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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青原借仓央古剑回弹之力扬起青冥魔枪,居高临下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劈击。
“竟是苗疆魅怪!”直到这会儿他方始看清楚黄影的脸面,却是个从未见过陌生老者,不由纳闷道:“楼兰和苗疆一北一南从无瓜葛,这老魅怎会突然来袭?莫非,他是受了殷长空的指使前来刺杀少掌门?”高声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封鼎苦笑道:“那可如何是好?殷长空兵临城下,指名道姓要约战少掌门,大伙儿还等他出面主持大局。何况神会宗来意不善,稍后定有场恶战,青原他……”
赵封鼎以为又生变故,赶忙用眼角余光望去。只见厉青原身外包裹的青色光缕不断往外膨胀开裂,冒出滚滚浓烟却是汇成一束笔直向上。
南天君纵声笑道:“别担心,老夫不过是想请厉掌门作客几日——”说着话凌空掠上小土堆,探出左爪从裂开的青色光缕间穿过,抓向厉青原道:“跟我走吧!”
“我知道。”厉青原神情泰然自若,直等到真气在赵封鼎体内运转了一周天后,他才撤回左掌道:“赵叔,你先回府休息。”
他低眼看着洞开的小腹,喉结滚动了两下,嘶哑道:“你用的是什么枪法?”
雨势愈来愈大,四周的景物模糊而朦胧,绿蒙蒙的水汽弥漫在山野间。
但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假如没有蝶青炎和蝶幽儿,自己很可能什么都不是。并且内心深处隐藏了八十多年的,对那个人的恐惧,也令他别无选择地倒向蝶幽儿。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猛然现出惊骇之色,一条左臂剧烈颤动“哧哧”冒起黄烟,仿佛遇到了某种极为可怖的事情,嘶声叫道:“你——”
他略作沉吟后,缓缓点头道:“也罢,老夫便以一双肉掌领教高明。”
晶莹的绿色雨点劈劈啪啪地滴落,渐渐渗入了他的青衫里。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渗入了他古铜色的肌肤中。
道隐无名,故枪法无名。这道理他已懂得,可惜倒在青冥魔枪下的不是吴道祖。
厉夫人的心一紧,却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不置可否道:“我知道了。”
正在这时至尊堡上如春雷绽动,传来一记清啸道:“殷长空!”
厉青原漠然屹立在湍流中心,看着双目发红蜂拥而来的神会宗弟子,缓缓道:“你本不必死,却不该派遣苗疆魅怪来刺杀我。”
“师兄!”任长峡悲痛欲绝,紧抱着殷长空的尸首大声呼叫。殷长空毫无反应,只是嘴角还凝固着那抹奇异的笑容。
或许是苍生的求告终于感动了上苍,广阔无垠的天幕上忽然涌动出一团团墨绿色的浓云,刹那遮蔽了恼人的烈日。接着,从沙漠那边吹来的狂风卷裹着浓烈的沙土吞没了广袤的戈壁与绿洲,天色瞬间变得昏暗无光,白昼如夜。
就在他微一走神的当口,南天君的身影遽然化为一道黄烟欺至近前。
厉夫人面色戚然,说道:“莫非殷掌门果真要将我们母子赶净杀绝方肯罢休?”
殷长空背负“仓央古剑”伫立在至尊堡前,对面站着的是厉夫人。很明显,对方并不打算请自己进堡叙话,更不可能备下茶点款待这群来自天山的不速之客。
对于所有这些天气的变化厉青原浑然不觉,兀自忘我地沉浸在道虚篇的神妙天地里,如醉如痴地汲取着点点滴滴的明悟,再将它们化作哺育道心成长的能量。
但随着厉问鼎的去世和厉青原的继位,她的心态也在潜意识里发生了改变。
耳听惨叫怒吼之声不绝于耳,只在赵封鼎低头打量胸口抓痕的工夫,便有三名弟子倒下。他惊怒交集,喝令道:“闪到一旁,让我来!”抖动枪花拧身再上。
赵封鼎掣动七节锁喉枪腾身而起,枪尖抖出数朵真假难辨的炫目光花,挑向黄影的咽喉。那黄影被迫刹住去势,左手五指戟张抓向枪柄。赵封鼎振腕呼喝,七节锁喉枪由刚化柔横扫黄影的腰际。
赵封鼎身形一顿,回过头来问道:“不知嫂夫人还有何吩咐?”
“要是能再多给我两个时辰……”厉青原望了眼南天君残碎的肢体,摇了摇头收起内心的一丝遗憾,走下小土堆来到赵封鼎的身前。
就见一青一黄两道华光在空中交织飞舞,画出一道道浑圆光轮,晃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殷长空几次想脱开青冥魔枪,却均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到后来仓央古剑近乎失控,身不由己地随着魔枪飞旋,直欲脱手飞出。
赵封鼎察觉到厉青原传入自己体内的真气雄浑醇厚竟不亚于其父厉问鼎,不禁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喘息道:“没想到殷长空如此卑鄙。青原,这次定不可放过他!”
无疑这风的力量来源于父亲的猝死,更是来源于他和吴道祖之间电光石火的一战。三十余年的自负与骄傲,都在吴道祖的左手一挡与右手一抓中粉碎,却也令他清醒地意识到——要想击败吴道祖替父报仇,就必须站上天道的峰顶!
过了许久,神会宗的弟子终于回过神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悲愤怒吼,纷纷掣动仙剑涌上前来。那边权抗鼎见状,亦率领门下弟子亮出魔刃迎上前去。
厉夫人恍若未闻,掣出一条青色缎带圈绕在手道:“殷掌门,请赐教!”
殷长空正欲使用暗劲将枪锋推偏,孰知对方的魔枪黏住剑刃骤然急旋。自己催出的暗劲非但没能推开枪锋,反而被一股从青冥魔枪中涌来的潜力带动起来,犹如漩涡般飞转不已,加速催动仓央古剑跟着枪势飞快转动。
厉青原左臂一摆,拦阻住权抗鼎等人,轻声道:“让他们走。”
赵封鼎傻了眼,很想再问厉夫人:需要大伙儿撑到几时?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面色凝重道:“夫人,您是知道的:厉大哥不幸仙逝,楼兰又遭无量天劫,如今少掌门又是这般情形,大伙儿群龙无首人心涣散,我也不敢保证能顶过神会宗的这一劫。只是师门恩重如山,今时今日赵某惟有以死相报!”说罢向厉夫人抱拳一礼,冒着狂风豪雨往外堡走去。
很快她便醒悟到,儿子正在进行一次脱胎换骨的蜕变。任何一点惊扰,都会令他功亏一篑甚而走火入魔。但这个过程需要多长的时间,厉夫人心里却没有底。
从嫁入至尊堡的那一天起,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真正的家。
虽然楼兰地处西域,往年三五个月没有一滴雨也属正常。可自从无量天照莅临后,却连这干旱也变得反常。入秋后太阳越发毒辣,天空中漂浮的云彩非但没能遮挡阳光的直射,反而像一面面翠绿色的铜镜,烤得地上直发焦。
不知过了多久,光澜徐徐褪淡,可怕的寒气亦随风飘散。众人逐渐恢复过来,惊讶地发现厉青原修长的身影正伫立在坟冢前,双目中的青色神光由强转柔,最后隐没在漆黑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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