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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崇祯坚决支持李邦华,就算是拼着和勋贵们几代人的交情不要,也要彻底整治掉这个已经成了毒瘤的京营勋贵上层。
在崇祯看来,这些勋贵虽然有一些忠心,但他们的能力和品性都只是比猪狗略高一些而已。
韩旷、钱龙锡、刘鸿训、李国普等阁臣也已经跟随站立了一整天。
终于,刘鸿训率先开口说道:“陛下,如此重视武夫,却对文臣冷漠相待,恐怕并非国家之福啊!”
然而,其他三位阁臣听到刘鸿训的话后,并未回应,而是默默地低下头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尤其是韩旷,更是直接将目光平视前方,对刘鸿训的话毫无反应。
刘鸿训所说的话语,不过是些常人皆能言的言辞罢了。
然而,这些话又有何实际作用呢?
说到底,他只是想要煽动其他阁臣向崇祯皇帝施加压力,其根本原因还在于他认为崇祯皇帝对内阁不够重视。
这次刘鸿训自讨无趣,也算明白了自己在阁臣中的地位:年纪最轻、性情浮躁、喜好惊世骇俗之言,难以成就大事。
既然如此,刘鸿训便不再多言,而此时,韩旷却开口说道:“钱阁老,我在此观察多时,发现这一万名虎贲之士中并未见到监军与兵备道啊?”
“是的,韩阁老。我也没有看见。”对比刘鸿训,钱龙锡对韩旷的话,回答得很快。
“韩阁老,我以为这事情,陛下肯定是早有腹稿,他没有动用京营的人马,而是用的南苑的学生兵。
学生兵的来源就是那些武举人还有白杆兵、皇庄的佃户,都是从开始不归兵部制约的。
更何况陛下这回是动用自己的内库内帑做的开拔费,旁人更是说不出什么来。
兵部权力在军机处一成立之后,诚如陛下所言,就成了一个负责后勤征兵的装备部,但好歹还算是掌握在咱们文臣手中,只是兵部尚书王之心不争气,倒是那左侍郎赵绂很有锐意进取之意。
话还是说回到这次十位小将军,南下帮助魏忠贤平定骚乱。”
钱龙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韩旷追问道。
“只是这样一来,陛下就打破了文臣监军的传统,以后我们这些文臣就无法再插手军队事务了。最起码皇帝陛下的禁卫军,也就是勇卫营,咱们文臣是插不进手了。
他这支勇卫营,一不用户部发饷,二不用兵部考核功绩,评定品级。以上都是大内司礼监把控,其实也就是崇祯皇帝把控。
听说京营在整改以后,也是如此处置。不过倒是不归司礼监辖制,而是直属军机处。”
钱龙锡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自英宗以来,文臣一直都有监军之权,可以节制军队,防止将领专权,跋扈难治。
如今陛下却废除了这个制度,让武将独自领军,这岂不是给了他们专权的机会?”
刘鸿训附和道。
只是这刘鸿训的话,还是落到了空地上,又没有人接茬。
韩旷自顾自地说道。
“再看看吧,看看这次十位小将军的成绩。若是不行,吾等必须站出来说话,劝谏陛下一二才是。”
韩旷这位次辅在有限的几次君臣见面的时候,他所展现出的才能和手腕令人瞩目。
他曾提出过一些非常中肯且实用的建议,这些建议对朝局的稳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然而,由于东林党的存在以及其内部的复杂关系,崇祯皇帝对于这位四朝老臣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尽管崇祯皇帝欣赏韩旷的能力和手段,但心中对东林党大佬的负面印象使得他难以与韩旷建立起亲密的关系。
当钱龙锡、李国普和刘鸿训听到韩旷的话时,他们都感到十分惊讶。
他们意识到,韩旷这位真正的大佬似乎正在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他们不禁思考,随着兵部权力的逐渐削弱,如今这支一万大军中已不再有文官监军的身影,这是否意味着更好的养气功夫,更好的以退为进的策略也将失去意义?
正值冲龄的崇祯皇帝有太多自己的主张和见解,让每一位文臣都要拼命适应。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崇祯皇帝早已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不容许任何人再对此发表意见或干涉。
李国普感慨地叹息道:\"自此之后,皇帝亲军,禁卫军勇卫营,已经成为一个纯粹由武将掌控的军队了,文官们再也无法在这里发声了。”
“所谓赞画方略、统筹后勤、谋定后动、安营扎寨、制定方略都是这些皇帝的亲信武将们,自己决定了。
此事有利有弊,我朝我等文官历时百年,才从五军都督府那里夺来了钳制兵权的手段。
如今,皇帝一言而决,兵部不像兵部,内阁不像内阁,颓败不已!”
钱龙锡听了这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李阁老说的没错,不过这次皇帝陛下倒是一碗水端平,这一万兵马,可是精锐中的精锐。
陛下也是放心,不仅文官没派去当监军,一个司礼监、御马监的大太监也没有派出来监军。
真真是对这帮年轻的武夫,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境地。”
对于这支纯粹由武夫组成的明朝军队,京城内的许多人都需要时间去适应。
他们习惯了文官掌控军事决策权的模式,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皇帝直接将权力下放给了武将们,让他们自主决策和行动。
这种变化既带来了机遇,也带来了挑战。
武将们不再受到过多的文臣干预,可以更自由地发挥他们的军事才能。
然而,这种改变也可能引发一些问题,例如军队纪律的松弛或战略决策的失误,还有更可怕的藩镇。
同时,对于那些习惯于传统体制的文官来说,如何与这群新崛起的武夫达成微妙的平衡制约,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课题。
唐末藩镇藩镇之祸,文官贱如狗的时代,让所有明朝读书人都不想经历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