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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裴潜呆了呆,在他的常识里自火炮发明三百年来,所使用的都是不会爆炸的实心铅弹或铁弹。而以适才的亲身感受,这种“云中雷”非但是空心的,并且连带弹壳都会爆裂成数十片刀锋般的碎片,足够覆盖方圆五丈,威力远胜于传统中的实心弹。
突然他猛地在半空中刹住身形,惊愕地盯着五丈之外的老鬼左手。他的手上,又多了颗一模一样的铁西瓜,只是没点着而已。
花灵瑶道:“月儿,这是必要的牺牲——为了青二伯,为了义军的大业。何况,刚才命令传到时,我并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
“哈哈,果然是你在搞鬼!”裴潜骤然转身,想到那可怕的铁西瓜又急忙话锋一转道:“当然,也是你帮我搞定了那个白衣女煞星,对不对?”
水灵月惊恐地叫骂,这就像一只绵羊在一头饿狼面前的无力抗争,很快肚兜和抹胸也被裴潜剥落。她娇小动人的玉体纤毫毕露在这恶贼的眼底。
面纱揭开,露出的是一张娇艳绝伦的俏脸,欺雪赛霜的玉颊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也不晓得是未干的江水还是流下的眼泪,在朦胧的月色照耀底下,就像一朵盛绽在黑夜里的雪白无暇的玫瑰花,脉脉散发出如梦如幻的魅力。
“省点儿力气吧,”裴潜笑吟吟地欣赏着水灵月的胴体,“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当然,如果觉得刚才意犹未尽还想再接再厉,我倒可以拔刀襄助。”
“于是你就把他放走了,让他去拿解药救活青二伯?”水灵月木然看着花灵瑶,唇角流露出一丝令人心碎的冷笑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可山中贼是干什么的?是一股以云中山为中心,盘踞周边六府十九县的强大叛乱力量。他们和朝廷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攻城略地杀官斩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没干过?自己被这伙人盯上,那还有得好?!
“这是‘云中雷’,专为武威神炮设计的炮弹。”老鬼对裴潜的举动视若不见,淡淡道:“去年用于朝廷征伐夜狼族的南疆战场上,杀伤无数屡建奇功。”
所以还犹豫什么呢?裴潜意得志满地跨马提枪,继续在暗香斋中未竟的征战。
和她比较起来,暗香斋的第一美女玉诗姑娘,只能算是站在天鹅面前的乌鸦,顿时黯然失色。裴潜有些后悔,不该那么麻利地剃光了黑衣女刺客的如云秀发,至少也应等到自己欣赏过这丫头的绝美脸蛋儿以后。
就刚才这一下,今晚水灵月、花灵瑶二女的刺杀简直都成了小孩办家家。若非他真实修为远不止于在水灵月面前表现出的凝元境界,相信此刻死相一定很难看。
“不是我,”老鬼二胡拉得很投入,闭着双目道:“我和古剑潭的人没关系。”
花灵瑶咬了咬内侧的樱唇,沉静道:“从今夜起,你在古剑潭必杀榜上的排名将上升三位,由我亲自负责。”
每次见到老鬼在门口等他时,裴潜都会心里发怵。可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裴潜很满意今晚的收获,他如一头夜鹰般飞掠在茂密黑暗的山林里,还在回味和水灵月水乳|交融的美妙滋味。
即使裴潜不杀她,水灵月也已有了死的念头。只是后悔自己太过自负,没有像其他师兄弟那样,在执行任务时将一颗毒丸藏到嘴里,随时一嚼就能够结束眼前这无穷的屈辱。
琴声戛然而止,意味着老鬼又可以腾出手亮出那只铁西瓜。
裴潜一边往后退,寻找足以隐蔽的山岩,一边道:“士可杀不可辱!”
“是炮弹,而且是云中兵院在去年秘密设计出的新型炮弹。”老鬼道:“我手里的是仿制品,威力勉强只及它的三成。假如是真正的云中雷在你身边爆炸……”
而三年之后,他的儿子段悯便背叛了红旗军倒向朝廷。作为晋升阶梯,他向泰阳府绣衣使主办丁昭雄献上了包括云中镇在内的泰阳府三县四镇共计二十九名红旗军潜伏人员名单,导致红旗军在泰阳府辛苦经营了十多年的情报网络几乎一夜瘫痪大半,谍报精锐损失之惨重为历年罕见。
裴潜的头可能是在江水里浸泡得太久,隐隐作痛起来,一边咒骂段悯,一边扯下了蒙在黑衣女刺客脸上的面纱。说实话,刚才在水里的时候由于面纱缠得太紧,急切间无法取下,他只能掀起一角将嘴巴凑了上去。和这臭丫头恶战了半宿,到现在裴潜还不知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所以根据事先的计划,由她负责刺杀,由白衣女刺客负责接应善后,本足够将两个段悯也一起斩杀在玉诗姑娘的帐幕中。可惜再完美的计划都会有失算的时候,至少今夜刺杀者反成了猎物的俘虏,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位异常美丽的俘虏。
“嗡——”裴潜的脑袋轰鸣了声,兴许是冰心丸的作用,他此际的脑筋变得特别好使,一下意识到这里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当她看到一条窈窕动人的白色倩影正缓缓从江边朝白桦林里走来时,登时心头一凛,难以置信地想道:“这恶贼居然是在等花师姐!”
