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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力亲为，不是一个军事统帅的态度。颜鼎，始终还是差了一点。”
……
这是承诺。王策的承诺，诸相如和某些人的承诺。
王策戏谑一笑，摆摆手：“好了，你们姑且退下，办自己的事。”管缙云等慌忙的各自离去，这话题太危险了。
王策没吭声，悠然的走在雪地上，用力的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王策讥笑：“皇位而已。”一顿，吹了一个口哨：“两位大叔。”
于是，哪怕北唐东北军暂时没有士气，东宁军也被迫暂缓攻势，保持安静的对峙态势。这会儿要是动手了，那就真有嫌疑了。
诸相如瞄了半帝王魂和小武帝一眼，二人果然神色不变，他叹息道：“是人皇的皇位。”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王策。
王策笑眯眯，风雪交际，他的笑容有点模糊：“世事险恶，我从不忌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敌人。往最坏的猜一猜，猜错了，大不了就是愚蠢可笑一次，猜对了，就保住自己的小命。这无疑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诸相如默然不语。他不知道顾博的行踪，也不知道顾博去了荒蛮五洲。
他亲自带来的一批将领，燕自愁和管缙云等，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诸相如和海棠都很安静，王策吸了一口冰寒的空气，像老鼠一样在胸膛中窜动：“也许，东北战役不是你我所看见的这么简单。”
顾博满意了，密谋多年，终于把神恩会最后的价值也榨取了。
安静了七八天，嫌疑尽去，东宁军才不慌不忙的重新发动攻势。
“也不尽然。”诸相如悄然走过来：“大多数出色的将领，都在南方，颜鼎手底下没几个能单独作战的高级将领，他就是想放，也不敢放。”
风雪骤然加大，王策拢拢衣领，神色平静看向厮杀的方向。此处，距大营十多里，已经看不见战场了。
王策蓦然侧脸，眼神玩味：“也许，东北战事只是一场戏。”海棠张大嘴。
“你是顾博的嫡系，跟了他多年，我就问你这一句。你敢不敢肯定的回答我。”
“只怕，陛下对所有事都有计划，都有安排了。轮不到我来插手。”
这个冬天，也许会出人意料的寒冷。
“神恩会，毕竟是一群可怜又可恨的白痴，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利用。”王策摇头，好气又好笑，能把大好局面折腾得崩坏，那也真是神恩会的本事。
“岳父大人，你知道陛下的行踪吗？”很少有人会注意，这是王策半年多来，第一次这么亲近的称呼诸相如。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半帝王魂和诸相如都恰好听见了，“快了”。
数万东宁军像潮水一样奔腾而来，颜鼎亲自坐镇前线，指挥作战，施展了他磨盘一样的防御手段。
王策打断，笑眯眯道：“陛下去了荒蛮五洲，或者这么说，他去了神恩会老窝。”
说完，王策安静下来，一边走一边看了半帝王魂一眼。
诸海棠用力的看着父亲，看着未来夫婿，悄悄的握住拳头，心情复杂的等待！
王策戏谑的扫视，心想会不会把他们给吓坏了？
诸相如神色不改，垂首沉默，没人能看见他的眼神变幻，有一些些的苦恼和困扰。作为顾博的嫡系，他不是最接近顾博的，但也不是最疏远的，他敢肯定吗？
“我这个人呢，不是心眼很多的那种人。可我也不是那种傻乎乎的轻易被暗算的人，我很喜欢享受，于是，我很怕死。一个怕死的人，对危险是非常敏感的。”
“今天陛下所拥有的，以后所拥有的，统统都会交给你。你不该，也没必要怀疑你自己的父亲。”
然后，王策回头，看着一串脚印，像是在回顾十多年走过来的经历：“说完了？”诸相如点头，他没必要在这上边多说什么。
王策翘嘴一笑，似乎讽刺，也似乎是警惕：“陛下会把神恩会最后的价值，也连骗带诈的压榨出来。”
“快了。”
诸相如沉吟良久，缓缓道：“你该知晓陛下的意思。”
走在风雪中，王策平静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参加东北战役吗？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参与。”一顿，他挑眉：“或许参与，但肯定不是以你们想象的方式。”
王策的笑越发的灿烂：“猜一猜，反正也不会死，对不对。”
王策是琉璃武宗，诸子学士，普通皇位绝对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吸引力。但是，人皇的皇位不一样。
苦衷？顾博一心为我扫除继承皇位的障碍，我真的应该感谢他吗？王策讽刺的抽抽嘴，说良心话，他真的找不到一丝一毫顾博会对他不利的证据。
诸相如不动声色：“如果他们认，那就算，不认，那就不算。”似乎意有所指，管缙云和燕自愁面如土色，这是警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