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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路伟知道是自己开枪引来了俄国人凶狠报复,但不开也不行,实出无奈。潘路伟被打身不得,只能四肢爬地,一点点前移。从声音中听出俄国人正在向他步步逼进,他不得不加快向前速度。
只要炮弹打的准,打的猛,能狠狠地打击俄国人,他们认为这就是对二十多名死去战友最好的交待。
俄国人对防御阵地的布置,可以说苦心孤诣。他们在缓坡上埋着防坦克地雷、防步兵踏雷,专门用来阻止步坦合同进攻。在角度过小的土坎、陡坡、树林内,则部署了专门对付步兵的绊雷、压发雷。这些雷有的挂在树上,有的拴在草棵里。即使你不踩地面,光踩石头,也说不定某块石头下就是一枚压发雷。人一踏上去不等两秒钟,就会连石头一起被炸飞。
近处的几个红军有的卧倒,有的向一边跳跃。经过一阵忙乎,这才把射向潘路伟的子弹收住!
这次攻占321高地,由于铁英及时摸清了俄国人碉堡位置,炮兵在火力袭击过程中,几乎是进行拔点炮击,准确率非常之高。15分钟的炮火准备,为步兵冲击清除了百分之八十以上障碍。剩下那些隐在壕沟里的俄国人,其反抗能力也是很小。
受到袭击的红军匆忙趴到地上,一齐向潘路伟还击。
“怎么办?”潘路伟被逼进了死角,不想个新注意还真就脱不了身。
“不行,很危险。”铁英要求着。
正在潘路伟无计可施时,中国军人总攻321高地战斗打响了。
密集的炮弹带着吼声,“嗖嗖”从头顶飞过,纷纷落向敌碉堡群。随着炮弹爆炸,明碉、暗堡四处开花,尸体飞腾,惨叫声连续不断。隐藏在壕沟里的俄国人缩下头,趴在沟底,总算躲过了第一轮攻击。
天光渐渐从山头上亮了起来,用它那傲视苍穹的锐眼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十几分钟过去后,潘路伟几乎顺着山坡跑了一个来回。直到扔完身上所有手榴弹,这才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铁英身边,问:
铁英在潘路伟引走俄国人后,用电台报告了321高地上碉堡位置。顺便把潘路伟被俄国人追击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
“怎么样,捣鼓完了吗?”
潘路伟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朝着反方向退却。但他怎么退也不敢离开山坡。因为在山坡下是俄国人雷场,一旦进到里边,就是红军不追他,自己也不敢迈步。说不定在抬腿投足的一刹那,就有可能踩中地雷。
潘路伟听出铁英声音便朝这里奔了过来,两人急忙进洞躲避炮火。
321高地是由俄国人的一个正规排、一个红军班两个游击队组成。正规排和游击队负责阵地防守。红军班即是预备队又是机动部队。
潘路伟见俄国人火力暴露了,随后便悄悄退下来,又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向山上扔出一颗手榴弹。手榴弹爆炸后,又引来了俄国人一阵扫射。
红军发现潘路伟后,立时把火力朝着他存身的黑暗处射去。
这次担任主攻任务的仍然是四连。
“好险啊!再晚一点,我就得让你们炮兵给收拾了。”潘路伟惊骇地说。
俄国军官猜测出山下藏有中国军人后,便命令一个班向山下搜索。
“两人进去才危险。”潘路伟随手拉过几根树枝将洞口盖住,“哼,都进去,万一被俄国人发现,咱俩可就都成了洞中捉兔!”
