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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高中生等人已经跟近,不敢再和裴潜交流,大声道:“我们要十匹马!”
褚灵肇会意道:“是,大人高见!只要盯死这丫头,就不怕水中天跑了!”
刁成义手一挥喝道:“射!”二十张定军神弩十八连发哧哧破空,像是一蓬箭雨也不管有人没人往米仓里一阵攒射。
裴潜微凛,口中赞道:“樊将军,你这番布置委实滴水不漏,难怪上次来了那么多贼人,还是被威山营的弟兄们打得丢盔卸甲铩羽而归。”说着话两人一起下了坐骑,来到库房外的第一道关卡前接受检查。
裴潜在门口验过腰牌,由两个军官引路先去拜见镇守此地的威山营统领樊晓杰。
裴潜点点头,见前方有一排青石大屋,四周空阔无遮无拦,连房顶上都站有军士守护,便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水灵月那甜甜的娇艳俏脸,寻思道:“我怎么才能把她弄到手呢?”当初在玉江边的山林里,他强行破了水灵月的处|子之躯,倒也未曾念及其他。可这回意外重逢,裴潜心里却不知怎地,还真有点儿想把这小丫头或抢或偷地弄回家里,免得她在外头给他戴上绿帽子。
由于黄炜事先打过招呼,樊晓杰便亲自领着裴潜巡视军械所,一边并肩而行一边介绍道:“威山营共有五千多兄弟,除了中军作为机动部队以外其他人分成四班,日夜轮流看守。制造云中雷的作坊和存放仓库更是重中之重。”
褚灵肇用心记了,奉承道:“大人思虑周详在下望尘莫及,此举定能成功。”
褚灵肇一点就透,急忙喊道:“赵师叔,我押着段悯留下,你们先走!出了二十里地后放出一支连天虹,我便放了段悯和你们汇合!”
唐胤伯让人送来两碗银耳羹,问道:“你还没吃早饭吧,不妨先喝碗羹汤。”
双方谁也不相信对方,顿时形成僵持之局。裴潜暗骂这干山中贼全是笨蛋,趁着高中生又用大嗓门冲着城上吼叫的机会,低声道:“你押着我留下,让其他人先出城。记得跟他们约定一个碰头地点。”
裴潜哼了声,目光扫过水灵月和她身边的另一位古剑潭女弟子,不由暗道:“果然,并非每个古剑潭的女弟子都是美女,否则恐怕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争先恐后跑去拜师学艺了?”
什么叫恩将仇报,这就叫恩将仇报!裴潜暗骂道:“臭丫头,等老子办完了正事,回头再慢慢收拾你!”踹起一包米袋撞开青虹古剑。
褚灵肇听得愣了,犹豫道:“大人,这暗号好像有点古怪。”
裴潜暗喜,看来晋王身边果然有内奸,也不晓得是风云八骑里的哪一个,最好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易司马。自己昨晚在水榭里那番大义凛然赤胆忠心的表演,果然没有白费,难怪现在有银耳羹喝。
高中生冷笑道:“狗官,你当咱们是三岁的小娃儿么?灵肇,押着段悯上马!”
那黑袍老者是古剑潭的长老,在被困米仓的几个人里地位最高,朝着外面大喝道:“想要狗官不死,全都给我往后退二十丈!”
褚灵肇道:“天快亮了,事不宜迟!请高师叔带着大伙儿先走,我随后赶上。”
裴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腹诽道:“你说他要反,他说你要反,大伙儿狗咬狗一嘴毛,谁也不比谁干净。老子正好浑水摸鱼。”
唐将军?裴潜怔了怔,心道老子要救水灵月干他屁事。转眼瞧见赵敬忠和庄奎双双下了城楼前来慰问,裴潜敷衍了两句,命人牵来自己的大黑马,让刁成义留下善后,自己径直赶往唐胤伯的将军府。
褚灵肇看着水灵月、朱老板的儿子朱宽等人无不咬牙切齿盯着裴潜,搞不定谁脑袋一热就把段大人给乱刃分尸了。他情急生智,低声道:“高师叔,我挟持住段悯在前开道,大伙儿跟在身后慢慢往外闯。”
褚灵肇忍痛起身,正考虑着是否要趁机反水,襄助裴潜擒拿自己的同门。裴潜打翻了朱老板的儿子,如出闸猛虎般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刁成义再次大惊,急忙道:“卑职岂敢和大人争功?”
这时候另一名古剑潭的女弟子惊叫道:“不好,外面的绣衣使又攻上来了!”
忽听唐胤伯说道:“你昨晚忙了一宿,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泰阳军械所吧。”
褚灵肇将裴潜从地上拽起,右手横剑架在他脖颈上呵斥道:“姓段的,老实点儿!”
他睡意朦胧地骑着马出了南门,沿着官道走出二十余里,又拐上一条小道行了一顿饭的工夫,来到泰阳军械所前。
裴潜谦虚道:“当时卑职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着宁死也不能让将军和黄大人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于是冒险一试不想果然成功。这全都是仰仗将军的洪福。”
裴潜嘻嘻一笑,拍拍刁成义的肩膀道:“你做得很好,大大的有功。”
忽见极远的夜空里升起了一串红色的烟火,却像鹊桥般划过一道绚丽的弧光,许久才褪淡消失。褚灵肇低声道:“是他们发出了报平安的信号,小人也该走了!”将裴潜的神棍送还,再把他放回下地,双腿一夹马腹冲出城门。
当下裴潜神色一肃道:“将军何出此言?卑职虽是山贼出身,可也懂得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别说紫光阁,就是金銮殿,老子也不稀罕!”
高中生怒喝道:“灵肇,在姓段的小贼脖子上先划上一剑,看那狗官答不答应!”
“樊小姐”人如其名长得十分秀气,犹如一位白面书生,平日里讲话细声细气也不爱戴盔穿甲,因而军中私下便以“小姐”呼之。樊晓杰听了竟也不生气,可见此人的脾气也是极好。无奈脾气再好的人也有被惹毛的时候,比如他和天虎|骑统领莫大可之间,就是生死对头,两人只要见面就会打架。最惨的一次樊晓杰断了两根肋骨,莫大可的面门开花差点破相。
这时候一名花甲老者左手捂住腰际流血的伤口,右手挥舞半截铁扁担砸向裴潜头顶。裴潜看这老爷子的情景,怕是连路都快走不动了,多半便是那位米铺的朱老板。他退身闪过扣动逍遥神针机关,哧哧哧三枚被他淬毒加工的神针寒光闪烁,除了一枚走空,另外两根分别钉入老者的胸口和肩膀。
裴潜点点头道:“也是,那你就乖乖躲在后头给老子压阵,随时准备接应。”
唐胤伯欣然道:“段老弟,我没看错人,你确是真豪杰!不要听晋王那黄口小儿的胡言乱语,想我们唐家三代在朝为将,世受皇恩浩荡,怎么可能作出不忠之举?倒是晋王,表面上拥护太子,实则广罗羽翼积蓄势力,早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弩箭过后,三十多名衙役和绣衣使组成的敢死队已扑至距离米仓不到十丈远的地方。米仓里各色暗器与弩箭纷纷还击,有衙役和绣衣使接二连三地倒下。
裴潜头也不回地叫道:“弟兄们跟我冲进去抓住贼人,人人有赏个个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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