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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炸开闸的滚滚洪水,汹涌冲下,所向披靡,将拦在码头上的飞天流忍者冲得东倒西歪,四分五裂。
沉默许久,法妆卿抬起头,仰望天空,黑袍无声涌动:“这么多年来,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作为我对手的人。今后的我,不会再感到寂寞了。”
“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
“他们一定乘着混乱离开了。”
街道上到处都是狂欢的人流,市民,游客,个个奇装异服,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兴高采烈地大声呼叫。
白天被伊藤照雇佣的船夫瞥见人群中的伊藤照,心头火起,慢慢地靠近他,猛然一脚踹去。
“今天这一仗,我们已经输了。”
猎奇谨慎地看着反光镜。
艳丽的阳光照在伊藤照的脸上,秀美得令人感到妖异。
猎奇微笑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火鸦不安地叫道。
人群茫然而立,停止了涌动。过了一会儿,一些意志力比较顽强的人率先清醒过来。
火鸦被一些热衷养宠物的人追得到处飞窜。
风照原得意地道。
人潮终于散去,码头上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火鸦狼狈地飞回了法妆卿的肩头。
有人猛然脱掉裤子,一路裸奔。
众人纷纷寻找笛音的出处,然而人潮汹涌,大家都戴着面具,手里又拿着乱七八糟的狂欢道具,根本看不见吹笛的人。
夜幕渐渐降临。
风照原点点头,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默然看了猎奇一阵,忽然用力抱住了他。
在那一瞬间,人们突然感到,这一辈子最梦想的东西,就藏在笛声中!
风照原神秘地一笑,拍了拍猎奇的肩膀:“猎奇,让我们重现当年德国小镇的那一幕往事吧。”
威尼斯城内到处灯火通明,鼎沸的人声响彻夜空。
法妆卿美目闪动,似乎根本没有为失去线索而失望。
法妆卿木然而立,任凭人群从身畔潮水般流过。
猎奇慢慢地摘下青铜面具,递给风照原,双眼放着光。
“但是你们,和我却会很近。”
贡多拉停止了前行,船夫无奈地摇摇头,望着站在船头的日本人。
“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无法逃避的。不过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小心从事的。”
法妆卿淡淡地道:“看来猎坦已经死了,连尸体都被处理干净。”
人潮盲目地追随着笛声,渐渐向威尼斯码头涌去。宛如多年前的德国小镇,被笛声引诱的鼠群和儿童。
法妆卿淡淡地道,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路疾驶,曙光渐渐映上车窗。在经过佛罗伦萨时,猎奇忽然低声道:“我想从这里下车。”
笛音无比美妙,不断回响。撩动起所有人的灵魂深处,令人魂不守舍。
“主人。”
伊藤照掌心的白花婆婆针垂下花蕊,停止了转动。
过了半晌,伊藤照心有不甘地道。
笛音终于消失了。
风照原痛快地大叫一声,绯村樱君看着他,目光宛若樱花般的明艳。
一个单身汉用力捏一把前面美女的丰臀,逃入人海。美女咆哮一声,扯下长长的假发,原来是个男人。
忍者们面面相觑,伊藤照的脸色阴沉得像是雷雨前的天空。
猎坦的尸体化作一堆黑灰。
“放心,没那么快啦。飞天流的那部车我认得,早就乘乱做了手脚。”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我会查出这辆车的主人,将支票寄给他的。”
风照原伤感地道,想起了从前与尊将的离别。那个剑气一般的男子,此时又在那里漂泊呢?
“是魔音家族的魔音。”
一名怀孕五个月的狂欢孕妇当场早产,幸好母子平安。
汹涌的人群不断向码头逼近。
三人坐着贡多拉离开小岛,绯村樱君蹙眉道:“照原君,现在该去哪里呢?如果不能离开威尼斯,我们迟早会落到法妆卿的手里。”
伊藤照点起一根烟,微笑道。袅袅的淡蓝色烟雾,遮住了他深不可测的目光。
法妆卿依然沉默着,在夜色中,她仿佛看到那个俊秀的少年,正对她做着鬼脸。
“那就让我们守候在码头,喝一杯咖啡,欣赏水城的风光,静静等待猎物的现身吧。”
整座码头被挤得水泄不通,远处,一辆停靠的轿车被钢丝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