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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这个女孩的背后涉及到了西夏的皇室。
西夏皇室的内部情况远比大渊要复杂的多。
作为一个统治着几个大渊面积那么大的荒漠和草原的国家而言,西夏并不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而更像是各个草原部落的大联盟。
西夏皇位继承也不是如同大渊一般,子及父位,而是由子及父位以及弟及兄位两种继承方式混合在一起的,甚至更旁支的直系,在理论上也具有继承的可能性。
部落联盟大会,又被称为合台大会,才是西夏的最高决策机构,甚至新皇的继位,也需要得到合台大会的认可。
而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是实力,实力决定一切,最有军事实力和被更多的部落拥护者,才有资格继承皇位。
也即是说,只要是西夏皇室的核心成员,任何人都有机会做皇帝。
西夏的皇位之争,比大渊更加残酷和血腥。
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凉州城只是一个剥了壳的鸡蛋,更不该冒这样的风险。
要想在凉州城藏一个人确实不难,但是要避过西夏在凉州城的暗探和眼线,也绝不是易事,要做一系列的铺垫,要讲好一个故事,还得让所人都不怀疑这个故事。
偏偏整个凉州卫的人,只怕都已经知道这个女孩的事了,这下让事情几乎无法被隐瞒,要讲故事的难度,不知道会增加多少倍。
云暮然盘算了一整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去替杜西川擦这个屁股,在凉州城,也只有云家可能有能力擦这样的屁股。
而作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云暮然绝对不会承认。
云暮然害怕这个女孩子会成自己与杜西川之间感情的变数。
十七八岁,如花似玉,孤独无依,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这些词语连在一起,立刻让她想起了话本子上的那些落难小姐与单身书生的故事。
实在太危险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便顶着两个黑眼圈,急急忙忙让人抬着小轿来到杜西川的医卫所。
一进门,黄征立时上前打招呼:“云小姐怎么来得这么早,可是来找小兽医的吗?”
没办法,他多少也欠着云家的钱,看见债主,自然和杜西川一样头皮发麻。
云暮然没理他,急着去看病床上躺着的刘咏晴。
女孩比张妈妈描述的还漂亮,除了如花似玉这个形容词外,至少要加上,弱风扶柳,我见犹怜,何况老奴这样的形容词,最让云暮然嫉妒的是,她居然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连厚厚的被子都遮不住纤细的身材,那是身材高大的云暮然做梦都求而不得的。
她左右扫了扫,杜西川没在,黄征的手上拿着一个粥碗,显然是在给女孩喂粥,这让她心里的警惕略微少了一些。
“她叫什么名字?”云暮然问黄征道,口气很冷。
“刘咏晴,她是我们粤州人。”黄征的脸上多少有点献媚的表情,这也没办法,对着债主,自然已经低了两分,哪怕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这份本能也没有减少太多。
“有什么打算?”云暮然依然问黄征。
黄征的老脸居然略微红了红,但是马上又回道:“还没想过,先在凉州安定下来,找个地方养病吧,小兽医说她的身体一时半会好不了。”
“嗯!”云暮然没有再跟黄征说话,终于把头转向了刘咏晴,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这位姐姐是?”刘咏晴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充满敌意的美女,不由得十分诧异。
云暮然呆了一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她来这里的理由好像不太充分。
在杜西川没有发话之前,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干涉此事。
还是一旁的香儿反应的快:“我家小姐来找她相公,就是杜医士,听说昨晚上为了你操劳整晚,她很是心疼,特意一早来送早餐。”
刘咏晴却抓住了刚才一瞬间云暮然的表情,故意问道:“杜医生这么年轻就成婚了吗?”
云暮然用手遮了自己的半张脸,扮作一副羞涩的样子出来:“也不算正式成婚,我们是世交,早就定了娃娃亲了。”
一旁的二愣子很不识趣地打断了她:“云小姐,你什么时候和师兄定亲了?为什么没有让我去喝喜酒。”
香儿白了他一眼:“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小姐和你师兄定亲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二愣子摇摇头:“我虽然很笨,但是你也不可以骗我,师兄比我年纪还小,我没出生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出生呢?”
香儿顿时语塞,不过她的反应极快:“你知道什么啊,指腹为婚懂不懂啊?”
二愣子有点懵,他准备好好算一下,自己比师兄大着好像不止一年。
云暮然拍了拍他的头:“乖了,乖了别算了,以后你改口喊我嫂子,我和你师兄成婚以后,也给你娶个老婆,你看我家香儿怎么样?”
香儿:
二愣子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可随即又平静下去:“我还是得听师兄的。”
云暮然问道:“你师兄呢?”
二愣子说:“我不知道!”然后他把眼神看向墙角,那里有一堆杂物,上面盖着一块破席子。
云暮然有些想笑,终于还是忍住了。
刘咏晴立时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刚才的敌意来自哪里,也大概猜到了她与杜西川之间的大致关系,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个主意来。
她是杀手,制造混乱是她的本能,只有混乱,她才有可乘之机,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会,总好过没机会。
于是柔声道:“那要请姑娘替我多谢谢杜神医了,杜神医医术好又有耐心,我的身上有几十道伤疤,全靠杜神医一道一道替我缝好,又替我仔细清洗了每一个地方,现在我身上一点不适都没有了呢?”
她的话一说,云暮然和黄征脸色均是大皱眉头。
“喂喂喂,你可别乱说哦!”杜西川揭开破席子走了出来,“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他想说刘咏晴昨天的身体跟一具骷髅差不了多少,自己根本没有想法,可这样一解释岂不是让人误会他对现在的刘咏晴有了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