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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杀你,以和平的名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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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秋千智嘿嘿一笑,拂袖振衣道:“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铿!”裴镌一跃而起,蹦得比素柔水更高,身形与天下刀合二为一,如同一头迎风破浪的海鸟无惧无畏地冲入万顷碧涛之中。

“你杀了秋千智,敢说是为了南荒和神庙?荒谬!”一道水绿色的身影泻落林间,执掌神水宫的太上长老素柔水终般现身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嗖”的一声,天涯绳怒吐,破入光圈纵横开合锁死飘带。

裴镌一点儿也不担心刀雪怜的威胁,笑吟吟道:“我保证:所有人都会活得很好。”

“风灵奴,屠龙爪!”秋千智身躯向后微仰,左臂借着余势挥出大袖反卷包屠龙。

真的假的?在场所有人都被裴镌的慷慨陈词深深感动,异口同声道:“杀了他!”

与此同时她的左手掐捏法诀,朱唇中吐出一声轻颂,林中的水灵气几乎在电光石火之间被攫取一空,凝铸成为一方高三丈宽一丈厚六尺的巨型冰碑。

“那你永远不可能等到我。”裴镌自信:“像老子这样的好人,怎么都该上天堂。”

秋千智的脸上金光一闪而逝,身躯剧烈摇晃,右手的乌金魔棍也被压得一歪,冒起丝丝缕缕的烟气。

刀雪怜没有回答,忽地站住了身形。四周亮起奇异的光,无数小星星在闪烁。

“砰!”大力神碑压在黑光凝成的灯罩上发出一记闷响,就像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庞大力量阻挡,下落之势破戛然而止。

尧灵仙摇头道:“我很好,你放心。”她的眼神深深注视在裴镌满是憔悴与疲乏的脸庞上,柔声道:“辛苦你了。”

“你的耐性见长,居然能等到天黑才来找我。”他忽然开口说道。

秋千智面如淡金口溢鲜血,已无法保持起先的淡定从容。他对准裴镌胸口掷出握在右手里的半截乌金魔棍,左掌拉出一条醒目的金色光影斜切而出。

她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单,更对未来未知的命运生出一种难言的恐惧。

阮静心底一寒,同时意识到素柔水一死,神水宫群龙无首已无法与刀雪怜抗衡。

“我用的是‘风流一逝’,雕虫小技而已。”这次刀雪怜察觉到了小聂心中的惊讶,淡淡地说道:“等你成为了大神官,将会拥有远比我更强大的灵力与权势。”

“素柔水煞费苦心把我的住处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你我今夜之战?”秋千智徐徐道:“从泰阳府到宝安城,从京师到南荒……我们总能遇上。”

小聂心弦一颤,笛声哑寂。刀雪怜牵起她的手,缓缓往来时的路上行去。

秋千智勉强站住身,抬手摘下嵌入脖颈的乌金丝,两截乌金魔棍凌空激撞在一起,发出叮的响音。他看着裴镌,沙哑道:“我在底下等……”一股鲜血从血口里狂喷出来,他的身躯倒了下去,空洞的双目兀自在仰视苍弯。

秋千智当然知道裴镌后来又在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为晋王夺位出了大力。

可惜啊,裴镌不是神话里的孙猴子,而素柔水更非那位无所不能的西天如来佛祖。

“他死,南荒才有和平。他不死,南荒永无宁日。”裴镌大义凛然地与素柔水对峙,像一位舍生取义的孤胆英雄:“为了南荒,为了和平,我义无反顾!”

虽然曲调依旧,但是在飘飘嫋嫋的笛声里却似乎多了一点以往感受不到的东西,像是一丝淡淡的离愁,又像是一缕默默的祝福……

两道碧绿色的水袖仿似从九天泄落的银河飞卷而来。这是真正的“水袖”,波光摇荡水花开谢,左袖空灵出尘右袖凝重古朴,刚柔并济龙虎交汇。它们的主人则是位美艳无双的女子,翩若惊龙凌波微步,在夜色里点亮了一团动人心魄的光亮。

下一刻,裴镌已被刀雪怜用流风遁带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奢华宫殿中。

刀雪怜怔了怔,拔身而起道:“也罢,我答应你。不过,假如你想耍花招,我发誓有人会死得很惨!”

千星血太极!生死关头秋千智再也无法藏拙,被迫亮出一道又一道杀手锏。

后悔无济于事,只能亡羊补牢了。他左掌连在头顶划出七道雪白晶莹的弧光,层层递进迎向反噬而来的乌金魔棍。

有一种时空扭曲压缩的错觉,小聂觉得自己和刀雪怜明明走得很慢,可转眼间就来到了真信峰顶的神庙外。

秋千智怒声长啸,一边身躯后仰极力摆脱乌金丝的切割,一边向左侧横移。

“疾!”秋千智鼓起一吐,口中射出团乌丸,化作一束剑芒直迎冰羽。

秋千智大吃一惊!他对裴镌最近一次的印象,还停留在宝安城的那场夜战中。那也是两人之间唯一一次正面交锋,最后以秋千智依靠吴妈的反水侥幸逃脱告终。

“唰!”飘带无力地垂落,素柔水的身子摇了摇向后仰倒,缓缓坠落。

“咄!”暗夜神灯飞出,雾蒙蒙的光华以裴镌的身影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时如果在稍远一些的距离观察,就能发现裴镌的身躯仿似被一盏黑色的灯罩严严实实地保护在内,任何灵气与罡风都无法渗入。

裴镌飘身斜飞,闪过秋千智的左掌,探手摄住走空的那半截乌金魔棍。

刀雪怜依旧牵着小聂的手,熟门熟路地往里走。“过了午夜你就满十四岁,可以接受玄乌洗礼,晋升大神官。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取到供奉在玄乌大神像手中的至尊圣杖。没有它,你就无法打开通向圣池的大门。”

“那就麻烦你亲自送我们下山吧。”裴镌说道:“就算是为了小聂。”

两人在神庙紧闭的大门前停下。小聂借机观瞧,整座神庙大约只有四分之一个神水宫的规模,外观呈半球型,除了眼前的这扇大门再看不到其他通道,甚至连一扇用来透光通风的窗户都没有。

“呼——”一道青影蓦然破开飘散的白光,又像风一般毫无阻滞地穿透过最后两道雪山飞弧,探手抓向秋千智咽喉。

“有意见么?”裴镌若无其事收起法宝灵奴,当然也不会忘记挂在秋千智脖子上的那根乌金魔棍,转过身来问道。

“彼此彼此,”秋千智淡淡道:“你的身份变化也不小啊,而且官也越做越高。”

“人已送到,我们也该告辞了。”裴镌生怕刀雪怜出尔反尔,把自己的小命也当成一件“大事”给办了,连忙道:“小聂,乖乖听雪怜阿姨的话,我们走了!”

“你们有什么话尽可以等到下山以后再说,”刀雪怜显然没有兴趣旁听裴镌与尧灵仙之间的互诉衷肠,“小聂在哪里?”

“跟我回神庙。”刀雪怜无法体会小聂此时的心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或许我们可以赶在天亮前完成‘玄乌洗礼’。如果一切顺利,等今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将成为神庙新一代的大神官,主掌南荒万千生灵的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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