看着俄国人逼近,又没了手榴弹,还不敢开枪。万一枪口的亮光再把俄国人招致来,让俄国人确定出他的准确位置,那可就真没活的路了。潘路伟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什么办法。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伸手在地上乱模,抓到一块石头后攥在手里,自言自语说,“炸你个龟儿子。”朝着黑暗处,把石头扔了出去。
“不会。那些红军可不傻,他们不会死拼。”
潘路伟可不是什么冒失鬼,但这小子基本上属于另类,脑子往往比别人转的快,出的招数也绝。每当别人有了难处,他总能想出新办法。这会也不知他脑子又有那根筋动了,想了主意就跑,连起码的让铁英发言机会都不给。
十几名俄国人排成一线,拨着草丛向山下摸过来。
铁英见潘路伟不予理会,继续向前,一会便没了踪影。铁英气的在地上直擂拳:“嘿,简直是冒失鬼。”
此时,铁英和潘路伟的位置处于正西,也就是说,在这个方向还没有中国军人的攻击部队,如果俄国人溃逃,很可能就是这个方向。
铁英唯恐潘路伟这个新兵产生误会,近一步解释说道:“军人就意味着牺牲。当战争需要时,任何人都会自觉献出生命。换了我也是如此。”
“等一等。”
攻取321高地,比以往任何战斗来的更凶猛。
炮声一停,从321高地北、东、南三面同时响起喊杀声。
这时的红军哪还顾得上灌木枝杈乱不乱,把所有注意力全都转向潘路伟。于是,这十几个红军散开,慢慢向潘路伟包抄过来。
准备进攻的中国士兵磨刀嚯嚯,准备给山上俄国人一个斩立决。
炮声响了,复仇机会终于来了。
红军在向旁边躲闪的同时,也在提醒着身边同伴。
“好,好,打你个龟儿子。”潘路伟兴奋地喊,随后又转向铁英:“铁参谋,咱们也上啊!”
山洞外的炮击停止了,步兵开始全线发起冲锋。
铁英喊完不久,炮弹的爆炸声离山洞越来越近。显然是中国军人炮兵把轰炸目标从山上移到了俄国人前沿防御阵地。爆炸形成的气浪,不时将绊雷、压发雷掀起了。炮弹一响,接着便是连二连三的地雷跟着响。一时间,天地间如同燃起了成鞭的炮竹,响个不停。
他知道,一旦暴露这里位置,不仅会招致俄国人机枪的猛烈射击,甚至可能还会把俄国人红军队引来。就凭他们这一长一短两支枪,到时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摸清俄国人清况。所以他要极力阻制潘路伟。
枪声响后,这名红军手里电筒掉地,瞬间,照在洞口的亮光全灭了。
“在那。”突然,这名红军看见了潘路伟,大声提示着其他人。
“潘路伟,看见前面那个山包吗”铁英一指前面山头说。
潘路伟说的一点没错。
为防止俄国人发现中国军人企图,同时也保障潘路伟安全,师指做出了提前攻取321高地决定。
被黑暗压抑的实在不行了,一名红军耐不住性子打亮手电筒。亮光射出后,这名红军得意地挥着手电四处摇晃。手电光束在夜空中形成一把利剑,在空气中反复劈斩。
铁英一提起红军,潘路伟即可想起了黑暗中追逐他的俄国人,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好。”铁英收拾好东西,背上电台随着潘路伟撤出了隐藏位置。
潘路伟正是看到这一点后,才敢把俄国人引过来,和他们玩起了捉迷藏游戏。
铁英肯定地点点头:“火力准备一旦开始,也就意味着部队攻击开始。你也可以想得到,不可能为了一个士兵,丢下整个战场不要。”
围剿潘路伟的俄国人害怕受到暗算,再也不敢打开手电筒,只好摸着黑向潘路伟接近。
潘路伟一旦拿定了主意,连钱森都拿他没办法,何况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什么铁参谋。
在远处盯着这里的潘路伟一看大势不好,万一被俄国人发现这个山洞,铁英,铁参谋,可就真成了俄国人锅里的活兔了!
就在手电光线落下的一瞬间,潘路伟又朝着另一个红军开枪。潘路伟也不管打中打不中,一个劲地朝着灯影轮阔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