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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嘿嘿地低笑了两声,口风一转又道:“当然,杨大哥不是恶人。奈何像你这样的人,在这世上已是凤毛麟角,没被人害死已属奇迹。”
尽管曾经有一段日子,杨恒也算得愤世嫉俗,但觉普天之下除了爹娘几无一个好人。可耳闻蝶幽儿以轻松从容的语气这般说道,他仍不禁悚然而惊,摇头道:“你错了,我也只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只想好好活着,远没你想得那么好。”
蝶幽儿头顶水雾腾腾,神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专注,显是将神息催发到了极致。她的一双眼睛紧盯在大魔尊的脸上,口中细微的娇喘声渐起。
他望向榻上对所有事情都变得麻木不仁的娘亲,心中又怒又悲,忽想起一事问道:“幽儿姑娘,太古道可有一种能够搜寻别人记忆的秘术?”
她浅浅笑道:“你是等不及要报答我,还是想早点儿还清欠债,好与我两清?”
凌红颐颔首道:“这应该是眼下最好的安排了,料想令堂也不会反对。如此一来,对老宫主何尝不也是一种解脱?”
杨恒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你在身边,也许他会少做点错事。”
杨恒回答道:“我想过了,我们可以回落雁山去,那儿的老宅应该还在。”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们云岩宗以佛法立派,一天到晚说什么慈悲为怀渡化世人。但这世上的恶人却越来越多,可见人的贪性根深蒂固,已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可惜我现在的道行太浅,否则啊……”
“成了!”蝶幽儿左手凌空虚摄,银蝶也从大魔尊的眉心飞出,没入奇魔花花心。
杨恒望了一眼榻上的母亲,心境沉重道:“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凌红颐微微蹙起眉头,踌躇道:“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能保证令堂永远不会晓得在这七年里所发生的事情么?”
蝶幽儿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恒,有气无力道:“伯母还需两个时辰才能醒。”
只这一耽搁,光团中蕴藏的数百道精芒万箭齐发,刺入大魔尊的体内。
那蛊虫一击得手,在空中倏地回旋,又朝榻上的大魔尊噬去。大魔尊神志虽然迷失,但仍有自保意识,本能地提掌疾劈。无奈经脉受制,魔气无法运行,这一掌没有丝毫的威力,眼看就要让蛊虫咬着咽喉。
“它是‘五尸虫’,本无形体,由宿主五脏内的五种死气炼制而成。一旦成形,即与宿主的本命元神相连,可潜入人体任何一个部位。宿主通过五尸虫非但可以随时洞察到它四周的情形,更可凭意念在千里之外驱使其行凶杀人。”
杨恒一凛,醒悟道:“敢情她是在用太古道的独家秘术救我娘亲彻底复原!”
蝶幽儿背对着他,语气里丝毫不带感情道:“你莫要高兴得太早。我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如果连这点儿信心也没有,又岂会破誓?”
杨恒和凌红颐早已看清,在那银色光球里,笼罩着七道色彩各异的剑仙元神,被数以百计的精芒牢牢束缚动弹不得,不住地翻滚幻动载沉载浮。
蝶幽儿像是累极了,整个娇躯都靠在杨恒的身上。那薄薄的彩衣几乎没有丝毫阻隔之用,娇嫩的胴体贴在他的胳膊上,却冷得像一块冰。
但娘亲的救治指望全操诸于此姝手中,好比命门被捏,也由不得他。
提到杨惟俨,杨恒仍然不能完全释怀,淡然道:“你觉得他会就此放过我爹娘么?”
蝶幽儿颔首道:“不错,这确是太古道的独门秘术,可还算不上七大秘学之一。”
她站在大魔尊身前不到五尺远的地方,轻轻念动密咒。漆黑闪亮的剪水双瞳须臾不离地凝视着大魔尊的眼睛,慢慢地亮起两簇跃动的银焰,一只象牙雕琢般的左手在她的面前来回晃动,不断变换出千姿百态的法印,煞是好看。
蝶幽儿似乎心情甚佳,问无不答道:“有啊,那是从无相噬元大法里衍生出的一门秘术,叫做‘窥心眼’。顾名思义,是以自身元神渡入对方灵台,加以窥觑。不过这门秘术异常凶险,修炼起来也十分艰难,所以极少有人会。”
“何止不容易?简直就是赌命。”蝶幽儿道:“宿主不仅要培育五脏死气,还需以每日本身精血喂养尸虫,令其认主。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才能炼化出一条最低等的青尸虫。期间稍有不慎,尸虫便会戾气大发反噬其主,将他的脑髓内脏吞噬干净。万一尸虫殒命,宿主的元神亦会受其牵累,元气大伤。”
“呜——”屋中狂风骤起,温度急遽下降。蝶幽儿娇小玲珑的躯体里涌现出一蓬绚烂光澜,与奇魔花绽放出的银光水乳|交融,幻作一个巨大的光团,萦绕在她身周飞速旋转。一束束精芒在光团内跌宕奔涌,形成无数涡流,发出“劈啪”爆响。
大魔尊犹如泥塑,端坐在榻上,任她施为,眸中却还保持着一缕本能的警觉。
杨恒越听越觉得离奇,若有所思地瞧了眼奇魔花道:“我或许能明白一点儿了。”
待整个过程结束,她亦几近虚脱地靠坐到椅子上,全身香汗淋漓没了说话的力气。
可它刚逃到窗口,迎面射来一束银光,顿时被轰成一蓬齑粉。
杨恒暗道一声好险,问道:“幽儿姑娘,这五尸虫可是太古道传下的秘术?”
待诸事处理停当,便问道:“幽儿姑娘,请问令尊是哪一位?”
可按理来说,如果蝶幽儿果真对她生父恨之入骨,以这丫头的心性,该当毫不犹豫地说出此人身份才对。如此即可将天师的本来面目暴露于世人之前,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灭照宫与其拼个你死我活,而她大可坐收渔利。
杨恒一凛,满腔的喜悦顿时霜冻,已听懂了蝶幽儿的言外之意。
忽听凌红颐传音入密道:“阿恒,小心这丫头。我猜她救你娘亲未必全是出于好心,多半还是冲着那七道剑仙元神去的。”
待将蝶幽儿送至静室门外,杨恒告辞离去,回返东厢房。见娘亲兀自酣睡未醒,他便坐在了凌红颐对面的椅子上,沉声道:“凌姨,我想求你一件事。”
凌红颐猝不及防,急运一口真元从口中喷出,已使出魔门最上乘的绝学“一气呵成”。孰料精纯的真元喷射在蛊虫上,只激得它向左略略一偏,还是咬在了凌红颐的右肩之上。凌红颐顿觉右臂一寒,已失去知觉。
杨恒若有所思道:“奇怪,为何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再找杨惟俨和杨北楚的麻烦?以前我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件事。如今娘亲清醒在望,我却只盼着一切全都过去。”
蝶幽儿想了想道:“那就半年后吧,我会在这儿等你。记住,过期不候。”
杨恒低哼道:“我只是不想他再来纠缠我爹和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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