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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时向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温声道:“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小子姓萧,名月时,月亮的月,时间的时。刚才顾小娘子已经把各项事宜给大家讲清楚了,今晚就是大家考虑的时间,明天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不过,若是离开,明天起我们便不再免费供应饭食;若是想要留下来的,可去找我登记初始信息,这一路的饭食我们会继续提供。
但若有人想要混饭吃,到了清河县又偷偷溜走,顾小娘子的这两只雄鹰非常厉害,一定会找到他,并把他送回灾情地区。”
流民们在看到萧月时向他们行礼时,都愣住了,一个个皆都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表情和动作不自觉地局促了起来。
这个俊美的小公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读书人,竟然向他们行礼!
他们是流民啊,配么?
一直以来,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到别人的嫌弃和驱赶,在世人眼里,他们就是最低贱的臭虫,人人都可以欺负和践踏。
就算死在路边也没人在意,官府更不会追究。
见所有人都是一副呆呆的表情,萧月时再次朝流民们拱了拱手,和顾青槐一起转身离开了。
良久,流民们才回过神,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第二日,除了两三个选择离开,大部分都留了下来。
那三个人就包括昨晚问顾青槐,他们去了清河县要干什么差事的老头。
那老头大约五十出头,丰富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不可轻易相信别人。
这个顾小娘子和萧公子虽然看着面善,描绘的未来也很美好,但人都会演戏,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真把他们弄到黑窑,那就彻底完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
离开前他们三人还想再蹭一顿早饭,结果被果断拒绝了。
光想吃白饭,却不愿付出分毫,萧月时不会惯着这些人。
他觉得小槐肯定也会这样做。
那父子三人看着别的流民吃着香喷喷的粥和大白馒头,馋得直流口水。
忽然,兄弟俩中的弟弟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头的面前,哭道:“爹,大哥,我就不跟你们离开了,我们分开走吧,你们就当是我不孝不悌,我……我实在太饿了,我想吃饱饭,我相信顾小娘子和萧公子,我觉得他们都是好人!”
昨夜他一直坚持主张跟着顾小娘子和萧公子,可爹和大哥却不相信他们,坚持要离开。
“小顺!你——唉呀!”老头无奈地跺了跺脚。
做哥哥的叫大顺,大顺扶着老头,无奈摇头道:“爹,算了,人各有志,既然小顺和我们不同路,那就分开”。
说完拉着老头走了。
走了几步,老头回头,看着小顺,恨铁不成钢道:“不听爹的话,有你后悔的时候!”
小顺流着眼泪,跪着转了个方向,面向两人的背影磕了几个响头。
顾青槐的车队要出发时,老头和大顺还想远远跟着,至少跟着车队,能安全一些。
顾青槐没有管他们,路又不是她家的,谁都可以走。
严南柏日夜不停地走,鞋底磨穿了,就打赤脚;累了就坐下歇歇;瞌睡了就找个灌木丛睡一觉;饿了就挖野菜、摘野果;偶尔也能凭借自己设下的陷阱逮到一两只兔子。
某日,他捉到一只兔子,剥了皮,掏了内脏,正在火堆上烤,路边两个汉子赶着一辆驴车正好经过。
他们停下驴车,一人拿着根粗壮的木棍,一脸凶相地走了过来。
“喂!要饭的,乖乖把兔子烤熟了拿过来给你大爷,不然,今个你休想活着离开!”其中一名小眼汉子指着严南柏,高声喝道。
严南柏看着他们,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但只一瞬间脸上又挂上了讨好的笑。
他慌忙向两人欠了欠身,畏畏缩缩道:“二位大爷,快请坐!两位大爷喜欢吃小的烤的兔肉,是小的荣幸,不过这兔肉刚刚开始烤,还要好一会儿才能烤好,二位爷先坐那边歇歇。”
两个汉子得意地对视一眼,冷哼了一声,大剌剌地坐在了距离严南柏六七米远的地方。
夏天天气炎热,没人愿意坐在火堆边。
严南柏悄悄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破布包,布包里是红色的毒药粉。
他跟着流民们流浪时,有两个小娃因为太饿,摘了相思子吃,结果两个娃都毒死了。
有经验的老农说相思子有剧毒,不可食用。
他便记下了,路上遇到相思子就采集下来,晒干磨成粉,当作保护自己的武器。
没想到,这次可以派上用场了。
几个月的流浪生活,让他见识到了最险恶的人性,他被骗了无数次,被抢了无数次,被打了无数次,无数次被欺凌,让他快速成长了起来。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单纯天真,不通庶务的贵公子了,谁若想害他,他也能下狠手弄死对方。
两个汉子坐在一边,口里骂骂咧咧地闲聊。
“草!这几日真他娘的倒霉,好不容易捡到两个丫头片子,被那帮人给搅和了!”厚嘴唇汉子踢了一下脚边的枯树枝,满脸怒气。
“操他娘的!那个小杂种力气可真大,把老子踹得肋骨都疼了两天”,另一个小眼睛汉子摸着自己右侧肋骨,斥骂道。
厚嘴唇汉子往旁边啐了一口,恨道:“哼,要我说,咱们就不该放过那伙人,你没看见吗?他们那些马个个都是珍品,一匹没有数千银子拿不下来,假若咱们给附近的土匪窝子报个信儿,那帮杂种都别想走出骊州!”
“可惜了,等咱们想到这儿时,他们已经走远了,啧啧……那个叫小槐的小娘子,乃子真他娘的诱人!又大又挺,老子看了一眼都流口水了,还有那小腰,翘屁股,啧啧……”小眼汉子一脸猥琐地臆想。
小槐?
正在烤肉的严南柏动作一顿。
他记得清河县主叫顾青槐,莫非这两人说的那个马车队,就是清河县主?
严南柏眼中闪着激动的光。
难道他快追上乐阳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