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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被算计，我心里有一只叫任性的魔鬼，就会跑出来。”
“这耳光，我挨得很值。”脸上的耳光，远不如心上的耳光来得羞辱人。
击败谈季如，战胜谈季如。
柳夜行点头，苦着脸道：“自然是顾虑你身边的北唐高手。这一点，你做对了，你起初不肯暴露你藏在暗中的高手，自然是为了震慑所谓的蛮子等等。”
寒寒的凉凉的夜风，轻悠悠的把这一句蕴藏无限的话，送在荒山野岭的黑暗中。
……
火焰照耀，扑腾跳跃。光与暗的界限上，那黑影缓缓向前，低沉有力道：“看来你明白了。”
阴影中的人幽幽轻叹，仿佛知道了什么。
“这句话谁说的？有大道理。”柳夜行的惊叹丝毫不做假。
“恰好，收到陛下来信的同时，北洲房的人给我送来简报。”戴霖和杜衷之互相看了一眼，隐约感到某些迷惑正在解开。
王策笑笑：“简报内容就不必说了，总之，陛下在信里说的，加上简报里的一条情报。我忽然发现，不死鸟这东西不论实际上，还是表面上，都跟我毫无干系。”
锦绣营这庞然大物，让各路追踪王策的人马，走的走退的退。如果没有蛮子的人，没有燕国的人，那么……
来人一言不发，目光平淡的看着，在等待王策的答案。
苏寐等连连点头，是有一些还不太清晰的地方。柳夜行和那人干脆闭嘴。
戴霖等人恍然大悟，一根线头解开，很多就自然迎刃而解。
“不要急。”王策摆摆手表示情绪稳定：“你们明白了，我师父他们还没明白。最重要的是，我好不容易搞到你们这帮老兔子的菊花，先让我爽一会。”
柳夜行耸肩，怅然：“从发现北衙的人，我就知道不妙。你和唐帝和好如初，此乃最大的意外，也果真成了最大的变数。锦绣营自然不会犯如此低劣的错误。”
王策反而自在的，快活的大笑起来：“不，我只是给自己一个深刻的，严肃的教训。因为，我输得很惨，甚至不知道谈话当天就被谈大人下套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王策拈住下巴，下巴上细细的绒毛已经长出来了，他耐人寻味道：“如果锦绣营不该关心我，不该在这里出现。那么，燕国的蛮子的人马，自然也就不存在。”
“没听过。”柳夜行冥思苦想，摇头表示无知。他要是听过，就该轮到王策心虚了。
王策暗暗捏住拳头，压下滔天怒火，吐出一口气，用力的说：“好久不见，谈大人！”
王策嘿然耸肩，一股潇洒哥的气派直往外飙：“如果不是临时下套，那就是早有准备。就像我说的，我在北唐是威风了一点点，在北洲，谁知道我王策是谁？”
此外，还有许多，那就真没必要一一列举了。
王策耸肩，笑吟吟的凝视那黑影：“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其他人坑我的理由。并且，我想来想去，发现最早知道我要离开北唐的人，多半是谈大人。”
柳夜行皱眉，那来人一言不发，等待王策说下去：“这一年多以来，我的运气一直不错。每次懵懂被人算计的时候，总有一些恰到好处的运道能点醒我。”
王策咬住牙根，笑笑：“不论任何事，迟到好过不到。”
某处漆黑中，先是一声笑，然后是很多声笑，很有节奏的伴随脚步声，携着一种非凡的窒息感和压迫力悄然而至。
谈季如淡淡的微笑着。
“谈大人，我很挂念你呢。”
“是一个叫做金庸的武帝。”王策笑着说，绝对没有脸红。
戴霖和杜衷之恍然了，关豆子和师妹继续茫然，王策回头拍拍肩膀：“所以，我们这一路看见的听见的，全部是假的。是某些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来人忽然止步，恰好在火把的照耀范围界限上，身子微微后仰，只能看见那微弱光线下的身子，却难以看清那掩在黑暗中的面目。
那一次谈话，只有四个人听到。一个是皇帝，一个是谈季如，还有解世铣和王策。从那次谈话，王策才真正下定决心出走北唐。
王策不是一个要强好胜的人，但这一次，他真的有种心灵被扇耳光的耻辱，他真的很想很想扳回一局。
“于是，有了第一个破绽，就会有第二个。看穿一桩事，那就不难看穿全部。如果我们这一路所见所闻，全部是有心人制造的假象。那么，他们想要什么，为什么没动手？”
王策说了不相干的，心平气和道：“今日我接到陛下的来信。信上边，说了一些事，其中一桩，是关于不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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