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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莫大可皱了皱眉,“万一被人看出来,你小子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看完了皇子看公主,看完公主钱沛的视线免不了要光顾在座的王妃、太子妃。
一夜平安,钱沛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也不知莫大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曾蕴嘉心里怦怦跳开,也不知是自己牵着钱沛,还是这家伙在拉着他,肩并肩往正厅方向走去。遥遥就望见正厅外黑压压跪倒一大片,那些四五品的官员被挤在后排,扯嗓子恭颂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钱沛信誓旦旦道:“我们婆罗洲的勇士,怎么可以对一位美丽的小姐失信?”
狡猾狡猾的老狐狸、老王八蛋……钱沛在桌子底下偷偷给曾老权奸竖大么指。
国泰帝俯视脚下的两名臣子,沉吟须臾后语气僵硬道:“太师胸怀宽广,公正严明,实非一般人能及,朕心甚慰。就将郭清移交刑部,查明其罪明正典刑!”
那官员面色一变道:“老莫,你想害死我啊,这话也能乱说?”
钱沛改变主意,问道:“明天上午行不行,下午我真的有事要办。”
曾蕴嘉俏丽的玉颊微红道:“阿龙大哥,你明天有空么?”
莫大可有始有终,陪着钱沛往家走。他喝得有点儿多,硬挤进了轿子里。
闹哄哄地好一阵子,众人才依次入席。钱沛被安排在了离主桌最远靠门口最近的一桌,和他并排坐的是两个不认识的京官。
郭清置若罔闻,昂然展开奏折高声念道:“郭清奏请拿问曾神权贪贿坏法结党营私祸国殃民——臣郭清跪奏:查当朝太师、文昌侯曾神权犯有十恶不赦之罪。其一蒙蔽圣听打压异己……”
“这人是清流,有名的郭大胆。”莫大可瞥了钱沛一眼补充道:“他跟你可不同,他是赤胆忠心,你是色胆包天。”
钱沛手握烫金贵宾帖跟着莫大可大摇大摆走进正厅。时间还早,主人尚未露面。大伙儿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正喝茶聊天打发辰光。
经过这么一闹,肚子饿的也没了胃口。先是国泰帝率领众皇子离去,继而宾客们也三三两两地起身告辞。
两人赶往位于玄武大街上的文昌侯府。大约还差一里地,钱沛的马车就动不了了。
钱沛明白过来,说道:“恐怕目睹群臣反应之后,老皇帝会大失所望。”
钱沛笑吟吟瞅着这位二世祖,却把曾蕴嘉的小蛮腰搂得更紧了。“石公子,我很不理解你的想法。莫非我眼睁睁看着你的表妹摔倒在地上,才算有礼吗?那好,我放手了!”突然松开曾蕴嘉,朝石冠达一摊双手。
“前朝大画家李进的《松鹤长春图》,”钱沛舒舒服服靠在车座上,又把声音压得极低道:“昨天下午花了二十两银子在天津桥古董摊上买来的。”
吹吹捧捧一番后,好不容易可以动筷子了。可有皇室成员在座,就算眼前堆的是满汉全席又怎样,反正只能看不能吃,要吃也只能装装样子,略品略品。于是人人饿着肚子正襟危坐,毕恭毕敬地欣赏相府的歌舞表演。
“迦兰姐?”钱沛愣了下道:“就是那位嫁给太子殿下的夜狼族公主?”
曾蕴嘉气得娇躯发抖,钱沛道:“不要生气,他误会你和我了。等有机会,我会向石公子解释清楚。”
钱沛低低咕哝了两句,问道:“老莫,怎么着你都是唐王那边的人,一天到晚跟我混在一块儿,就不怕招惹嫌疑?”
两人说话的工夫,众人山呼万岁,将大楚天子国泰帝迎入正厅。
运气好,碰上一位通情达理、体贴下属的主子,这个职业的前景还是非常光明的。但若是不幸碰上一个自我感觉良好,杀伐果断的主儿,这碗饭就难吃了,搞不好上班时拜天子,下班时拜阎王,虽然拜谁都是拜,但对个人来说,却是生死两重天的大事。
太子年过四旬,已经明显发福,脸上笑眯眯的挺和气,眼珠子时不时滴溜溜围着眼眶乱转,一看就是个欠扁的家伙。
莫大可哈哈一笑,这才想起替钱沛引荐道:“这位是关中郡绣衣使主管邓绝邓大人。”又介绍钱沛道:“这位是南洋来的大富商,阿龙先生。”
最引起他兴趣的,便是三年前从南疆远嫁京城的夜狼族公主。她的年龄大概只有太子的一半,棕色的肌肤乌黑的秀发,眼眸里闪烁着尚未被皇室驯化的野性光芒。她的身材娇小,但凹凸有致而且双腿修长。钱沛有点儿羡慕起太子爷的艳福来了。
“是啊,”曾蕴嘉颔首道:“你要是不去就太可惜了。我还想请你帮我选马呢。”
曾神权满面红光,率夫人子女伏地相迎。钱沛藏在人堆里,推推身边的人悄声问道:“九姑娘,你怎么不过去?”
