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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嗝……也想跟我拼酒吗?要不是肚子里有东西,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你?”任阿姨讽刺地看着老爸,“你以为只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会给你背叛我的机会了?——给我拿酒来!你冰箱里肯定有酒吧?”
“任……任阿姨,”我心惊胆战地问,“我老爸人呢?”
“你……你不服的话,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咱们俩再来比啊!”
老爸强忍疼痛,没有去捡钻戒,而是坐到任阿姨的对面,继续劝她不要喝酒。
某物体(估计就是我老爸)毫无反应。
任阿姨很惊讶老爸会这么说,稍候她才发现,老爸明知道用暴力阻止自己喝酒,没有成功的可能,就拼命往自己喉咙里灌酒,试图把大部分啤酒都喝光,这样任阿姨想喝也没得喝了。
“不愿意嫁给我也不要紧,但你说钻石是假的,也太伤我的心了……好歹花了我一半的积蓄呢!”
如果是平时,求婚被拒的老爸,也许就不做反驳,任凭任阿姨猜测了,但是此时他处于酒后吹牛模式,不服输的他找出钻戒的发票,当做证据递给任阿姨看。
老爸很好奇出轨的女人要和什么动物关在一块,但是没敢问出来。
“哼,电影界的人?”任阿姨以戏谑的口吻重复道,“电影只是他们家族的伪装而已,都怪我当年没看清楚,居然会上了贼船!至于霍振邦想跟我复婚,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背叛过我一次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的!”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甜言蜜语说得比百灵鸟都动听,结果呢?还不是风流成性,对爱情一点也不忠诚,满脑子只想着‘做|爱’、‘做|爱’、‘做|爱’?我要是国家元首,就立法规定,出轨的男人都要和母猪关在一块!”
隔日,我才从终于醒来的老爸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那时候你已经不是老师了啊!”
“你怀孕了,不能喝酒的……”
任阿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叶远峰他醉死了,醒不过来了!我……我也要睡了……”
“戒指是假的吧?”任阿姨不留情面地说,“这么大的钻石,你买得起吗?”
任阿姨把身子向后一靠,“朋友越多,越觉得男人不可靠,有些明明结了婚的男人,居然还打我的主意,而且小芹的事已经够我烦了,我和家里老爷子的关系也不好……”
任阿姨虽然脾气火爆,但绝对不至于到草菅人命的程度,所以我觉得任阿姨说的只是气话。
“我上次结婚时,钻戒比这个大得多,又有什么用!”
老爸是菩萨心肠(或者说叫妇人之仁),扫地时见到一个甲虫,都要扔到窗外让它自由飞翔,对于自己的骨肉,当然更不会希望随随便便地流掉。
“我没记错的话,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应该是香港电影界的人吧?听说他一直在积极谋求和你复婚?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滚落到墙角的钻戒,反射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散碎光点。
电话还没挂断,我就听见了任阿姨扑倒在床垫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酒醉之人特有的沉重呼吸声。
担心任阿姨身体的老爸,过来试图夺走啤酒,结果被任阿姨一拳捣中腰眼,疼得趴到地上去了,没能完成求婚使命的钻戒也从衣袋里滑了出来,滴溜溜地滚到了墙角。
吃完苏巧准备的晚饭以后,我把自己锁在大屋,用手机给老爸打去了电话。
放学以后,我到底是没有和小芹一块吃晚饭——我觉得跟这个相比,老爸和任阿姨昨天的讨论结果,显然更为重要。
昨晚我就曾经给老爸打过电话,但是没能打通,今天不会又没人接听吧?
但是老爸也没闲着,他发短信让任阿姨第二天再来找自己,然后一个人披上外衣,信步走到横穿冬山市的大宁江边,吹着夜风,思考了两、三个小时。
在这之后,他走进江边的大型商厦,用他这一生中少有的果断,取出银行卡中一半的存款,买了一枚大号钻戒。
死、死了!?任阿姨你太过分了吧!就算我老爸不小心让你怀了孕,你也不能把我老爸打死啊!而且你事后还把被害人的手机带在身上,是要闹哪样啊!
这就是第二天任阿姨如约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他为什么能单膝跪地,取出戒指向任阿姨求婚了。
此时老爸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是任阿姨的三倍,他陷入了酒后吹牛模式。
任阿姨不顾老爸的阻拦,自己去冰箱里拿出了两提啤酒,老爸听了班长的告诫,正打算约束自己喝酒的次数,所以剩下了这么多。
“我是她老师,”老爸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些神智,“我们不能搞师生恋。”
拉开拉环,就仰脖往嘴里倒酒的任阿姨,仿佛这种泡沫饮料能治好自己“怀孕”的这种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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