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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凌七七忍不住翻了个身，小声问：“顾寒，你睡着了吗？”
顾寒闭着眼：“嗯。”
“……”
那你是在梦游回答我吗？
“我睡不着。”凌七七仔细想了想，“而且我也不认床啊？”
“睡不着就数羊。”
“那我会不会打扰你睡觉啊？”
顾寒吐了口气，睁开眼：“你说呢。”
看他终于看过来，凌七七往床边挪了挪，侧着身子看他，满脸希翼：“要不我们聊会儿天吧！可能我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呢。”
顾寒叹了口气，自己可能是闲的，没事搭理她干嘛，真是自讨苦吃。
“你想聊什么，赶紧说。”顾寒用手掌垫着后脑勺，好脾气地陪她聊上一会。
“提前说好了，这次聊天要真诚，不能说谎哦。”凌七七清清嗓子，问了个好奇已久的问题，“你是怎么进的a1班？”
“我爸送我进来的。”顾寒没带一丁点犹豫。
“他强迫你？”
“呵。”顾寒突然冷笑一声，“没人能强迫我什么，而且我在那个班都无所谓，因为到最后都会让他失望，这就够了。”
听他这语气，似乎和他爸关系不怎么好。
凌七七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啊？”
这是聊天吗？
顾寒侧过头看他，眼睛眯了眯：“我怎么感觉你这不像聊天，倒像是在满足自己的八卦好奇心？”
“呃……”
好像还真是。
“那我换个问题，你……”
“等等。”顾寒突然打断她，“既然是聊天，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问，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嗯？”凌七七突然有点心虚她会问自己交没交过男朋友，“你、你问。”
终于让他逮着机会了，于是顾寒想都没想的问。
“那天程凡为什么送你糖？”
啊？
“那个倒霉蛋啊……”凌七七突然想到什么，没忍住笑起来，“他好像不太受小动物欢迎啊。”
“嗯？”顾寒更疑惑了，“什么意思？”
凌七七将事情原尾给他讲述了一遍，在被窝里笑成了一团。
地板上顾寒抬眸看着天花板，思绪一下回到了初中时代。
“顾寒，快！”
程凡利落地从墙头翻下来，后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身校服的少年轻轻一跃，稳稳的撑在地上，抬起头嘴角还噙着笑意：“说吧，今天什么安排。”
“待会就知道了。”程凡拍了拍手上的土，正了正刚才因打架而褶皱的校服，想到刚才的事又提了提嘴角，“我说你刚才也太猛了吧，也不给我留几个人头就干完了，我都没打尽兴呢。”
顾寒头也不回：“是你太慢了。”
程凡不服：“我很快了好不好，你是没看见那个胖子，都赶三个猴儿重了，那一个过肩摔差点把我自己给撂地上。”
“得了吧，猴儿也就一百六十来斤，那胖子顶多二百五十斤。”顾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噗哈哈！”程凡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着调侃，“要论嘴毒还真是比不过你，要是哪天你喜欢上谁家姑娘，你说人家会不会因为你这张嘴而放弃你这张脸啊？”
顾寒一把拍开他肩上的爪子：“滚！”
“哈哈哈哈！”
笑着程凡又搭了上去，不过这次顾寒没有再拍开他俩人一起往前走去。
“顾寒？顾寒？”
凌七七露出脑袋趴在床边上唤他。
顾寒回过神：“怎么了？”
是她的错觉吗，刚才她好像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
“没事，我就是跟你说声晚安。”
“嗯，晚安。”
待耳边传来均匀度呼吸声，地板上顾寒轻呼了口气。
他房间的窗帘没拉紧，留下一丝缝隙，月光就从这缝隙钻进来，清明的月色打在床头，凌七七脑袋偏向他的方向，月光就在她熟睡的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以前他对自己的私人领域很敏感，不会轻易让人进自己卧室，刚不要说睡自己床了。
我可能是没睡醒吧。
顾寒枕着左臂看着床上她熟睡的样子，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然后起身轻轻将窗帘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