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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砍头,王策今天的心情无疑很好。
这刀下边,乃是一名皇族武宗,四名皇族武尊啊!
“朕的目的,从来没有改变过。那就是保住王策。”
皇帝神色淡然:“该死的人就一定要死,否则,朕睡不着觉。大战在即,朕不允许任何的纰漏。”
皇室总是尽量避免插手国事,你敢骑在皇帝脑袋上拉屎拉尿,那就要准备接受后果。
不过,他王策的心愿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光是十七岁的两衙总领,这就很是荒诞,凡是思维正常的官员都不会招惹他这个眼看就奔指挥使去的少年。
老汪太监从来像皇帝身边的影子,真的没多少人会注意他的存在。可这一次,没人敢忽略他。三大武宗纷纷行礼,老汪太监很客气的回礼。
皇帝绽放一缕酷烈:“不必,朕就是要用他们来告诉某些人,并非缺了他们,朕就做不了事。”
皇帝淡定并怜悯:“你们仍然不知,皇室为何会有今日的下场?并不全然是因为十七年前,更因为你们要他的命!”
唐正珏是脾气较为顶牛的,索性直言:“皇帝,嗯,陛下,我只想问。你杀了很多宗室,也就罢了,为何要杀皇族的武尊和唐正越。”
在这一点,皇帝承受的压力不会太大。反而远不如王策担任两衙职务来的压力更大。
唐正越这一个反对皇帝的死硬派狂笑:“来啊,砍啊,你唐武擎是在毁我北唐江山,我将来就在鬼界看你是如何面对太祖他老人家!”
唐峥沉吟:“陛下,难为他们一身修为,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死在战场上。”
皇帝从西北返回之后,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或者期待论功行赏。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王策显然都是大功。
“怎么,到了这时候,你们还不肯死心?”皇帝忽然冷笑:“姑且不论王策是否神孽,纵然他是。我也保定他了。”
“朕绝不允许,谁要他的命,朕便要谁的命。”
唐峥不以为然,知晓和不知晓,有分别吗?没有这次叛乱的清洗,皇帝和皇室是注定不会罢休,不会安心,那根刺是拔不掉的。
武尊和武宗啊!那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侩子手就是见都没见过,放手砍下去?那真要命了。
皇帝身子向前一倾,给人一种压迫力,流露讥诮:“三位,关于王策的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朕还是那句话,要杀王策,那就先从朕的尸体上跨过去。”
“唐武擎,你不得好死!”唐正越像一只愤怒的公牛,咆哮着挣扎着:“唐武擎,你杀我北唐如此多的皇室,你死后有何等颜面去见太祖!”
一如十七年前。大雪也覆盖了无尽的尸体和鲜血。
如果这还不够,平叛期间,王策节制两衙乃至大内营之举,足以表明王策上边有人,而且上头那个人还是大家的顶头上司。
老汪太监神色不变,轻轻的伸出手,五指纷飞拨动。
“王策,是我北唐能否成就千古霸业的关键一环。这件事,只限三位知晓。”
任凭你是武尊武宗,生和死的界限,仍然是简单的一线之隔。
皇帝要维持跟宗派世家的钢丝,也要维持内阁和军机院的钢丝,更加要捍卫跟皇室之间的一条钢丝。
侩子手举着雪亮的大刀,身子像筛子一样哆嗦起来,那一把刀是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
文官有风骨,可风骨那玩意不是教唆你去主动招惹混世魔王。又没公主给你救,你跑去挑战恶龙?那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么。
“你!”唐正珏大怒,被唐峥一按才醒觉,这皇帝不是以前那个能骑在脑袋上拉屎拉尿的那个了。
假期过后,王策重新在两衙上班,维持有趣而乏味的职场。不过,大约人人都知晓这位小爷是惹不起的主,一时半会没人敢来招惹他了。
“本该知晓的。本该的。”唐正珏满是苦涩和悔恨。
蒋百书作为谈季如的幕僚参赞,被一撸到底,好在是没丢小命。童西华这个参赞不属于谈季如的幕僚,倒是无事。
……
南衙上下是期待,文官却是虎视眈眈,恨不得给王策补上两刀。不过,皇帝的赏赐一下来,御史们惆怅了,风中凌乱了。
王策的想法很对,皇帝是一个很为难很有风险的职业,一个合格的皇帝,那首先要是一个合格的杂技家,走钢丝的特技人员。
然后,谈季如以叛乱罪名出逃,许重楼暂代南衙指挥使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