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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彩彩浑身抖若筛糠，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大颗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地从腮旁掉落，简直是哭成了泪人。
这时有一个大厦保安凑到霍江东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霍江东眉头一挑：“他们追来了？”
马警官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从地毯上传出了某个特别行动组人员的呻|吟声，我惊喜地发现霍江东留了活口。
“我跟你走的话，你可以放了宫彩彩吗？”我试图跟霍江东谈判。
“我现在的直属上司不是艾淑乔而是黑圣婴。”霍江东毫无情绪波动地回答我，“我被命令驻守在帝王大厦里，在异常事件发生时保护他不被别人摧毁。”
古龙曾经说过：“人的思想从来不是自由的。”而此时此刻，我的大脑里不受控制地钻出许多怪想法。
“放下枪，让叶麟跟我们走！”霍江东挟持着宫彩彩命令道。
小芹果然又去而复返吗？我心焦起来，虽然宫彩彩被人绑走是很不幸的事情，但大厦外面的混乱情况不见得就比内部差，对宫彩彩一时失察也不能全怪到小芹头上。
“对不起，我净给大家添麻烦！呜呜呜～～～我生来就是拖后腿的！”宫彩彩哭道，“叶麟同学别管我了，干脆让我被杀掉好了！虽然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要被这样稀里糊涂地杀掉了……”
仔细回想一下，在轮回梦境当中我主要做了什么？
霍江东并没有讲大话，在他左右两侧总共埋伏着至少三十人的狂信徒，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轻、重武器。就算彭透斯和马警官两个人都能以一敌十，还有另外十个人的缺口无法由我来填补，最重要的是对方手里有宫彩彩，我们投鼠忌器。
事实上我非常怀疑马警官将来会不会有逮捕我的“权限”，艾淑乔现在并没有将bwk的解药交给我，如果势头朝最坏的那条路发展下去，搞不好拥有特殊血液的我和艾米会变成某个政府的机密研究素材。
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帝王大厦顶层，狂信者对于我们的阻击反而变少，以至于完全消失，周围洋溢着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别再给艾淑乔助纣为虐了！”我喊道，“王修武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抵抗bwk，你也一定能做到！”
自忖我的嘴炮能力不可能达到日本动漫男主角的水平，我干脆放弃了用语言策反霍江东的努力。
我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苏巧曾经坐镇的顶层接待台并没有人，耳边也听不到逼兔来回巡逻时轮子和地毯摩擦的声音，天花板上只有三分之一的照明设备在正常运作，并且不时刺刺啦啦地冒出火花，给人以一种这是受创的宇宙飞船内部，而且随时会从阴暗的角落里冲出异形的错觉。
“没关系，”我无所谓道，“我开枪并不是只为了救你，你以后来逮捕我的时候，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凭科学幸福教的狂信徒，竟然能把国三科……”
谁也没有对马警官的话加以回应，因为在消耗了巨大的体力之后，我们三人终于推开了49层的安全门，踏入了危机四伏的顶层走廊。
等等……好像我不光是干了那三件事，小茵除了在床上给我讲文学著作以外，也跟我在床上干那事来着。
“你是为了保护妹妹才学习射击的吗？”马警官今天变得异常多话，他似乎是为了确认一样问我，“看你开枪那么果断，不会是为了保护妹妹，已经用手枪杀过人了吧？”
一个穿青姿高中校服的女孩被推到了霍江东臂弯里，霍江东反手握刀，将刀尖抵在了女孩的喉咙处。
“不会，”霍江东冷然拒绝道，“但是我可以允许彭透斯和马世杰安全离开顶层。”
“这里面的某个东西就会让我反败为胜。”
而在轮回梦境的后期，为了突破这虚拟的世界，我破罐子破摔，跟虚拟女孩们做了一次又一次，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即便是说我做了十八个月的春梦也不为过。
“和他战斗的时候尽量不要瞄准要害，”我悄声对彭透斯和马警官嘱咐道，“杀死他是我最不想要的结果。”
从轮回梦境醒来之后，跟以前相比，我确实变得“文青”了，小茵的文学著作没有白念。
然而霍江东对身边的同伴下了一句命令之后，我意识到战斗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你说你现在尊奉的是黑圣婴的命令？”我隐隐想到了一种不牺牲宫彩彩也能取胜的方法，但是还没有最终想通所有关节。
“刀刃上有麻药，我被命令暂时不可以大开杀戒。”霍江东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发声，尽管他经过了整容，被酸液侵蚀的声带却仍没有复原。
尽管光线不足，我还是立刻认出了对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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