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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正在杜大强家里大闹。
“大家快来看啊,乡亲们快来看啊……我们家大国撞坏了脑子,装傻了,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认识了,余医生说了,大国这样的情况得去县城里的医院。可是我们家没钱啊,这姓杜的又不肯赔钱,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杜家其他人都在上工,家里就杜老太一个人在。杜老太是个老好人,可碰到了钱的事情她也不会退让:“之前送大国去卫生所的时候我们就给了医药费了,现在你还想来讹诈?门都没有。咱们这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你杨大梅是个什么人?你藏了我们赔给大国的医药费,不肯给他医治吧?”
季母双手叉腰喊冤道:“你可别冤枉我,大国撞坏了脑子要去县城医治,这是余医生说的,你们杜家如果不赔,我去找大队长做主,叫大队长一起去问余医生,看看是不是我在说谎。”她这回可是底气十足的。
杜老太:“去就去,我倒要听听大队长怎么评理,反正我们家是给了钱的。”
说着,季母和杜老太就去找大队长了。周边一群人看着戏,也打算跟着去找大队长。
“娘,家里出事了……”于红打听了婆婆的下落,知道在杜大强家,赶忙找了过来,“娘,家里出事了。”一找到季母,于红就赶忙道,“娘,大哥他……”
“我知道老大撞到脑袋撞傻了,连他娘我都不认识了,所以我在跟杜家要医药费,可这杜老太非要赖皮,我们这就去找大队长说理去。”季母打断于红的话气呼呼的道。
“大哥撞傻?”于红回想季青非一刀砍掉门锁的劲儿,可一点都不想撞傻的人啊。对对对,“娘,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大哥把大中房间的门锁给砍了,他自己进了大中的房间了。”
“什……什么?”季母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大脑袋都撞傻了,撞失忆了,还能知道家在哪里?然后去砍断大中房门的锁?“小红,你是不是傻了?老大都失忆了,哪里记得咱们家在哪里?”
于红道:“是余医生带大哥回来的。他一回来就进了厨房,然后拿着菜刀把大中房门的锁给砍了。不是啊娘,大哥失忆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季母一听是余医生带人回来的,再联想于红的话,赶忙往家里跑。
“娘……”于红也往家里跑,她还有点不明白,大哥失忆了?撞坏了脑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啊?”原本想跟着季母去找大队长看热闹的几人有些不解了。
“是啊,刚才大国娘说大国撞坏了脑子,不会是真的吧?”
“大中可是初中生,他们季家最有出息的人,大国敢砍大中房门的锁?”
“这就不知道了,要不咱们去看看热闹?”
“走走,一起去。”
“杜老太,你也一起去,去看看大国是怎么回事,可别让季家那婆娘讹上你。”季母的无理取闹是整个大队里出了名的。
杜老太一想也有道理:“对,我应该去看看,不然这丧了良心的肯定像臭虫一样会赖上我家。”
于是,几个闲着没上工的人一起朝着季家走去。
季母跑到家里,看见季大中房门的锁掉在地上,而那房门还关着,她顿时信了于红的话。她大步到季大中的房门前,狠狠的拍了一下门,见门是里面反锁着的,她就一边拍门一边大声道:“季大国你给老娘开门,季大国你这个畜生,快给老娘开门。”
季青非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这具身体流血过多,身体本就疲惫。加上他的神魂强大,虽然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因为身体太弱而他的神魂受到了限制,但身体也同样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所以,身体就更加疲惫了。
同时,他的神魂和这具身体虽然已经融合了,但因为融合了,所以身体的疲惫传递给了神魂,所以导致他的神魂也陷入沉睡里。
神魂一旦睡着了,除非自己醒来,否则季母这种拍门大声叫,是没办法把他叫醒的。
“季大国,你不要装死,你给老娘开门,你信不信再不开门老娘就撞门了。”季母不仅说话更加大声了,她开始用脚踢门。
“娘,您可别把门踢坏了。”赶来的于红劝说道,“这门踢坏了还得花钱修呢。大哥今天从山上滚下来也受伤了,这会儿肯定身体也不舒服,不如先让他休息一会儿?”