藏在月亮门洞后头的石冠达忍无可忍,跳出来嚷道:“姓阿龙的,快放开你的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非礼我表妹,你找死么?”
钱沛点点头,感到迎面有两道杀得死人的怨毒眼神射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那位石公子妒火中烧,小小年纪就学会吃醋了——那就再给他来个火上浇油吧。
“这人往后改名叫郭傻蛋得了(可不就是傻大胆么)。”钱沛叹了口气道:“恐怕没几天可活了。”
两厢对比,曾蕴嘉越发感到一个通情达理,细心体贴;一个狭隘莽撞,浅薄无知。由衷道:“阿龙大哥,你真好。”
当然曾神权也会居安思危。他很清楚自己的风光是谁给的。假如老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智藏教在新皇的支持下更加得势的话,别说“风光”二字,将来能在天牢里喝口西北风吃碗光面,都是求之不得的事。
在座的只要不是太笨,都能听明白郭清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刑部尚书甄英明是曾神权的门生,唐王的心腹。郭清落到此人手里势必是个死,还不如斩立决呢。
曾蕴嘉咯咯娇笑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呢,特地查了礼单才找到你的名字。”
一个身穿从三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拔身而起,在圣驾前跪拜道:“臣郭清有本上奏!”
他起床后洗了个澡喝了碗粥,穿戴整齐准备空着肚子到曾神权的府上大吃一顿。刚出门,就见莫大可骑着马带着十几名金吾卫沿着巷子走了过来,远远招呼道:“阿龙老弟,我来接你一块儿去相府。”
“去你的,是正事。”莫大可没好气地道:“我来之前接到禀报,说城外九里亭发生了一起凶案。一家乡绅的大宅被烧,还死了十五六个人。这事归你管吧?”
那官员叹了口气道:“有等于没有。那些凶手个个黑巾蒙面,使的都是军队里专用的强弩。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红盟的人,还朝领头的那个高呼什么‘楚舵主’……你说真是红盟干的,那不是傻到家了么?”
那官员脾气好,被莫大可呛了声也不生气,接着道:“咱们可是老交情了。万一待会儿谁问起这事,你可得帮我说好话。”
“不会吧,”钱沛道:“老子都使出十八般武艺了,太子怎么也该出来应酬下?”
是谁啊?不想留着脑袋回家吃饭喝酒了?
街道上站满金吾卫和永安府的捕快衙役,包括京师的绣衣使也来凑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设卡,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如乌龟爬般来到相府门前。
原来是都察院御史郭清!钱沛摇摇头,不知道这家伙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想出风头想疯了。挑刺,也该挑个场合吧?告状,也得找个机会吧!这一下,离抄家灭门不远了。
尤其是十年前身为左丞相的他,一举斗垮了当时的右丞相武阳侯裴中书。直至今天,右丞相的宝座还一直无人坐稳(无人敢坐),曾神权从此一家独大总揽相权。
众人连忙端起酒盅,正要搜肠刮肚去想些别出心裁的恭贺之词,猛听酒席中有人高声道:“陛下明鉴,曾神权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名为太师实为民贼!”
钱沛不经意地伸脚踩住了曾蕴嘉的裙摆。曾蕴嘉立足不稳往前拌倒,钱沛手疾眼快拦腰将她搂住道:“小心!”
莫大可捋捋胡须把那官员拽到身边,极低声音道:“说,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所以说能够接到太师府的寿宴请柬,实在是件很拉风的事。钱沛原本无论如何都不够这个资格的,只因沾了九姑娘的光,竟也成了相府的嘉宾。
莫大可诡异一笑道:“当官的有三怕:怕上错床,怕伸错手,更怕站错队。时刻牢记这三条,官运才能长久亨通。我要是唐王的人,老皇帝敢把卫戍京城的差使交给老子?官场的水深得很,不是你这种乡下小子能弄明白的。”
曾蕴嘉露出失望之色说道:“就半天工夫嘛——我还约了迦兰姐,她也想挑匹马。”
钱沛无奈地朝石冠达耸耸肩膀道:“你都看到了么?不是我非礼她的。”
莫大可和钱沛在府门前下马落轿,相携而行。莫大可眼尖,一把揪住走在前头的一名身穿正三品官服的大员,招呼道:“老邓,问你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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