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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星系当地时间门的下午三点。
谢忱正在黑市拍卖场里那间门重新修缮过的, 专属于他的豪华包厢里，跟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会面——那几支他偶然从前任星盗首领的遗物里发现的药剂，总算是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
而与此同时，谢忱也收到了来自贺允的消息——谢岚终端上的所有设置都备份在他的终端上, 因此, 发到谢岚终端上的所有信息都会自动同步一份给他。
那些同步的设置，当然也包括谢岚的终端上同样为贺允设置过的特殊提示音。
特殊的提示音响了两声。
谢忱抬手打断了为首那位高个子黑衣人的讲话, 低头点开终端查看信息。贺允不会把消息发错终端, 所以, 一定是谢岚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正在讲话的黑衣人——自我介绍时自称为老q——被迫停下话头，面具下的眉毛有些不满地皱起。很明显, 这位年轻的星盗首领用三支高纯度的b33争取到了这次见面的机会，对他们的态度却又十分轻慢。
老q张了张嘴, 语气有些不太好：“谢首领？”
读完消息的谢忱收起终端, 看了他一眼后才恍然道：“啊, 抱歉q先生。”
虽然嘴里说着抱歉, 但配上谢忱漫不经心的动作和语气, 就显得毫无诚意, 仿佛丝毫不觉得打断别人说话兀自查看终端会显得不太尊重。
他朝着老q指了指终端：“是家里人的消息，不能不回, 您能理解的吧？”
他身后的林恩闻言没忍住低下头，把差点没忍住的笑声憋了回去。谁不知道，能在这种组织里干活还当上小头目的, 大多都是没有家人牵挂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家老大这么说，不是戳人心窝子么？
果然，谢忱话音落下, 老q放在桌上的拳头倏然握紧。虽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神情，但林恩猜测，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谢忱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老q的异常似的。
他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看向老q认真问道：“那么，q先生，您刚刚说了什么？”
老q忍了忍，想到那几支让实验室里最资深的研究员都惊叹不已的高纯度b33，他咽下心里的不快，把被打断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我们认为，分成的事情可以再谈谈。”
老q沉声道：“你们只出一个配方，就想要拿到八成的利润，这不合适。生产b33的原材料，实验设备，包括测试和检验都需要很大的投入，所以，就算不能五五，那么各退一步，四六分如何？”
谢忱往后靠上椅背，有些不怎么愉快地道：“你们的实验室做了这么久都没做出这么高纯度的东西，我的配方有多大的价值你们比我更清楚。”
“八成。”他冷着声音道，“现在是你们找我合作。”
提出八成，本来就是谢忱借机为难他们罢了。他哪里会真的想跟他们合作，能用药剂把这些人引出来，还得到了第一军团这样重要的情报，他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
况且，那些高纯度药剂本就是他手下的人在他养父留下的b33原始药剂的挤出上误打误撞提纯出来的，就算整理出配方，能不能真的稳定还两说呢。
不过，在刚刚收到贺允的消息之后，谢忱心思一动，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想要拿到证据，就最好要参与进去。
于是，在老q明显快要爆发的当口，谢忱坐直了身子，目光透过面具沉沉地看向老q。
“据我所知，q先生这边一直研究b33，可不只是想要赚钱这么简单吧？”
他凑近老q，意味深长道：“或许，你们会需要一些能承受得住高纯度b33药剂的高等级实验体？”
老q神情一凛，立刻警惕地看向谢忱。
谢忱对他的防备视若无睹，他继续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b33药剂确实需要再进行一些更高规格的测试，高纯度b33的作用上限在哪里，有没有一些别的用处，我也很好奇。”
老q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刚刚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觉得谢忱已经知道他们上头关于b33药剂背后的其他的计划了——b33药剂毕竟是参照虫族的变异催化过程研究出来的，而为了背后的计划，药剂中甚至还参考了虫族的基因编组方式，加入了一些不应当进入人类身体的成分。
如果谢忱只是好奇的话，那应该问题不大。
他沉默着，在心里斟酌着谢忱开出的条件。
如果谢忱真的能给他们稳定地提供高等级的优质alpha实验体，那他们背后的研究计划就能更深入地进行了——让高等级的alpha顺利二次分化并且成功被转化控制，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除此之外，如果谢忱愿意替他们动手，那他们就不用亲自去狩猎目标，不仅减少了许多暴露的风险，事后还能把锅扣给星盗，倒是能给他们减少不少麻烦。
于是，在思考了接近十分钟后，老q终于点头：“可以。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再让一成，三七分。”
谢忱无声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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