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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当一个武神后裔，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了。”
“你不是。”神将淡淡道：“你的身体是，你的灵魂不是。”
灰衣武帝安静道：“你害怕。”
“我……”
王策思绪转动，却发现无话可说，只得摆摆手。没来由的感到疲惫。
王策对一般事没有多么敏锐，唯独对好处，对危险极为敏感。当他猜到对方极可能是神将的时候，就知道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王策气急败坏的撒赖：“凭什么说我是神族，断然没有这么指鹿为马的事。”这里没有指鹿为马的故事，不过重在理解不是。
王策充满诚恳：“神将，我请求你，务必要告诉我。你肯帮我，是因为我很帅，你想找我搞基，而不是因为我是你的族人。”宁愿被男人看上，也不要成为神族啊，王策在搞基和成为神族之间，做了一个相当艰难的决定。
唐帝安详的，充满平静的看着苏武帝一口一口的呕出鲜血！也许不想回答，也许是不能回答。
神将犹如羽毛，轻飘飘落下来，笑意更浓：“你想一想，你身上有多少特异之处。”
王策叹息：“我是什么人，我很明白。你也知道，我本来的名字该是顾策。是顾策，顾博的顾。”一顿，见神将神色不动，他叹气补充：“好吧，我是顾博的‘儿子’。”
“从我走上这一条路，我就知道，我以前现在未来，都不会有朋友。地在人之下，人在我之下。”
惊骇万分，王策一步就跳起来，凝固的杀意滔天，声线竟然嘶哑；“你说什么！”
唐帝看着他：“很多话，憋在心里不舒服。总要找个人说一说，心里才会舒坦。我的心里话，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听的。”
“问题，我真不是你的族人。”王策只能考虑用诚恳来感化这位固执的认为他是神族的家伙：“我是人，我上辈子是，这辈子是，下辈子肯定也是。”
朝廷讨论几日后，果断的一致通过。
武神后裔，也不过是被大律等小半个世界的人追杀。当神孽，也不过是这么个程度。
除了较为亲近的那批熟人，没人知道他有完美灵纹。
“你错了。”
“是的。”神将承认：“见了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除了心相，你还有战灵军。”
神将笑了笑：“你是纯血神族，我不过是九洲出生的神裔，你比我更熟悉降神术。据我所知，五千年来，天外神族动用过三次降神术。”
王策走了。来了一年多，打了两次名震天下的战役，打出北唐的霸权，和唐帝冲突决裂，然后，飘然抽身而去。
神将安静的看他，等王策激荡沸腾的情绪，渐渐平缓三分。神将才平静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什么是降神术！降神术的作用是什么。”
皇储一事，基本没悬念。
心里最大的秘密，被拆穿出来。王策再没有一丝戏谑再没有一丝玩笑的心情，凝重得好像在心口压上了一座泰山一样。
“他走了。”
王策深深汲了一口冰寒气，吐出两个字：“飞仙！”
费饮血等惘然若失，心情复杂。
苏武帝神色暗淡，颤抖了一下，轻轻的举起茶杯，一口喝下，重重的砸在茶几上。失态的擦拭嘴角茶汁：“你失败了。”
苏武帝默默看着这些白色尘埃飞扬。
杀戮……王策的心都快要冲出喉咙了，情不自禁的摸摸青铜壶，心像锣鼓一样疯狂的跳动。
唐帝淡淡道：“他错了。”
凝视神将的木然面具脸，王策思绪百般转动，呼出一口气：“当年，是你为神恩会出谋划策？我说的是，渗透北唐和东宁这些。”
“不过，我们神裔太少，一代代的更少。只能利用神恩会来办事。”
王策搓搓脸，坦然道：“要不然，你干脆杀了我吧。当神族，实在太高危了。你还能找得到更加伟大，更加危险的职业吗。”
……
当神族，那就是全世界的敌人。全民公敌，听起来很酷，做起来就很痛。
苏武帝神色木然，忽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你的亲人呢？”
真的好累。
冬天的傍晚，有些灰扑扑，萧瑟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