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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点头,缺德前身的身体根骨,的确出色,这一点他不否认。他不敢说是疏于修炼,其实多数时候都不如旁人勤奋,能有今日修为,也委实有身体根骨的一部分成因。
是考验?王策斟酌一会答道:“悟性,就是阅历以及心境,乃至你生下来走过的路,未来要走的路之间得到的。”
邰栩差一点讥笑出来。王策和北流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帮北流?
流光启冷笑道:“长公主,莫要忘了,这是陛下的意思,嫁,你是嫁定了。若然不嫁王策,那也要嫁给旁人,总归是要给北流带一些好处来才是。”
王策垂首,从数千米的天空看下去,大地上的一切,都分外的让他想起上一世飞机起飞和降落之前的景物。恍惚的摇摇头,也不多说。
邰栩只想击掌叫好,隐隐后悔,如果登基的是长公主,只怕就不一样了。
流光启悄然给了皇帝一个眼神,皇帝被提醒了,急忙道:“无瑕,两年前的武帝,我们已经查清了。是罪州的,是王策的师父,你和王策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去请那位武帝过来!”
凡是步入北流的最后一个州,无不切身感到一份绝望,一种异常明朗的绝望。
纪千败面色稍霁,淡然道:“诸海棠和熊式武都出色,不过,诸海棠有师父了,也是武帝,宋斐然,听过吗。”王策摇头,却暗自惊诧不已。
王策说的是实话,他的武道天赋有多少,他自然心知肚明。奈何,旁人却不是这么看待的。
纪千败摇头轻笑:“你的未婚妻和老宋,两年前在大律。后来是你的未婚妻苦苦哀求,老宋才出手救你。”
纪千败淡淡道:“你天赋出色,不该浪费。四年前在北唐,老夫就有意收你为徒!”一顿,略微惆怅:“不过,那时老夫看不清你脾性为人,只道你天性狡诈,言而无信……”
王策不好意思的挠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有心要说点什么,邰栩最终是什么没说,这末代的气息太腐烂了。正要转身离去,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长公主驾到。”邰栩心中一动,索性不走了。
纪千败不愧是积年老武帝,一言切中要诀。并非神化之后,就不需修为上的积累了,而是寿命会大大延长,有充裕的时间来积累修为。
一个堂堂意志武帝,眼巴巴的上杆子跑来找你,哭着喊着非要逼你拜他为师,这没问题才奇怪呢。你以为武帝都是没节操没自尊的人啊!
“老夫身体天赋不过普通,能有今时今日,靠的是悟性。何为悟性?”纪千败忽然问,目光灼灼。
流无瑕目光中充满一缕忧郁之色:“陛下,那位武帝我也不认识,怎么能请得动?”
……
是他!王策拈下巴,想起了那名武帝,点头笑笑。纪千败撇了一眼道:“武帝收徒归收徒,却素来很少有插手各国的事。不过,老夫知你在操心什么。”
可是,凡是三花,那就是潜力爆发出来了。往后,没人会认为你只拥有潜力。
王策一脸恍然,击掌一笑,然后又想起一时,挠头道:“要不,收一个徒弟是收,三五个也是收,不如……”他差一点以为是跳楼大甩卖了。
一名官员在几名随从的保护下骑马路过大街,麻木的百姓形容枯槁的抬抬眼皮,复杂的目光中充满教人描绘不出的东西。
邰栩心酸莫名,身为北流新提拔的内阁辅政,他能感觉这种目光,不是刺在身上,而是心里边。可是,他这个所谓的辅政,也实在做不了什么了。
这少年眨眨眼道:“难道是嫁给流龙城?我觉得那家伙没这么好心情好胃口。”
察觉纪千败的脸色不对,王策才打哈哈干笑:“想必你是知晓阿皮阿克的,海棠妞和大熊都很出色呢。要不,把他们也收了吧。”
“你姑且放心,老夫暂时不打算离开罪州。”
无能为力,这就是摆在北流面前的残酷真实。
流无瑕的目光就像水晶一样纯净无瑕:“帮得一时,帮不了一世,陛下,要想重振北流声威,总归是要自己来的,仰赖旁人总不是办法。”
末代皇帝和皇族有脸皮假装忘了,他和很多人都忘不了两年前发生过什么。
“神化之前,多是靠身体天赋。神化之后,则仰赖悟性。”
人在城中,会真的感觉得到,一份死气沉沉,官员,士卒,百姓,无不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恰恰相反,是一种末日审判来临前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