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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凝视着她,目光里满是温柔,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我们还要一起去蓬莱。”
石凤阳别有深意地望了望杨恒,说道:“不过是借花献佛,谢我作甚?”
积压在她心头这多年的阴霾终于开始消散,不但是为了厉青原有重生之望,更为了杨恒。
“我想等到有一天,”她浅浅含笑说道:“你能亲手为我戴上。”
杨恒略觉失望地摇头道:“这点无需你说,我也晓得。”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天昏地暗旗鼓相当,将司马病和林婉容也引了过来。
两人说说笑笑走入山谷,远远看到石颂霜和林婉容正坐在茅庐外闲谈。望见杨恒的身影,石颂霜的俏脸上现出惊异的喜色,不由自主站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司马病道:“你能从青天良身上找到活死人丹的解药,也真是天意。但杨兄弟,你是否想过厉青原苏醒后,你和他还有石姑娘三人间该如何相处?”
杨恒见厉问鼎这一掌势大力胸,倘若自己一再避让不仅难以自保,还会累及身旁的石颂霜,于是丹田运劲使出北斗神掌。
杨恒挽住石颂霜纤腰,施展万里云天身法往后飘退五丈,脱出厉问鼎的袖风笼罩却不还手,心平气和道:“厉掌门,你关心爱子安危,在下亦能体谅。但厉青原确已不在黄山,你再是用强也无济于事。”
“厉掌门?”石颂霜望着来人暗自一凛,心道:“他为何来这里?”
司马病愣了下问道:“杨兄弟,你是打哪里弄来这么多丹药?”
司马病不以为然地摇头道:“厉问鼎都找不到,你又到哪里去寻着他们母子?”
石颂霜自然也想到了在石洞里闭关的石凤阳,却不敢轻易离开,说道:“也只有外公能将他们分开了。”
他正想出言,不意灵台生警,一道巨鹰般的身影从谷口飞掠而至,飘落在草庐前。
石颂霜越看越是喜爱,将花簪插在鬓角,说道:“谢谢你,外公。”
杨恒心一跳,道:“你想杀颂霜?”
石凤阳驻步又道:“厉掌门,你的来意老朽已知,但令郎确被厉夫人带走。如若不信你尽可将此谷搜上一搜。”
厉问鼎见石凤阳已至,心中一沉道:“这老鬼修为深不可测,再加上杨恒那个小鬼,今日恐难讨得便宜。”
但现在他却是置之一笑,抱拳道:“厉掌门,别来无恙?”
厉问鼎眸中煞气一闪,说道:“让我抓了你去见石凤阳,看他敢不还我儿子!”
司马病和林婉容悄然对视,看着眼前的这双小儿女,他们的心里也是由衷欣慰。
厉问鼎手爪一麻攻势尽消,不由愈发恼怒道:“小狗,那日在至尊堡中未曾分出胜负,今日厉某要让你识得厉害!”左掌虚晃,大袖鼓荡如云横扫杨恒胸口。
蝶幽儿俏脸一整,盯视杨恒道:“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如果是我干的,何以不顺手牵羊将石姑娘也一并杀了,那样岂不是更加完美?”
林婉容忍不住看向杨恒,轻叹道:“杨兄弟好不容易找到了解药,不想又节外生枝,真正教人头疼。”
也难怪她和司马病均都有此疑问。当年厉问鼎逼她服食下活死人丹,司马病为救爱妻走遍三山五岳,终究未能配成解药。岂知毒郎中二十年都没办到的事,杨恒却在短短两三年里就给做成了,着实教人不敢相信。
杨恒一惊,委实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竟是剑圣石凤阳也无把握全身而退的!他胸中热血一涌,说道:“石老爷子,这信就留给颂霜和明灯大师拆看吧。晚辈不才,愿与您一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杨恒横身拦截,右手五指蜷曲使出一式“拨云见日”在厉问鼎的铁爪上轻轻一拂。
一抹惊心动魄的红晕升腾在石颂霜明艳无方的玉颊上。她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已经写在了彼此的心间。
蝶幽儿侧过脸去不理杨恒,半晌忽地噗嗤娇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开个玩笑不成么?我的傻哥哥,你想不想知道石剑圣要去哪里?”
厉问鼎哪里会信杨恒会为厉青原寻求解药,嘿然说道:“我若让青原服下你送的解药,恐怕不消片刻便会一命归天!到那时你们两人就可心安理得地做起夫妻了!”
杨恒熟知司马病夫妇与厉问鼎之间的恩怨情仇,苦笑道:“说不得,只好再去一次楼兰至尊堡了。”
杨恒心里却是另有想法,也是一笑道:“是我多虑了。您老人家的修为连杨惟俨、宗神秀亦要自愧不如,普天之下还怕谁来?”
厉问鼎冷笑道:“还说你没骗我?早在半个多月前我夫人就前往普陀山敬香许愿,岂会莫名其妙地又跑来黄山?她若有此意,又焉能不告诉老夫?石颂霜,青原是老夫的儿子,至尊堡的少主人,你无权留他在此,更无需用这等不着边际的谎话来瞒骗厉某!”
其实在他的心里并非丝毫不信石颂霜和杨恒所言。但一来他更不信素来温顺的妻子会背着自己接走厉青原;再则也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因此根本不理杨恒的解释劝说,一意挥掌猛攻。
石凤阳凝望妻子的墓碑出神良久,徐徐道:“假如我明日一去不返,十天后你可进入悟经洞中。在最后一尊石雕的底座下,藏有一封我适才写就的书信。那是给石丫头的,也是给你和崇山的。”
杨恒身形飘展,却始终无法摆脱枪势笼罩。他左手一掐剑诀,神功催发体内金光冲霄,祭起天若有情诀。
“轰——”金青二色的光澜迎头怒撞,爆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
厉问鼎目睹阿耨多罗花轻轻松松就挡下了自己的逆天诀,心头惊疑不定,口气放软道:“不必,石兄的话岂有虚假?既然如此,厉某便回楼兰了。”
是的,她没有想到杨恒竟果真履践承诺,为厉青原送来活死人丹的解药。
奈何杨恒不瘟不火,不管厉问鼎的攻势如何猛烈凌厉,始终沾不着他的一片衣角。
两人又硬撼了数掌难分伯仲,厉问鼎掣出魔枪喝了声道:“拔剑!”枪锋转如车轮,幻动出层层叠叠的精光杀向杨恒。
“胡说八道!”厉问鼎微怒道:“你们把青原怎样了?”
“我想过,”杨恒回忆着在苍山中与石颂霜那刻骨铭心的拥吻,唇角逸出一丝自信的笑,道:“但有个问题是我从来不曾考虑的,那就是该不该救醒厉青原?!”
石颂霜微感羞赧,情不自禁瞧向杨恒,却发现他站在一边默然出神,便问道:“阿恒,你在想什么?”
两人暌别重逢自是十分欣喜,寒暄过后杨恒取出从青天良处搜缴来的那些个瓷瓶,交到司马病手中道:“大哥,请鉴别一下这里面是否有活死人丹的解药?”
厉问鼎的魔枪从光澜中破茧而出,发出锐利的呼啸直刺杨恒眉心。
杨恒慨然道:“您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有事只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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