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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麟，我想问你，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我女儿为你这样牺牲吗？”
我偷偷看了班长一眼，发现班长脸上有一种混杂了忧虑和彷徨的表情，她当然想每天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但是又觉得难以割舍和冬山市的种种联系。
“宿舍条件不好？”我随口猜到。
“不怪班长，班长以前不知道我有抱抱枕睡觉的习惯，而且当天我顾及自己的面子，也没有跟班长说。”
“别开玩笑了！我确实对艾滋病人不存在歧视的看法，毕竟有些艾滋病是通过母婴传染的，有些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也挺可怜……”
“是吗？”林阿姨秀眉一挑，“然后你就很大方地拿自己做了抱枕？我女儿心地这么善良，我真骄傲啊！”
舒哲到底是跟林阿姨怎么说的？是如实告诉林阿姨，当时我神志不清，而班长穿着衣服吗？不会添油加醋，说我跟班长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吧！
“叶麟，刚才我说自己的物品如果被小偷偷走，会让他们很闹心，你有没有感到很好奇？”
班长把筷子平放在碗口，同时低声解释道。
之所以跟我说这些，似乎是想让我知道：让班长姐弟成为留守儿童不是他们的本意，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举家迁往上海，跟冬山市的人或物，不需要再有什么瓜葛了。
“因为我懒得提他！”林阿姨怒道，“那个姓霍的香港人好像认识研究所的领导，他为了治疗自己的艾滋病才跑到上海的，结果偶然在研究所里碰见了我，居然就想向我求爱！”
这是我的真心话，面相凶恶之类的缺点姑且不论，我觉得我的优点也就是身体比较强壮，但现在又被加上了病毒性心脏病的负面状态，可以说跟班长比，简直是一无是处了。
在不知道林阿姨了解多少事实，甚至不知道她听了多少谗言的情况下，老实交代是最好的选择！反正我当天确实是生病了！我把班长拽到床上完全是无意识之下的行为！在第二天高烧消退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怀里面是班长！我只以为那是一个质量超好的柔软抱枕而已！
到底是闹哪样啊！搞了半天班长的妈妈有腹黑属性啊！而且还是“优雅黑”，简称“雅黑”！林阿姨你到底跟微软的雅黑字体有什么关系嘛！难道你才是那套字体的版权拥有人！？
见女儿沉默了，林阿姨又把注意力转回我身上。
“是我的错。”
“其实呢，我们的研究所，是防艾疾控中心的下属单位，所以很多物品会带有防艾的字样，小偷偷到这种东西，害怕被传染艾滋病，当然会心里犯嘀咕。”
“换一种说法，就是‘你是心甘情愿的’，对吧？”
“我明知道这件事，但是当时却粗心地忘记了，发高烧的叶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很痛苦……”
“但是他一点也不可怜啊！我听领导私下里说，他是因为拈花惹草，屡教不改才染上艾滋病的！”
“有这种事？”班长惊问道，“妈妈，你之前怎么一句话都没跟我提……”
班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咬住嘴唇，把目光别到其他地方。
“可以实话跟你说，我负责的项目，是做艾滋病的抗体研究的，虽然只是一个大研究计划当中的小项目，但是就像破译人类基因组一样，是群策群力的工作，少了哪一环都不行。”
这我当然知道，想靠一两个人就攻克世纪绝症，非常不现实，艾淑乔不是也在研究治疗艾滋病的新药吗？为此郁博士还让我撸了个管……
“简直是活该！这个人渣还是混黑社会的！他怎么没被仇家打死呢？他再纠缠我，我就给他注射一管空气，直接送他上西天！”
“我不把莎莎和小哲接过去，主要原因是：研究所因为是防艾中心的下属机构，门口挂着防艾中心的牌子，所以附近的居民对进出研究所的人都有偏见，觉得和那些人接触，会增加自己得艾滋病的几率。”
搞了半天，班长家这顿饭原来是鸿门宴啊！
“叶麟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没有抱枕很难入睡。”
坦白吧！这件事的起因是由于不可抗力！要怪只能怪我没有抱枕就睡不着觉！虽然我隐约记得，我刚睡醒的时候，自己的右手仿佛隔着衣服覆盖在班长的臀部……但这也是不可抗力！人抱着抱枕的时候，必然伸手去寻找最柔软的接触点的！
“处理了一点垃圾。”林阿姨一边把菜刀丢在我的尸体旁边，一边笑着对周围的群众说道，“给大家添麻烦了，请问谁带了军铲、鹤嘴镐之类的工具？最好能帮我把垃圾掩埋起来……”
“不，男人不用长得多好看，你也不算丑。”林阿姨难得地夸了我一句，“主要是你的气质！你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非常像混黑道、混社团的人！你让我想起来最近几个月，在上海对我纠缠不休的一个黑道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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