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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老娘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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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二十多位三品以上大员,怀着满腔白日不照吾精诚的悲愤,从地上爬起来。

只有活着才能做忠臣,死了的叫冤魂。

忽然他望着满厅的贵宾,想到一个被忽略了的问题——邀请这么多日理万机的王公重臣,还要在同一个晚上来赴宴,怎么可能直到今天早上才发请柬?

然而钱沛明确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笼罩全身直映灵台,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只要说错一句话,下半辈子就要留在筑波寺里当和尚了。

唐王发表的一番抚慰之词,就像吹响了冲锋号,群臣们非但不听劝告,反而跪得更加坚决。

第二天风和日丽,皇宫内外显得格外清静,有鉴于近两百位朝臣都撅着屁股在家养伤,汹涌澎湃的立储之争看似消停了下来。

“法师一定奇怪,这事只有您和戚将军本人知情,我是如何得知。”

这是他苦心隐藏了整整十年的一张底牌。

结果那位客人见到唐王的第一句话是:“殿下,在宫中陛下对您说了什么?”

金元法师就这副德性?钱沛笑笑的在脏兮兮的板凳上坐下,“法师请自便。”

大家都是忠臣,自然不能让他们寒心,中午时分眼见宫里毫无动静,唐王殿下在蔡丞相的陪同下来到朝阳门前,当众作揖恳求群臣散去,莫要陷自己于不孝不忠。

钱沛点点头,说道:“她只告诉过我一个人,连爹爹都不晓得您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出事后我曾求娘亲找你,娘亲没有答应,她说不能坏了您五十年的清修,后来我才明白她是不愿连累到您。”

然而有一个人的心情不仅不振奋,简直就是颓丧。唐王殿下是仅有两个亲眼见到国泰帝发怒之人的其中一个,他知道这份圣旨与其说是脱了群臣的裤子集体打屁股,还不如说是打自己的耳光并记严重警告一次。

老僧慢吞吞转过身,眯缝起发黄的双目打量钱沛。

钱沛怔了怔,金元法师唇角逸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火候未到,孩子。”

钱沛皱了皱眉道:“这家伙刚刚被老皇帝骂个灰头土脸,还有心思办百日宴?”

唐王是个有情义的人,他甚至热泪盈眶的亲手为唐老将军按摩跪得发肿的膝盖,众人见状铭感肺腑,立志抵死不退,也不知从谁开始,一人哭众人皆哭,一时哭声震天。

客人嘿嘿低笑,回答道:“路虽远,但只需一个授意,京城里自然就有人设下陷阱,造成殿下今日之被动局势。”

钱沛匆匆回城后沐浴更衣,又到明玉坊总号和舜煜颐会合,两人启程同往唐王府。

这时舜煜颐悄然走到钱沛身边,低声道:“刚才唐王派人送来请柬,邀请你和我今晚到他的王府赴宴——他新得的儿子过百日。”

自古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写奏折皇帝可以不看,但说话总要听吧,翌日清晨,虽然没有早朝,但两百余名在京官员在各部门尚书和卫将军唐觉虎的带领下,来到皇宫东面的朝阳门外金水桥边,齐刷刷跪满一地。

唐王多少明白了,勃然大怒道:“是谁在背地里使坏,我杀了他!”

钱沛百无聊赖,又不能找莫大可和卫铮等人拼酒,只好干坐那儿喝闷酒。

她穿了一身素白长裙,是所有人中表现的最沉默的一个,假如不是亲眼所见,旁人很难想象,一年前她还曾经是个欢笑嬉闹,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小女孩。

奇怪的是,他看过奏折后既没有龙颜大怒,也没有欣然同意,而是来个留中不发。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臣工闹事让皇帝很生气,三品以下官员每人杖责二十;三品以上大员罚俸一年,如果还有胆敢在宫外闹事者,流放三千里。

开国三十余年,太监们总算开了眼界,头一回见到如此盛况,这些朝廷高官大员们身着朝服,不言不语,手托各自的奏折,有组织有纪律的扎根在皇城脚下,大有皇帝不出面那就跪死的玩命架势。

“没有了,我在断龙岗找到了全家人的遗骸,一共三百八十七具。除了我和爹爹,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夫以外,全都在那儿了。我起出骸骨,连夜送回老家,把他们埋在了家父的坟冢旁,不敢立碑,只能偷偷在坟堆上做个记号,娘亲在里面,姐姐也在里面了……”

唐王和蔡崇洲摇摇头,一言不发,陪同两人出来的掌印太监王瑾贤用他独有的公鸭嗓子嘹亮唱诺道:“圣旨到——”

要不是这份圣旨的适时提醒,他们差点忘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总有它存在的道理和理由。

曾蕴韶摇头婉拒道:“不用,罗……将军就在外面,他会送我回家。”

昨天他从灵颐坊取回了尸灵,顺带着又去了一次天兵坊,拿回了改造后的赤龙神枪。经过天兵坊最著名的五位大师连手锻铸,赤龙枪被熔入了大量紫稀金和雪玛瑙,并在枪身上加持了三座灵符法阵,如今这柄枪的威力几乎不亚于天下刀。

钱沛心底泛起一缕不祥的预感,却不知该如何联系上已进入内宅的舜煜颐。

唐王愣了愣道:“何以见得,他如今远在宝安府,距此千里之遥。”

那老皇帝究竟有没有下旨召回晋王呢?来自中书令叶慧山的回答是不知道。钱沛有点犯嘀咕,但眼下他却没工夫去多想这些,因为几十位娇美动人的京城名媛正在挑选各人喜爱的秋赏大会试戴珠宝。

金元法师慢慢饮了口茶,突然问道:“你拜帖上写的姓名叫钱沛?”

钱沛点点头。金元法师蓦然探出左手,容不得钱沛有丝毫反应的时间,已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即指甲划破肌肤,流出一丝鲜血。

叶中书雷厉风行一呼百应,第二天就有两份出自不同朝臣之手的奏折递进宫中,虽然说老皇帝病得很重,但奏折还是坚持看的,尤其是重要奏折。

舜煜颐深深望了曾蕴韶一眼,颔首道:“我送你出去。”

既然首功没抢到,那次功、次次功还是要的,倒不一定是为了能在唐王面前多捞一点儿资本,怕就怕假如自己不参加行动,这位二皇子异日登基做了皇帝,从御书房里调出这些奏折来一一对照过后,自己就得像某某人那样去干打扫房间的活了。

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的老和尚弓背弯腰在烧火烹茶,空气里到处弥漫刺鼻的黑烟。

同一天晚上,明玉坊总号宾客盈门,钱沛正式出任大掌柜。

“如此说来。”客人轻轻一笑,“殿下,您上晋王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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