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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学院坐落在孟县之外二十里的草帽儿山上,那里终年雾气缭绕,人烟罕至,唯有时不时从山中深处传来的钟声,能为这座山增添了几分生气。
江宁策马,按照叔父给的地图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方才赶到这方圆百里内远近闻名的修行圣地。
草帽儿山脚下!
此时的山脚下已经有不少同江宁一起赶来报道的弟子,他们同江宁一样,都是周围如孟县这样的小城中获得名额的淬体武者,当中有的也是独自一人,有的则是有护卫陪同。
齐聚在山脚下,很是热闹!
江宁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涟漪,只有少数几人,翘首看了一眼,便又收回目光,被人打量的同时,他也大略扫了下场中众人,几乎都与自己年龄相仿之人,但没有熟识的。
他下马找了块空地坐下,等候学院开山门,兴许是看他一人,又或者是觉得能进学院的,未来都是强大的修炼者,值得结交,因此在江宁小憩片刻后,有人上来与他攀谈。
来者是名身材消瘦,颧骨颇高,身穿华贵服饰的年轻人,也是在江宁到来时,翘首看他的几人之一。
江宁也扫过他一眼,不过这位青年的长相和气质都略显阴骘,让他有些不喜,因此也没过多留意。
没想到他却是第一个上来跟自己攀谈之人。
“兄台,在下陈县李家李谷,见过兄台,看兄弟看面生,不知是周围哪一家的贵子?”年轻人走到江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朝身后的老仆颔首。
老仆顿时会意,上前递给江宁一个水囊。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宁对他不喜,却也没表现出来,见状反倒是起身与他见礼后,才接过水囊。
“久仰陈县李家大名,没想到在这能遇到李家公子,当真是有幸,在下孟县张家外戚江宁,见过兄台。”
听的江宁的马屁,李谷很是受用,不过在听到后面那句张家外戚时,眼底深处还是没忍住,闪过一抹鄙夷。
在这些家族中,一直都存在着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嫡系看不起旁系,旁系看不起下人,下人看不起外戚,外戚嗯,落魄的外戚不如鸡,他们已经是家族鄙视链的最底层的了。
当然,若家族里有两个外戚,那就会出现相互鄙视的情况。
江宁在张家能过的去,全靠家主张青山对他的态度,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在看到李谷眼中的鄙夷时,倒也没什么太多想法,不过对于李谷此人,他却也打定主意不会深交。
自以为没被发现的李谷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结交之心,但态度上的冷淡,还是被江宁察觉。
“原来是个外戚,没想到也能有资格来学院修行,看来这张家也不怎么样啊,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也看你顺眼,在学院中可以跟着我混,要知道我们李家,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的。”
听到江宁自称是外戚,李谷不仅语气变了,就连称呼也都变了,刚才可还是一口一个兄台,现在语气中却充满了优越感和施舍的怜悯。
江宁见状,态度同样冷淡下来,他本就不喜这李谷,更别说此刻他说话言语中的羞辱嘲讽之意,再加上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这点在张家时,他破张啸胆,又逼张茯苓认输时就已经有所显露。
因此才被张茯苓评价为“无耻,阴险,有手段,睚眦必报”,是个极为危险的狠茬子。
他深深看了李谷一眼,说道:“全靠叔父照顾罢了,反倒是李兄,作为家族嫡系,李家贵子,没想到居然能跟我一个外戚成为同窗,真是让为兄大开眼界了呢。”
江宁如同没察觉到李谷的优越感,语气一本正经中带着诚恳之意。
他这话初听,让人皱眉,若是再细品,当中意思就几乎能让人抓狂,尤其是对付像李谷这种天生拥有优越感的家族嫡系。
你李谷就算是李家嫡系又如何,还不是跟我一个外戚同窗,这就好比前世打游戏,队友骂你菜,你回他一句“你要玩的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跟我匹配到一起”同样的道理。
李谷不傻,否则也不会在别人对即将进入的学院忐忑之时,他却四处散布虚伪的善意。
图的,不就是个人脉吗?
这样的人,自然能听懂江宁言语中的反讽。
这让他感觉到了羞辱!
区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外戚,也敢羞辱李家嫡系,当真是不是死活!
“江宁是吧”李谷面色青红变换,咬牙道:“你最好别不识抬举,若你现在跟我跪下求饶,我还能既往不咎,继续让你跟在我身后做个护卫。”
“否则,莫说我让你在学院里面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已经有了矛盾的种子,李谷也懒得在跟江宁虚以为蛇,况且他来攀谈的真实目的,就是看江宁是一个人来的,认为他没什么背景,所以才动了心思想将其收服为己用。
毕竟谁会嫌弃自己身边的修炼者追随者少,而且能有修炼者追随,自己在这十里八乡的地位,也将会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重要的是,未来的李家也将在自己手中,成为令无数人向往仰望的修炼者世家,而他李谷,就可以成为李家新的老祖,被李家世代后辈敬仰供奉,尽显不世之功!
不得不说,李谷是个有野心的人,但可惜,他身上没有野心家必备的那些优良品质。
江宁见他如此行事,心中摇头,对李谷的评价更低了几层。
从李谷的话中,他能感受到野心,可野心家,不是他这样的,譬如华夏某部名著中,礼贤下士的曹姓枭雄,对招揽之人赤足相迎,赠敌方虎将名马赤兔。
这才是真正的野心家,当之无愧的世间枭雄!
看清了李谷的面目和气度,江宁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当即将手中的水囊扔给他身后的老仆,语气淡漠道:“多谢你的水,另外奉劝你一句,别太痴心妄想,你不是那块料。”
“滚吧。”
江宁睚眦必报,却也恩怨分明,你对我好言相待,我便敬你如宾,但你若在我面前嚣张,我便让你知晓,什么叫真正狂妄跋扈!
这幅如同打发叫花子的言行,让李谷额间青筋暴起。
“将水囊扔了,连下人都不如的外戚碰过的水,不嫌脏吗!”
老仆闻言,将水囊扔在江宁脚下,江宁眉头微皱,随即抬脚,将水囊踹飞出去。
“谁家的垃圾到处乱扔,有爹生没爹教的东西!”江宁身板挺的笔直,目光平视着李谷,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他娘的是在找死吗!”
眼看李谷已经快克制不住想要暴起出手时,旁边始终没说话的老仆忽然上前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才止住了李谷,让他没有冲动暴起杀人。
“好,张家外戚江宁,我记住你了,给我等着,你如此不知死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哀求我,让我收你做膝下摇尾巴的一条狗!”
李谷没能动手,心中怒意更甚,就连说话的言辞也变得恶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