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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大地,烽火连绵。
古有大秦失其鹿,诸侯共逐之,今有暴元屠戮中原,其存国九十七年间,多杀戮,衣冠、妇女与牛羊俱北,侵渔措克,惨放兵凶,擅科横殴,无所不至。
据史料记载,“盗贼所在蜂起”,“大或数万,少或千数,在在为群”,“相挺而起”的大小起义,从“凡二百余所”到“四百余处”,“聚众十万,连五十余寨”,“时诸郡盗起”,“船至七千艘,众号二十万”,“拥众十万,声摇数郡”。
至此,一个幅域辽阔的庞大帝国彻底走向风雨飘摇、危危欲坠的最后时刻,而就在整个天下都陷入烽火狼烟之际,在西辽柱州的天山之上,却还有着一处人间净土。
这里气候寒冷,常年被冰雪覆盖,因而被当地人称呼为“白山”,天山又称“昆仑山”,为“(西)王母之山”,有诗赞曰:
金山东畔阴山西,千岩万整横深溪。
溪边乱石当道卧,古今不许通轮蹄。
前年军兴二太子,修道架桥彻溪水。
今年吾道欲西行,车马喧阗复经此。
山上万年积雪,山下却是四季如春,山脚下的绿洲,更是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山腰间森林牧场,牛羊成群,小溪流水,穿林绕石,高山湖泊,如面面明镜,闪耀在山藏。
风光胜景,宛如最娇美的女儿亭亭伫立于高岗,积雪是她的柔润的肤色,绿茵是她的眉黛,镜湖是她明亮的眼晴,奔腾的河流是她远古的呼唤。
天山缥缈峰,是她栖身所在。
五年,是郭友离开的五年。
二百六十五年,是离别郭友的二百六十五年。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日,便有九万六千七百二十五日;一日有十二时辰,便有一百一十六万零七百个时辰;一个时辰有八刻,便有九百二十八万五千六百刻。
都说望阙云遮眼,思乡雨滴心,又说问君何事轻离别,一年能几团圞月。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郭友的衣裳不新也不旧,而在他的心底最深处,仍清晰的藏着那一抹少女的盈盈泪目。
犹记得小姑娘梨花带雨的哭着说:“你…你又气我……你又气我…欺负我!呜……”
也记得她笑得两个眼睛变成两弯月牙儿,嘴角上翘化为优美的弧线,深深的酒窝盛满她的欣快。就听到她笑道:“你骗人!哪有那么夸张,最多——”她伸出手来,袖筒滑落,露出她白玉似的皓腕,在日头下辉光熠熠,只见她大拇指压着小拇指比划道:“最多这么点!”
还记得她抽剑横在颈间,脸上似哭欲哭,声音哽咽说道:“郭家哥哥!”
郭家哥哥!
这是初相识时她称呼自己的别号,那时候表姨母指着自己对她交代道:“这是你的表哥。”当时小姑娘很是拒绝这个称呼,认为这么喊是对隔壁那位天大的冒犯。
于是,她喊自己为“郭家哥哥”!
“语嫣!”
云头停驻在缥缈峰顶上半空,俯瞰着下方郁郁葱葱的云杉林中隐现的宏伟宫殿群,郭友心潮起伏思绪纷起,千言万语腹中生起,到口只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曾几何时,郭友一度以为与她再相见时会是在彼处未知大世界里,今日之前,他对于两人重又再相逢之事深信不疑且坚信,他知道,以小姑娘的武学天资绝对可以跳出天地桎梏遨游各个世界之中,直到今日,从那人的口中听到了她的消息。
郭友破界离别之时,宋廷还未南渡偏安于南隅,至今已有二百六十五年之久。
人生能有几十秋?
更何况,这是二百六十五个秋!
足足二百六十五年,她是如何过来的?又是什么让她坚持了这么久?
郭友已不敢再想,也不忍再去想,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这股痛恨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周身灵元暴动,如沸烫的滚水嘟嘟鼓胀,就欲喷薄而出。
正在此时,一只葱白小手从旁探来,轻轻握住了郭友的大手,一道温柔的话语传入耳中:“郎君,醒来!”
话语又轻又柔,却及时唤醒了他。
郭友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渍然,深深地呼吸平缓了涌动的心潮,抬头歉意的对陆雪琪道:“差些着了相,还好你及时止住了我,不然后果……”
陆雪琪轻轻摇头,柔声说道:“路上师妹已告诉了我一些往事,想来郎君也是骤然闻听大姐的消息,惊喜若狂才致如此!大姐乃天之骄女,往日多从师妹口中闻听,郎君若厮,妾身亦是感同身受!”
旁边木婉清也递过手来握住郭友另一只手安慰道:“阿郎,莫急!先把姐姐找到,再说其他不晚!从前如何婉清历历记在心中,万不敢忘,只盼姐姐安合家团圆!”
郭友情绪已然平复,闻言应道:“好,合家团圆!”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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