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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正是冬天,一个老干警在院子里打煤球,小黑豆就主动上去帮忙。对他的审查基本结束了,看管自然就松懈,小黑豆不跑,要是跑了以后的嫌疑就大了,警察知道他的家,要是抓他,是早晚的事。
打了煤球,老警察看小黑豆衣衫单薄,送他了一件大衣,是旧式的警用大衣,深蓝色的,穿上很暖和。当时小黑豆感动了一阵。在派出所里几天,所长嫌小黑豆在所里碍事,就把他撵走了,小黑豆出来,一口气又跑出来几十里,以后的行动更加诡秘。
随着作案的次数增多,小黑豆像是着魔了一样,一到夜晚,就焦躁不安,每次作案的间隔越来越短,小黑豆沿着三省的交界部位跳跃式的作案,很长一段时间,几个省都不知道相邻省份的案件情况。这一次被抓纯属偶然,小黑豆本来在一家小旅馆里睡觉,来了几个警察盘问,小黑豆像上一次那样对答如流,可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他被关起来了,开始以为过几天会把他放了,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他觉得末日就要来临,尤其是给他抽血以后。所以他就跟着郝德本逃了出来。
逃出来,小黑豆以为以后就各自一方,他继续他的流窜生涯,看郝德本的意思不允许单独行动。小黑豆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真要往国外逃吗?逃到了国外能干什么?他什么都不会,语言不通,再干敲门别锁的勾当是不可能了。他不想出去。自从第一次杀人以后,他就想了,活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直到被枪毙或者被人抓住打死。
每次晚上行动的时候,他就想,要是有一把枪就好了,那样可以干一票大的,然后慢慢的享受,不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但是他没有机会接触枪,现在郝德本手里就有一把,想办法把枪搞到手,以后到哪里就是大爷。
要想搞到枪,必须把郝德本和黄家驷一起干掉,才能得手。自己单独行动习惯了,他们两个跟着是累赘。
······
又是一个星期天,郝霜之徘徊在城区的一条河边,河水清澈,岸上杨柳依依,有三两的情侣在河边亲昵的拥抱。这些天她几乎要崩溃了,手机里偶尔会有不明的来电,接了又没有人说话,有时候在电话上正说着,忽然会有刺耳的噪音,她知道自己的电话被窃听了,所以电话就很少打,有时候关机,一关就是一天。她想听到老爹郝德本的声音,但是又害怕听到,要是郝德本忽然的打进来电话,要不要报告?不报告就和二姐一样是包庇,报告了自己真的做不出来,不管郝德本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作为父亲他还是疼爱她的。
漫无目的的走着,河边上有钓鱼的,忽然听到一声惊呼:“有人掉河里了,快救人。”
循着声音望去,见一个青年在水里扑腾着,一起一伏的,岸边有钓鱼的工具。这个青年显然不会游泳,河水不断的淹没他的头顶。
岸上很快聚集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跳下水。雨季刚过,河水还是很深,河岸陡峭,有人解下腰带衣物,结成绳索,往河里扔,想把落水的青年拉上来。青年手往外伸了几下,一直抓不住绳子。
眼看青年就要沉下去,这时候飞奔过来一个高个子男子,男子边跑边脱掉衣服。“噗通”一声跳进河里,男子托举着钓鱼者,在岸上人的帮助下把落水男子拉上来。落水青年面色蜡黄,呕吐了几下。
有人说:“快打120”
“不用打了,你们谁跟着我,照顾他一下,我的车就在旁边。”救人的男子说。
郝霜之定睛一看,那救人者不是上一周救自己的英俊男人吗?他叫小迪,是一家矿业公司的副总,怪不得这么面熟。其他人没有明白小迪的话意。郝霜之鬼使神差的捡起来他的的衣服,说:“我和你一起去。”
“是你?”小迪也认出来郝霜之。
“快点。”小迪抱起落水男子,往前面跑,后背上的肌肉鼓鼓的。正前方不远有一辆车,是一辆玛莎拉蒂。
小迪把落水者放到车上的真皮座椅上,男子“哇”的一声又吐了。
“你会开车吗?”小迪问。
郝霜之把小迪的衣服扔到一边,上到驾驶位上,车子“呼”的一声窜出去了。家里的豪车好几辆,玛莎拉蒂也有,郝霜之不到十六岁就会开车,那时候还没有驾驶证。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院,小迪抱着落水者进了急救室。
不一会儿小迪光着上身从急救室出来,结实的胸肌在阳光下刺眼,郝霜之忽然觉得呼吸急促。
“谢谢你。”小迪说。
郝霜之递上他的衣服,说:“赶快穿上衣服吧,那个落水者怎么样了?”
“没事,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就没事了。已经和他家里人联系上了,他家人马上过来。你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就是出来随便转转,走到这里就在这里转悠。”
“真不凑巧,我要去机场接一个人,要不我陪你一块转悠。”看看表。小迪叫到:“哎呀,我得赶紧走,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
小迪开上车就走了。
郝霜之想说你裤子都湿透了,车子里臭乎乎的,能去机场接人?可是已经不见小迪了。
她想去看看那个落水者,可是和对方素不相识,见了能说啥呢?再说小迪已经说了,落水者没事。
小迪走了,郝霜之忽然觉得天空晴朗起来,就拐到附近的一个公园里散步,树上的鸟儿叫声特别悦耳,公园的角落里有练习瑜伽的,郝霜之禁不住跟着模仿起来。到了天黑,郝霜之不想这么早就回学校,掏出小迪的名片看了几次,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哪位?”小迪的声音磁性,特别动听。
“我是,是今天下午和你一起往医院送落水者的那个女孩。”
“哦,是你?有事吗?”
“我就是问问你接人耽搁了没有?”郝霜之怯怯的说。
“没有,我去晚了,飞机晚点了,刚好接住。就是车上的气味不好,挨骂了。”小迪说。
“谁敢骂你?你是老总。”
“我的叔叔,他才是老总,我说是副总,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屁孩,老是训我。还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小迪呵呵的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