“休息个屁?哪有那么金贵?他刚才……”话到嘴边,季母突然打住,她本来想说他刚才打老娘的时候可好着呢。可当着儿媳妇的面,她是绝对不会说自己被季大国给打了,多没面子。“不过你说的对,这门要是撞坏了,修门还得花钱……季大国,我就不信你能在里面藏一辈子,有种你就不要出来吃晚饭。”季母放下狠话,一转身看到了院子门口那几个看戏的人。而这些人当中还有杜老太。季母眼睛一亮,“杜老太你来的正好,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大国被撞坏了脑子了,你赶紧赔钱让他去看医生。”
杜老太:“我可没看到你家大国被撞坏了脑子,你倒是把人叫出来给我看看啊。”她可看见了这泼妇拼命的拍门,但是屋内的大国不给她开门。杜老太就是打着她叫不出来人,才这么硬气的说话。
“我呸,你等着,我去叫余医生,我叫余医生来给我说话。”季母也不是傻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卫生所跑。“余医生……余医生……”
卫生所里的余医生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脑袋疼。
“余医生,你在就好了,我在跟杜老太谈大国的药费,她不相信大国撞坏了脑子失忆了,所以你得给我去说说,不然我们家哪有钱给大国去县城里治病。”季母一边说,一边还去拉余医生。
“你别动手动脚的。”余医生赶忙后退几步,“有事情说事情,别动手动脚的。关于大国的事情,我会向大队长做出说明的。”
“那你现在也得给杜老太说一下,不然她可不信。”季母坚持。
余医生:“等晚上下工了,我去跟大队长说,你再叫上杜家人一起,你们去大队长面前讨说法吧。”
季母一听:“那你现在去大队长面前说,杜老太还在我家等着呢。还有,我家大国的脑子撞坏的非常严重,他会不会拿刀砍人啊?”季母又问出了一个大问题。
余医生蹙眉:“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拿刀砍人?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这不是坏了季大国的名声吗?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季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余医生,那是你不知道。之前在这里,他就打我了,刚才你带他回家的时候,你一走,他就去厨房拿了菜刀,把我们家老三房门上的锁给劈开了,这可是我们家老二媳妇亲眼看见的。现在这混球就在老三的房间里,我怎么叫他都不出来。余医生,不是说人撞坏了脑子会变成神经病吗?你说老大这情况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变成神经了吧?啊哟,我想想就害怕,万一他拿刀砍我们可怎么办?”季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开始自己吓唬自己了。
余医生怀疑:“还有这种事情?”季大国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啊。
季母道:“这是我们家老二媳妇亲眼看到的,现在被菜刀砍下的门锁还在地上,他人还在老三的屋子里。余医生,不如你一去去看看吧,我真的有点担心老大。”不,是担心自己被砍死。
余医生听到季母说了这些,也有些担心。毕竟一个刚刚撞伤了脑子又失忆的人,拿菜刀砍了门锁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他点点头:“行,我跟你走一趟。”
季家门口
“我看这大国娘肯定不会这么快回来,她心虚了。”
“可不就是嘛,她怕是讹不到杜家的钱,所以没脸来了。”
“这婆娘就是这样,也亏得季老头忍的下去。如果我婆娘这样,我就休了她。”
“呸呸呸,现在这社会还能休?你休一个给我看看。”
“就是,这是封建思想,可不能要。”
“口误口误……”刚才说话休人的老头子赶忙道。
杜老太心越来越稳了,这大国娘想来他们家讹钱,门都没有。可是,她的心没有稳多久,因为有人喊道:“大国娘把余医生带来了。”
“难道说大国真的撞坏脑子了?”
“那杜家不是真的要赔钱了?”
杜老太赶忙转过头看去,只见季母带着余医生真的过来了。杜老太开始心急了,还没等余医生走过来,她就主动走了过去:“余医生,这大国真的撞坏了脑子?”如果是真的,那大国娘肯定赖上他们家了。
余医生倒是没有隐瞒:“大国确实撞坏了脑子,有些严重,他现在失忆了。失忆就是说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所有的一切事情,站在我们医生的角度可以解释为,他大脑里的有些东西被撞坏了,所以才会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