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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似乎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反驳道:“我没这个父亲!”
小夜摇摇头,帮着真菜将明灯大师搀扶到他的背上,说道:“方才山庄内外乱作一团,也不知她有没有来?”
匡天正豪迈一笑道:“都是小伤,不值一提!我先安排间静室给你休养。”
秋柏青道:“这九天玄火大阵是三百年前,敝派开山祖师借祝融峰地气,耗费三十多年心血才成功建起。八十年前亏得它的保护,才打退了魔教的侵袭,自是固若金汤不惧于排教攻打,但这么僵持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匡天正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我们不忍心下手,他们却是神智迷失六亲不认!”
杨恒精神微振,便听真菜和真荤七嘴八舌将洞外发生的战事叙述了出来。
杨恒点了点头,却倔强道:“我不在乎那古人说什么,我只知道,你不愿丢下匡掌门独自逃生,又焉能教我不顾大伙儿的生死逃下山去?”
杨恒“啊”了声,环顾满目疮痍的山庄心情也越加的沉重。
匡天正将明灯大师的计谋前前后后细想了一遍,用力一拍大腿道:“妙啊,如此少说也能拖过今晚。我这便去安排!”他说到做到,当即起身告辞出了静室。
杨恒少见明灯大师如此声疾色厉的模样,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匡天正怔怔听完,不悦道:“老严,你这是让匡某向苏老魔求饶?”
明灯大师嘿然道:“你以为战死就能成全自己?古人说:‘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可谓一哉!’你懂得这话的意思么?”
“阿恒!”小夜听见杨恒的响应,欣喜叫道,几乎是足不点地地冲进洞来。跟着真荤和真菜也奔入洞中,纷纷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明灯大师微笑道:“消消气,喝口酒。仙林老一辈的人物中,有谁不晓得你老兄‘霹雳剑神’的美名?苏老魔写这封信,不过是故意激怒你而已。”
杨恒道:“喂,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居然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
她继续用淡漠的语气说道:“而我娘亲因为他的离开而一病不起,被寻上门来的恶人杀害。他却独善其身,置身事外,难道,这样的人,我不该恨么?”
他放下喝空了的酒葫芦,接着道:“今天你什么也别干,跟我学套身法。”
他喘息须臾,稍缓过一口气来摇摇头道:“不错,我是想替他报仇,可大师不准。”
白衣少女道:“凭你?少做白日梦!”
明灯大师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潜心参悟是一条,更重要的却是在实战中印证体悟,否则纸上谈兵苦悟一辈子也是白费工夫。”
如此行出一段工夫,两人已远离了正阳山庄,耳听隆隆水声轰鸣,却是来到了号称衡山四秀之一的水帘洞上方。
匡天正却是一摊双手,道:“你哪儿知道,我这样子都是做给门下弟子看的。经过昨晚一战,大伙儿士气低落,一个个都像丢了魂似地。唉,若只是那些排教妖人,何足畏惧?
明灯大师听匡天正提及那白衣少女,当即强压心绪变化,微微颔首,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设法寻出破解药偶之道。”
匡天正愣了愣,苦笑声道:“敢情你已猜到了。经过八十年前魔教攻山那场大战,九天玄火阵元气大伤,至今未能复原,倘若再像昨晚那般规模地发动一次,便要油尽灯枯啦。如果苏醒羽也能察觉到这点,祝融峰最晚明夜就会失守。”
秋柏青恨恨道:“出山的路都被封死,谁能闯得出去?听说今早明月神尼也曾用墨羽灵鸽向云岩宗报讯,可飞出不远就被排教射杀。”
杨恒忽然心中生疑,问道:“大师,你为何突然想起要传我一套身法?”
“它充分运用五行生克之道,讲求料敌机先,后发制人,无论对手施展出何等招式,皆可纳入五行变化之中,也皆能寻出相应化解之法。但它有个极大的限制,那就是惟有悟性绝强反应奇快的人才能修炼,否则没等你算准对方的招式变化,已被一拳打倒在地,再奇妙的身法也无济于事。”
明灯大师摆摆手道:“你别急,好戏还在后头:立即吩咐门下弟子大举发丧,哭得越伤心越好,然后撤去九天玄火大阵防卫,将那些抓来的排教俘虏废去修为释放下山,晚上大摆宴席再好生吃他一顿。”
白衣少女面露不耐,侧身一掌拍向他胸口道:“滚开!”
小夜道:“幸亏咱们还有九天玄火大阵可以凭恃,一时半会儿也不怕他们攻进来。”
明灯大师瞅了瞅屋里,问道:“你能不能替贫僧先去弄点酒来?”
明灯大师摇头道:“你老兄如今家大业大,可非比从前了。”
那个正救治同伴的祝融剑派弟子默默回头望了眼真菜,向他感激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带着几分麻木。
杨恒见他面露倦意,劝道:“大师,你先休息一会儿,稍后再说罢。”
真菜呵呵笑道:“真禅,你出息啦!敢情以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匡天正招手叫来一名附近的祝融剑派年轻弟子,杨恒一看倒也认得,正是曾与自己险些动手的那位秋柏青。他双颊红肿尚未消退,腿上也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隐隐有血迹从绷带里渗出。
“他要我中午前率众下山投降,从此听奉排教号令,并将总坛迁往三清山。”匡天正气呼呼骂道:“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杨恒身躯一震,道:“大师!”
白衣少女早就察觉到杨恒跟在身后,身影不疾不徐地往前飘飞。在夜色里那一抹亮丽白影凌风踏月,飘飘欲仙,有说不出的曼妙动人。
杨恒顿时醒悟到明灯大师话里有话,竟似要自己独自逃命,想也不想便道:“不!”
明灯大师哂然道:“知己知彼,眼观全局,这也能叫诀窍?”
真菜愁眉苦脸道:“虽说他们退下山去,却将祝融峰完全封锁,定会卷土重来。”
杨恒被真荤背上,突然皱着眉扭头问道:“小夜,你们有没有再见到那白衣少女?”
几个人出了假山洞,真荤和尚钦佩道:“真源,你真了不起,一个人便杀了旷远道人和那于总管。换了我来,早去见阎王爷了。”
苏醒羽见势不妙主动撤退,这才使得祝融峰转危为安。
“你错了。”明灯大师沉声道:“以你一条性命既不能救下祝融剑派,也无法扭转局势,枉自牺牲于事无补。你讲义气,重情意,这固然很好,但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你还年轻,理应好好活着,这对真菜、小夜他们也是一样。”
明灯大师宛若虚脱了一般,靠在软被上不停地喝酒,杨恒心下难受,又明白劝不住他,只能加倍认真,不负明灯大师临危传功的良苦用心和对自己的一片赤诚托付。
待完完整整听杨恒背了三遍无误后,明灯大师长吁了口气,仿似完成了某件重大使命,微笑道:“很好,你学得可比贫僧当年快多啦。”
白衣少女没有说话,脸上飘过淡淡的茫然之意。
来到平日祝融剑派掌门耆宿议事所用的“浩然殿”前,匡天正伫立在石阶上正与几名门中长老交谈,瞧见明灯大师急忙迎上前去道:“老严,伤得怎么样?”
明灯大师道:“虽然刚才匡掌门没说出口,但我与他相交数十年,彼此性情了如指掌,换作别人,如此绝境之下定会想方设法突围逃走。但此老刚正不阿,断不愿苟且偷生成为祝融剑派的千古罪人,他一定会跟苏醒羽拼到底,哪怕所有人都逃了,他也会流下滴尽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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