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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帆船上下来的不止草根等十来个水手,还有各部落的首领以及他们随船携带的货物。
最让顾国诧异的便是黑陶从船上领下来的三位年轻女孩。
在这个单偶婚还没有普及的时代,强者可以与更多异性交流成了人们的共识,即便是贵为千人之城名义上部落联盟领袖的羊牙,也不能免俗。
但将来要鼓励单偶婚出现的顾国怎么可能让别人单偶自己却是三妻四妾?
会见陶河下游各部落首领的地点是顾国新造的议会间。青铜工具的出现和初中物理的力学知识,造就了这座占地面积超过一百平方米的木构建筑。
他坐在长方桌的主位,接过羊牙手中几只薄如蝉翼的黑陶杯,再看了一眼她身后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原本应该还在读初中的年纪现在却肩扛着联姻的重担。
见顾国收下套杯后并未有所表示,黑陶急忙将后方的女孩推到前头。
“姬咕咕这几个”
“咳咳,我知道你们送这些东西想干什么,直接说吧。”
顾国前世是个宅男,在贴吧什么钩没咬过,早就身经百战了,他最讨厌人际交流间虚与委蛇的弯弯绕绕,一眼便能看出带着目的的奉承,现在就免了吧。
羊牙见顾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曾经吃过亏的她连忙说道:“姬咕咕,我们此次前来是来商量那些抓来的人看看能不能分我们一些。”
在品尝过人口增长带来生产粮食的红利之后,羊牙一干人等意识到,只有越多的人,才能在地里种出更多的粮食。
顾国眉毛不可察地舒展开,原来只是来要人的。
“这几百个俘虏我已经给他们安排了去处,恐怕诸位这次要空手而归了。”他朝在座的各位首领拱拱手,见众人眉宇间逐渐凝实的皱纹,又道:“三年前,我曾乘着帆船南下一千公里,依然没有抵达陶河的尽头。”
首领们屏住呼吸,都在等着顾国解开葫芦,看看里面卖的什么药。
“陶河下游一千公里的范围内,依然有许多还住在山洞中的部落,在你们城池往南一百公里的地方,就有三个部落的聚落,大概有两百人吧,再往南,这样的聚落还有很多,加起来有一万多人。”
“你们不应该只看见我抓到的这几百人,眼光放长远一些。”
当首领们听到陶河下游还有一万多散落各地的部落时,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几个学习过算学的已经开始掰起手指算起未来的粮食产量了。
在其他首领还沉浸在未来粮产几何的时候,聪明的羊牙已经猜到顾国想要让他们干什么了,她在黑陶身后捏了一下他的后背,黑陶心领神会,他说道:“可是姬咕咕,这些人靠谁去归化呢?”
“当然是我与在座的各位了!”
想要让陶河下游那些还住着山洞,靠山吃饭的原始人归化到自己城下,当然要选在一年中最困难的时候。
初冬时节,距离冬至还有些时日,陶河水面还未结冰,顾国已经集结起五艘排水量三十吨的内河帆船,由桦率领七十个全副武装的水手士兵,满载食物,带着羊牙城中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开往下游“抓人”去了。
经过半年的工时,顾国用那三成税粮养的三十个工人造起船来早已轻车熟路,有了第一艘帆船作为模板,改了几处不合理的地方,以一个月一艘下水的速度终于赶在陶河结冰前全部完工。
桦站在破开风浪的船头,在他身边的是荠,两人经过一整年的集体训练吃喝同住,加上又是舅侄的关系,彼此之间已是相当默契。
“荠,这次南下不比上次。”桦转身依靠在栏杆上,对初次上船的荠说道,“上次我和咕咕只是沿河而下瞧上了那么一眼,就花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次要带人回来,说不定明年一年都会在外面。”
见到自己的大侄子一副目光坚定的样子,桦打趣道:“这么久不回去,你的槐花可要想死你了!”
“那就想吧,反正槐花现在只和我一个人睡!”荠望着江心的波涛,似乎此刻的心绪并不在睹物思人上。
“哟,你这个排长拿着三人份的粮食养一个槐花当然没问题了!”
听到此处,荠的脸上有些愠色,说道:“槐花现在被咕咕安排在麻布坊管事,她虽然煮不好肉汤,但编麻衣没人比她更快,手底下还管着六个人呢!和咱的班长也差不了多少,她才不需要我养!”
“我们身上的麻布军装还都是她带人织的呢!”
“哈哈哈,是这样,是这样。”桦尴尬地挠挠头,似乎自己这个大侄子非常拥护他的表弟。
“舅舅,你还记得咕咕讲的那个故事吗?”荠突然问道。
“哪个?咱们打黄发部落那个,还是半年前在台子上演的那个?”
荠摇摇头,说道:“是五年前的那个。”
荠的话勾起了两人久远的回忆,那天晚上顾国故事中的大部分现在都已经实现了,上了釉的陶、一年的天数、羊牙部落薄如指甲的陶器
现在只剩下那个目前还无法证实的故事——脚下的大地。
“你想说你要去证明咱脚下的大地真的是一个球?”桦哑然,他身为排长,一年的时间自然学会了简单的测绘办法,初等中学中与射箭有关的力学三定律也略有耳闻,知道的越多,便越清楚这项任务到底有多么艰巨。
“我只是提一提,咕咕说,人总要有远大的理想。”荠抬头望天,太阳已经躲到云层中去了,“曾经我的理想是每天不用出山洞便能吃到食物,现在那些养在栅栏里的山猪和田中的小麦帮我实现了。”
“五年前,即便在梦中,也不可能梦到我们现在的生活,但咕咕将它们变成了现实。”
“既然曾经的理想现在实现了,那我们应该看向更远的地方,就像上次舅舅你和咕咕南下两个月一样,要不是你们确定了陶河下游没有与我们一样强大的部落,族人们也不会安逸地种三年小麦。”
“荠,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脚下的大地很大,将来这一去,可就不是一年,而是一辈子的事!槐花!你再也见不到槐花了!”
桦见自己的侄子还在坚持,连忙拿出他的心上人劝阻,却见荠一脸释然道:“槐花会和我一起去的,若这一去不回,那便不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