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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想来,无非就是发现被谈季如利用了,故意放他鸽子。
“小策回来了?”林浓嫂惊喜交集,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王策回来的第三天半夜,一道气息惊动了他,王策一跃而出是,敲响老爹的窗户:“老爹,起来去见小弟。”
走在半山腰,谈季如顿足不前,凝视黑夜:“我本以为去年就能与你谈一谈,结果你一去半年多,看来你是发现了。”
成了。王策叹了口气,和谈季如转身往山下走,眺望远方的黑暗,轻声道:“老谈,此事,真的要多谢你。”若不是谈季如这老辣的家伙帮忙说服,王歉那倔驴子八成不会喊出这么一句。
谈季如浮现一缕浅笑,不无赞许:“王歉的刀法,和王断的同出一脉。”他笑意更烈:“还有任杀,天刀断岳。”
王策抓抓头皮,默认了。任杀的刀法更可怕,和王断的刀法,有相当大的不同,但隐约也有系出同源的痕迹:“任杀不姓王,也不姓顾。”
王策忽然道:“你几时有所察觉的?”
“林浓嫂。”“刘大婶。”“武大伯。”
和王策不熟的,或许还有一些忐忑,还夹杂一些其他情绪。可诸如林浓嫂等较为相熟的,那就纯粹是自豪,纯粹是赞许的目光。
谈季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我只做对了两件事,第一就是从北唐跳出去,第二就是把你从北唐逼走。”
谈季如默然良久,浮现一缕不知是讥笑,还是自嘲:“你是说,顾博,还是陛下?”
北镇人家都涌来,不少人用猎奇的目光对王策实施惨无人道的围观。王策也不敢摆架子,这北镇那可是老资格了,他敢摆架子,特务老爹就敢抽他。
王策轻轻颌首,目光深沉:“若不是谈季如居中,穿针引线,我未必会这么早就察觉陛下的真相,也未必会那么早就回来。”
北镇忽然一下子就安静了,好一会,王策跑到外边的小山上,才听得北镇里边轰的一下炸开万丈声浪,不由失笑。
唐帝……王策心中凛然,他真的第一次见到,如此善于隐忍,如此心计深沉的人。
谈季如轻轻一笑,拍拍身边一脸木然的王歉:“去吧,无论如何,他是你爹。”
很多人都涌来王家,兴高采烈的找王断说话,找王策说话,充满得意,骄傲和自豪。
谈季如也叹气:“我并未料到,差一点把他给害了。”
王策是昨天和诸海棠等,一并从鬼界回来的。
“哦。”谈季如微有诧异:“我还以为,他和天刀断岳是一样的。”
“这样,就很好。”王策忽然很笨拙的说:“甭管发生多少,心情好,才是最要紧的。”
不一样。如果没意外,断岳是顾博的人,而任杀绝对不是,前者不可靠,后者可靠。王策心里有数,也对任杀的身份来历,有一个隐隐的猜测。
林浓嫂吃惊的掩住嘴巴,看着十二年没回来的王策从眼前跑过去。武大伯等等,一路所见的北镇人,无不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家伙。
一开始,还有不少人觉得王策是大人物了,对上他不免有些紧张。可一见王策垂涎着脸皮,和以前一样故意窜门蹭饭吃,反而让大家都能淡定对待这个新出炉的北方之王。
强如谈季如,也被误导了,被迫要借他王策来探寻真相。
北镇最出息的少年回来了,引发了轰动。
悄然来到北镇外边的山峦中,攀到山顶,王策向山顶上的两个人招呼:“老谈,小弟,你们来了。”
今日今日,年过七十的卫致远和解世铣,就是特例。
王策悠哉的一边剔牙,一边拼命拍马屁赞美林浓嫂子的手艺,一边溜达回家,和特务老爹招呼:“老爹。”
王策一下子就感觉放松了,积攒的若干压抑,若干低落,一下子就蒸发掉了。
看,西策府大都督,南衙指挥使,北衙指挥同知,这么位高权重的人,可是咱北镇人家出的。
本就把北镇当成穿越后的家乡,王策对家乡的人,也自然不会摆架子,和众人聊天,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
和特务老爹说了一会儿话,王策发现老爹的苍老,不由话锋一转:“老爹,我见过弟弟。”王断浑身一震,惊喜万分的看向这个养子。
如果不是唐帝重用,按特务老爹的年纪和级别,早就该退休了。而今天,特务老爹不但没退,反而老了,才焕发政治生涯的第二春。在短短十二年中,从一个百户升迁为北衙一处总领。
互相缄默半会,凉风吹拂。
北镇,是家乡啊。返回家乡,感觉真好。
王断听见了,身子哆嗦得愈发的厉害起来。
北镇四百年来,最出息的小家伙回来了,这一下子就让北镇人激动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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