人来接你。”

一句话让邵培哑口无言,他捂住胸口,嗓间有一股血腥之气弥漫着。往事不能再提,斑驳淋漓的都是后悔。

“眼下皇上还没断气,他也不能明着抗旨进京,所以东都这边他鞭长莫及赶不过来了。但燕州离上京比较近,他借剿匪之际,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兵马带到燕州边境。等皇上归天,他就带兵南下,可以占了上京自立为帝。”

商雨到燕州不久就传来消息,临江王反了!这话听在司恬耳里,无疑是雪上加霜。他走的时候只说是去增援临江王剿匪,她并未怎么操心,朝廷的正规军队去对付一些乌合之众,她觉得胜券在握,怎么也没想到临江王会谋反。剿匪和平叛到底是两回事,后者自然凶险得多,对手又是临江王。她算是彻底地陷入了无尽的担忧之中。

邵培道:“王爷派兵过去他不会怀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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