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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眯眼,轻声道:“那么,我就要一个真相!”
唐帝默然,诚然,这是一个相当明显的破绽。不足以提供证据,但足以让有心人产生很多联想了。
唐帝浑浊的眼镜,忽然变得明亮,充满厉色:“你是说?”
我讨厌冬天。
大律和神孽各的一册武神卷,至少都有四五名武帝。虽然神孽有自身天赋过人的原因,大律有宋武神和天涯之崖的原因。但没人能否认武神卷的价值,纪千败和剑圣就是证据。
唐帝沉默,一言不发,御书房中充满了压抑。
冷漠的对峙中,激荡的潜流在潺潺流转。
唐帝知,王策先前所说,是想告诉顾博,很多东西已经藏不住了。除了他王策,至少谈季如和犀利哥作为有心人,多半是会猜到一些的。
唐帝眼中涌出一抹黯然和悲哀,凄然的欲言又止。他有不能说出口的原因,然而不论是什么原因,总归是悲哀。
王策默然!
这个所有人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用各种方式,用许多伪装,把自己深深的隐藏浓浓的迷雾后边。
“三册武神卷,大律得一,神恩会得其一。神恩会武帝如云,大律每一代也至少有四五名武帝。以前我未必敢肯定武神卷对境界突破有多大的好处。”
王策淡淡道:“怎么?连真相都不肯给,不敢给。你在怕什么,我敢说,我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重新归于寂静。
顾博太可怕了,太工于心计了。
话音嘎然,王策浅淡的冷笑,总也掩不住一丝让人吐血的讽刺,似乎在说“你这个无胆匪类,你敢承认吗”。
“东宁皇族血脉被渗透,北唐皇帝干脆就是神孽。”北唐皇帝之所以能成为皇帝,未必就没有神孽在暗中撑腰的缘故。
“一个人除非什么都不做,否则一旦做事,一旦有动作,就一定会有漏洞。”
王策冷笑,他敢肯定,犀利哥和谈季如肯定有怀疑。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顾博以为自己干的事有多隐秘,有多么天衣无缝,那就活该去死。
“如果这还不够,我也不妨告诉你。”
如果北唐有一册武神卷,过去四百年干什么去了,为何连一个武帝都没有?
谈季如也罢,犀利哥也罢,流龙城也罢,王策碰上很多人精,超级人精。可顾博是最可怕的,也是最深沉的,完全没有边缘,看不见底的深沉。
唐帝缓缓的转过身去,抬头,抬手擦拭眼角:“不错,顾博对不起他的儿子,欠了他儿子很多很多。但,他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子孙后代。”
可唐帝更知,很多事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搞砸的。如果他不想搞砸,那就必须严守,必须慎重。
北唐和东宁,成为北部两大强国。看看北唐现在的扩张优势,若然神恩会控制东宁和北唐,合并在一起,加上神恩会的高端武力数量,不论有没有人皇,东洲根本就是囊中物。
但这不是上法庭,很多事本来就不需要证据。自由心证从来都成立,猜疑就能构成杀人的条件了。
……
王策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白皑皑的雪,总能覆盖黑色的肮脏灰色的污秽,总能为某些人某些事披上一层高尚的光洁的白色外衣。
三十余年前的某一个冬天,宋武神发现神族即将卷土重来,他即将脱困,筹谋四大人皇之事。
王策哈哈大笑起来:“神恩会的聪明人总是很少,总是比较容易利用。”他的笑声很冷。
……
不等他吱声,王策就直接道来:“武神卷!”唐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对此早有一些判断了。
许是王策的脸上表情太生动,太刺|激人。唐帝发现自己忽然说不下去了。
没人知道,三十余年前的几个寒冬,有那么几只小黑手,影响了今天,决定了今天的九洲乱世。
王策淡淡的阐述事实:“旁人未必注意,可谈季如和犀利哥,绝对会注意到。以他们的本事,光是用膝盖也能想出其中的问题。”
唐帝缓缓闭眼,神色扭曲,不知是痛苦还是无奈:“我给了你很多了,你还想要什么。”
“如果一个人以为自己做的事,无人知晓,无人察觉,那他便离死也不远了。这世上,便从来没有天衣无缝的事,也决没有完美的布局。”
王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凌厉反问:“你知我为何会有某些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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