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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朦胧间，像是有人在轻轻触碰她的脸。
小心翼翼的感觉，让张素心下畅然。
慢慢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到让张素胸口发闷发胀的脸。
“阿……阿行！”
张素下意识叫他，可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粗粝难听到这步田地。
听到床上的人叫自己，魏知行胡子拉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活着的情绪。
“诶，我在。”
听到回应，张素视线骤缩。
因为魏知行身后陌生的白色墙面，头顶柔和的日光灯，是那么的陌生。
她记得，末世之后，这种公立医院内才有的装修，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云和基地内。
而她的别墅，就更不可能了。
像是看出张素眼里的疑惑，魏知行语气难得的温柔，“这里是莲花区的地下城医院，我们已经把云和基地，搬迁到地下了。”
什么？地下城？
张素即使身体还不能灵活起身，但莫大的震惊，让她表情变得惊恐。
地下城下面有什么，她和魏知行都深有体会。
别说是普通幸存者和异能者了，就连像她和魏知行这样的修行者，都不可能安然在这里生活。
魏知行就知道张素醒来会吓一跳。
憔悴瘦削的脸颊上，挂上柔和的笑意，“放心，林珏鸣他们研制出的新药，可以让食用过粉丸变异的傀儡们，重新变回正常人大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它们怕是外形上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话被说的轻描淡写，但张素内心还是小小触动了一下。
回归正常人的大脑，外形却只能停留在傀儡那异形的模样。
这应该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承受不了的折磨吧？
再加上，变回正常人思维，他们又该如何接受，自己因为基因改造的结果，分食同类。
这恐怕才是这群受害者，最难以承受之痛。
想到这，张素脸上看不出刚刚醒来的喜悦。
任由魏知行端起床头的水杯，帮她用棉签沾了水，不断擦拭唇边。
其实，她还有好多话想问。
但实在架不住身体体能上的吃不消。
很快，她醒来的消息，整个新云和基地都知道了。
大约下午些的时候，神火妍和韦婵徐冬他们，就率先领着基地的那几个孩子来看她。
神火妍瘦了好些，原本明艳丰满的脸，也凹陷了不少。
见到张素醒来，她十分没形象的边哭边笑。
让张素都忍不住笑她，“神火大美女，你边哭边笑的样子，真丑啊！”
韦婵和徐冬夫妇，则带了韦婵新催生的菠萝蜜和椰青。
又说了好多韦婵现在的新办公地，比以前大了十倍不止。
然后由她带的这几个孩子，除了小孙诺被田小江接回去，就是张素的孩子，至今都还没取个名字。
她试着问过魏知行，可一向勇武的魏知行，却在张素昏迷这一个月里，仿佛变了个人。
不仅连孩子的面都不肯见，更别说是给孩子取了名字。
这次她来，主要是为了看望张素，另外最多的，就是来为小家伙告状。
张素听她吧啦吧啦说完，眼底带笑的看向魏知行，“你这个生父，竟这么不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