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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煜颐摇头道:“先生误会了,我并没有再向你索取迦楼罗血的意思。”
他是识货的,这柄宝刀通体用乌金锻造,还加入了世所罕见的雪玛瑙,使得真气不仅能在刀身中通行无阻,而且威力倍增,比起自己惯用的那把紫金匕首,要远胜出不止一筹,堪称极品里的极品。
舜煜颐垂眼瞧着胸前的刀锋,缓缓说道:“这柄宝刀刀名‘天下’,无坚不摧,是家父的遗物。既然先生喜欢,就送给你了。”
“铿!”他从鞘中拔出宝刀,舞作一团光华炫目的雪球。射来的弩箭被刀锋劈断,纷纷坠落。这时候明玉坊的管家翟臻横抱易司马也冲出了藏宝阁,高声喝令道:“停止射箭,抓活的!”却见钱沛风驰电掣已迫近小楼,当即暗叫“不好”!
“什么?”钱沛愕然道:“你们的动作倒挺快,晋王让步了?”
钱沛二话不说钻进帐幕,左肘一顶封住了她的经脉。
天快黑的时候,钱沛又懒洋洋慢腾腾地出了门,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半个多时辰,甩脱了身后大把的跟踪者,来到棺材铺外。
“乌金宝刀!”两个仆妇勃然变色,见钱沛宝刀泼风舞动锐不可当,急忙往上跃起。钱沛从两人脚下滚过,合身撞入里屋。
真的假的,不是在哄老子开心吧?钱沛觉得舜煜颐大方得有点过头。像他这样自认天下第一贪心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都忍不住替对方叹气。
翟臻怒视钱沛,犹疑道:“小姐,你真的要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他?”
公冶孙正在关门打烊,看到钱沛来了,便将他领进后院。公冶子刚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纳凉,小花小草一左一右趴在他的脚下打呼噜。
粗略比较一下敌我双方的态势,大致情况可归纳为,冒牌密使叫阵当朝太师,孤家寡人对抗权臣方阵。人家的女儿是现任在职皇后,外孙还是下任皇帝的热门人选。自己这方面,没过门的大老婆跑了,见死不救的师父没影了,莫大可看起来跟自己混得比较熟,可人家是有职位的人,正享受着当官的荣耀,前程似锦,跟着自己搞暗杀?除非他突然精神失常或者不想混了又或者混不下去了回头要报复谁人。数来数去,这些人看似可能又都没戏。所以最后的推论是,一切从头靠自己。
冷不丁公冶孙抽出钱沛背后斜插的天下宝刀,挥手劈落。
金浆玉液,号称不死灵药。倒不是说它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只要在真气匮竭时喝上一小口,就能瞬间恢复功力。往后跟人玩命,便不用害怕车轮大战了。
舜煜颐慵懒一笑道:“臻叔,你都看到了,他用刀顶着我。为了保命,恐怕只好这样了。”
“既然靠上了晋王这棵参天大树,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他咬牙道:“不知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国泰帝么?年纪是大了点儿,可老树发新芽,也是桩美……”
公冶子道:“有两点你必须牢记,首先这件隐形披风的灵力可以支撑三炷香,要想再次使用便得等上七天;再有就是尽管它有隐身功效,但对于顶尖高手的灵觉来说并无效应。假如你走近到对方十步之内,随时会有暴露的可能。”
钱沛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懒得动弹,任由尧灵仙的倩影奔出屋外,消逝不见。
他便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叙说了一遍,仅仅隐去了易司马汲血的一段。只说自己大智大勇闯出黑牢,又坐怀不乱地挟持了舜煜颐,在千军万马丛中谈笑风生,迫使对方签订城下之盟,最后拿宝走人只留明月清风。
舜煜颐关切道:“易伯伯,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伤得这么重。”
“呜——”突听小花小草惊恐低吼,夹着尾巴没命地往屋里逃去。不是它们胆子太小,而是一觉醒来打着哈欠张开惺忪睡眼,却赫然看见钱沛只剩一颗脑袋凭空漂浮。别说是人,这种诡异恐怖的情景,连狗也会害怕。
过了一会儿,翟臻将所有东西准备妥当,送到了屋里。
就在公孙父子探头张望之际,钱沛如离弦之箭从屋里抱头鼠窜而出,披风下露出一双靴子,却被小花小草死咬不放。敢情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会出事,钱沛果然出事了。
钱沛瞪了眼翟臻,心道:“老子若不放点血,往后哪里还有安生日子过?”
“呼——”披风表面应声焕发出一团银红色的光芒,转瞬之间便向内收缩消失。
尧灵仙白了他一眼道:“据我所知,你是被人用大轿抬回来的吧?”
他呼呼低喘道:“是我……”猛觉脑后生风,赶忙扭身一刀劈出。
就听屋里一片混乱,蓦然钱沛得意的笑声变成一记凄厉的惨叫。
舜煜颐微蹙秀眉,说道:“龙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会对你加倍补偿。”
钱沛踹开窗户蹦了出去,一下却傻了眼——这里不是易司马的府邸,这里是明玉坊的总号!夜色清朗,一轮明月正在中空。藏宝阁外寂静无声,却有一双双惊愕警觉的目光朝着钱沛望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密集的弩箭破空声。
“我就那么卑鄙么?”原来在尧灵仙的心目里,自己除了坑蒙拐骗便是无赖下流,钱沛感觉很受伤,郁闷道:“这刀是舜煜颐心甘情愿送给老子的。”
翟臻一急,抢过话头道:“小姐,这是龙先生的一片好意,请您千万不要推辞。”
钱沛笑嘻嘻转身离开,猛然前头的店铺里响起一通稀里哗啦木板碎裂声。
她是否知道,自己宁愿答应易司马的勒索,继续每天供血,只为能在京城多呆几天?
易司马萎顿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徐徐道:“龙先生,我们一言为定!”
钱沛没奈何,只好原样照念道:“我是臭狗屎……”银红光华一闪,重新显身。
翟臻恨恨道:“易先生被他打成重伤正在急救,幸亏功力深厚才没被打死。”
钱沛愣了愣,心头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问道:“你答应了?”
“做什么?”钱沛望着舜煜颐较从前红润些许的秀容,气不打一处来。“喝了老子那么多血,你说我要做什么?!”
翟臻想不到钱沛竟然会主动提出愿意继续向舜煜颐献血,不禁对他的恶劣印象稍稍改观。虽说用量不足难免会影响药力,可有总比没有强。倘若能够连续服用一个月,舜煜颐的绝症依然有痊愈的希望。
公冶孙气得跺脚大骂,钱沛胸中的抑郁一扫而空,远远地挥手道:“放心,很快就有人来认领这口棺材的!”
尧灵仙越听越惊讶。这些日子里,她想尽所有办法,几乎动用了手上能够动用的一切资源四处打探钱沛的下落,却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是被易司马关进了黑牢,讶异问道:“迦兰的幕后主使是唐王?难怪那晚她和你同时失踪,再也没有回来过。”
“喀嚓!”钱沛手起刀落,劈开二楼的一扇窗户,纵身入内就地翻滚。
钱沛哈哈大笑道:“剩下的那具棺材就留给你爷儿俩晚上睡觉用。”
钱沛将信将疑,瞥向呆如木鸡的翟臻道:“听见你家小姐的话没有,还不赶紧去办?别忘了,替我问候易司马,祝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你才是狗屎,你一家都是狗屎!”钱沛瞠目结舌,“给老子换一句!”
可越比他就越泄气——不管哪样晋王都超出自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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