黑衣女刺客失声惊呼,双目喷火怒视裴潜,低声道:“我师姐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老鬼并不是真正的鬼,他是裴潜的师傅。裴潜在他门下待了七年,至今都不清楚老鬼的真实姓名,也不清楚当年是什么原因让老鬼收留了自己。
这事本来和整天混吃等死的裴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自从两名女刺客冲入暗香斋的那刻起,他就注定得阴差阳错地替段悯背起黑锅。
老鬼哼了声,手上的铁西瓜像是在变戏法似地陡然消失不见。他在屋前的石鼓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二胡,依依呀呀地拉奏起来,声音难听无比。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水灵月也不想听了,突然拔出裴潜留在林子里的青虹古剑,朝自己的玉颈上刎去。
如今香榻换作了冰凉的泥地,锦被变成了黑黔黔的天幕,所幸身下的水灵月比起玉诗姑娘娇艳十倍也不止,足以弥补这所有的缺憾。
要知道,古剑潭是云陆九大宗之一,也是惟一站在山中贼那边的正道门派。据传门下弟子逾千,旁支门徒更是遍布云陆的天南海北。换句话说,即使裴潜马上远遁万里,然后在荒山野岭中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不出半个月,也一定会被古剑潭的徒子徒孙们掘地三尺,生生挖出来。
——段悯,朝廷叛党红旗军著名的前年轻将领。如果采用朝廷的说法,那就是山中贼的重要匪首之一。据说他的父亲段天亮与红旗军大首领庞天硕是艺出同门的生死之交,却在三年前一场朝廷大军围剿云中山的恶战中不幸阵亡。
她宁可自己已是死了,也不愿受这难以洗刷的可怕凌|辱。当下体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时,她一声痛楚呻|吟终于幸运地昏死了过去。
裴潜笑嘻嘻站起身,把打包好的战利品挎在了肩膀上,说道:“多谢!”
这样的人,红旗军自然是非杀不可。所以他们派出了古剑潭的高手,誓要将其人头取下悬挂到泰阳府绣衣使衙门前的旗斗上。
而类似的险情和悲惨遭遇,裴潜几乎每三个月都会体验一次。这样的频率并非出于老鬼的仁慈,而是往往他在体验过后,还需要长达两个半月的疗伤期。也正源于此,剩下的半个月便成为了裴潜的狂欢节。
身边有一滩殷红的血迹,斑斑点点洒溅在泥土与落叶上。她的心一下子撕裂了,嘶声叫道:“禽兽,我一定要杀了你!”
老鬼没理他,聚精会神于犹若杀猪的琴声中。裴潜眼珠一转,道:“那我就去洗洗睡了。”试探着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这正是裴潜想要的,他轻轻松松搞定了水灵月,又从随后赶来的花灵瑶面前堂而皇之地离开。现在,他必须尽快回山见老鬼。因为许多无法从水灵月口中得到的答案,只能由老鬼来向他作出合理的解释。
她曾听古剑潭的长老们私下议论到,花灵瑶的修为不出两年就会超过本门的四大老,成为仅次于掌门人寒中雪之下的第二高手!
“什么机会?”想到床上那个死鬼段悯的尸首,裴潜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战,叫道:“我不干,你休想哄我去干那些不要命的买卖!”
她感觉到裴潜在吮吸自己的玉峰,在抚摸自己的脖颈,在……
裴潜心里一凛,情知水中天是古剑潭四大老之一,修为通玄性如烈火。若是知道自己欺负了他的女儿,那最明智的方法便莫过于赶在被水中天找到之前,立马跳进江里头淹死算了。
花灵瑶的眸光就像古剑潭的潭水一般冰寒清澈,凝视着裴潜懒洋洋的笑脸。她静默许久,方才漠然说道:“你走吧!”
“师姐……”水灵月羞愤交加,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叫道:“快杀了他!”
因此裴潜并不想杀死水灵月,他倒出一把冰心丸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咽入肚,顿感有一股舒服之极的暖流从小腹腾起,缓缓蔓延周身经脉,令得通体舒泰。
裴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见铜牌正面镌刻的是古剑潭标记,背后则有“水灵月”三字。他把铜牌握在手心里往上一抛,而后接住,如此循环往复道:“你叫水灵月,那水中天是你什么人?”
在今夜之前,她都是玉洁冰清的天之骄女。可就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里,她被一个到现在还全身赤|裸的男人搂抱、亲吻、剃光头发,还将那双脏手不知多少回伸进了自己的怀中,肆意地揉捏少女的圣地。
“叮!”花灵瑶出手如电,弹飞青虹古剑,握住水灵月的玉腕道:“三十天——月儿,相信我:三十天后我一定会替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