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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坏了,那是二排的水雷意外爆炸了,原因是操作过急,意外地确动了引信。
睡了没多大会,天就亮了,薛义鹏被透进来的强光刺醒了,其他人裹着湿辘辘的军装还都在呼呼大睡。
薛义鹏大喊,“都别慌,队形不要乱,千万别挤一堆,赶快朝岸上游,不要怕,有连长他们在掩护咱们呢!”
他妈的,薛义鹏气得差点没把电话砸了。
话音未落,只见另一个俄国人的左脚稍微在地上一撮,脚尖处突然就弹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照着杨文博的前胸就踢了过来。
除了这些,每天晚上临睡前,还得举石磙,每人五下,少一下都别想睡,为的是练臂力,韦军浩再三提醒大家,没有过人的臂力,想灵活地操作那些水雷简直是痴人说梦,万一跟你一起布雷的其他兄弟牺牲了,你得在人很少甚至一个人的情况下把水雷推到轰炸目标下边,否则整个轰炸计划都要泡汤。
薛义鹏叹息了声:“赶紧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天明再派人去镇里买。”
“快,快。”薛义鹏飞身从船头跳进了江里。
经过一夜的折腾,兄弟们饿得肚子直叫唤,伸手一摸才发现带的干粮叫雨水早泡稀烂了。
“什么是视发水雷?”关肃不解地问。
对莫斯科的直接攻击开始了!
那天晚上,一连突然接到战区统率部的一道密令:我军空、炮兵定于明晚十时轰炸黄浦江上的红军“莫斯科”号舰艇,着布雷队派出潜水员,配合此次行动,从水下推动水雷轰炸敌舰。
甲板上的俄国人发现了异常,朝着江面疯狂地射击。
“滚你大爷的。”
队伍立时大乱。
虽然路线是早就侦察好的,但薛义鹏还是趴在船头上,眼睛一眨不敢眨,生怕一着不慎在江面上迷失了方向!
接着,中国军队的大炮也发出了怒吼!
关肃他们二话没说,呼拉一下就把路给堵了,两个人被围在当中。
薛义鹏跑了上去,问,“你们干什么的?”
大家纷纷将脑袋往水面下一缩,再露头,已离开舰艇很远。
话音刚落,就听舰艇的那边传来一声震天轰响,那声音太大了,震得人的耳朵直嗡嗡,整个江面都被炸得几乎要沸腾了,听到这声炸响,薛义鹏心里格登一下,心说坏了。
薛义鹏远远地看见两个人在前边一个拐角处停住了,抬头再看,薛义鹏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两个人站的地方正是他们昨天晚上藏水雷的仓库。
一班所有的兄弟都被叫了起来,挤在窗户后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面看,每个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就等着数弹齐发,俄国人的舰艇倾刻间化为乌有的奇迹发生了。
缓过神的关肃抹了一把脸:“妈拉把子这打得哪门子炮嘛,自己的炮炸自己的人。”
三娃神神秘秘地道:“我在给你做祷告呢!”
薛义鹏眼明手快,喊了一声小心,与此同时,已踢出左腿,咣哧一脚正踢在那俄国人小腿的迎面骨上,匕首被挡住了,而锋利的匕首尖离杨文博的胸口仅有半寸的距离,惊得杨文博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个俄国人趁着众人稍一愣神的间隙,调头就跑。
一排向着舰艇挺进的同时,二排也到达了预定水域,比起一排,稍微慢了半拍,原因是摇船的那个水手被俄国人的流弹搂着了,马上就有人接过桨,接着摇,结果速度就慢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在韦军浩指导下,一连的兄弟们夜以继日地进行训练,不但要学习和熟悉水雷的结构装置,引爆方式,故障处理这些技术性内容,还要进行超负荷的专项体能训练,往往是上午进行完有关水雷的训练,下午就被拉到一个很大很大的水库里进行武装泅渡,游的过程中,必须采用蛙游姿势,其他的类似狗刨、仰泳一类的动作一律禁止,原因是蛙游引起的动静最小,而其他的那些动作一扑腾就是一大片浪花,还没抵近俄国人的军舰呢,老远就被人家发现了,根本不适合偷袭!
急得薛义鹏他们真想拿头撞墙。
韦昌洁笑了笑,说,“一旦训练结束,你们的任务就是设法将这些水雷弄到俄国人的舰艇底下。”
就这样,一班的兄弟风一般就追了上去,俄国人跑起来的样子极其滑稽,眨眼工夫就被薛义鹏他们撵上了,一通拳打脚踢,两个俄国人几乎瘫在了地上,被一班的兄弟托死猪似的拉了回去……
“妈的,说话啊,问你话呢。”于周绅推了一把其中一个年龄大的男人。
嗵,又一连串炮弹落下,不过很明显,弹着点已经有了修正,炮火已朝着纵深延伸,这也正好为一排的前进起到了掩护作用。
负责一连布雷训练的是一个海军中尉,名叫韦军浩,他告诉一连的兄弟们,眼前的这种水雷,与普通的水雷不同,它是一种视发水雷。
等了半天,大炮终于响了,炮弹嘶嘶地飞了过来,可轰炸的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虽然江面上被炮弹炸得巨浪淘天,可俄国人的那艘舰艇在片刻的摇晃之后,居然又启锚缓缓地开走了。
壮哉!空军兄弟。
气也气完了,骂也骂完了,薛义鹏劝说一班的兄弟,都别灰心,先让这些狗日的得瑟吧,咱们早晚有治他们的那一天。
摇浆的是于周绅,这个活儿是他的拿手戏,当兵前,他在老家就跟叔叔跑船,再大的风浪,都能把船撑得稳稳妥妥。于周绅把桨荡得很轻,几乎听不到拍水的声响,但小船却被撑得飞快,看着两只船慢慢地消失在夜色里,趴在竹林里的梁文道在心里直祷告,感谢神,千万别出意外。
两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突然发现了走上来的薛义鹏,于是急忙转身,就想跑步离开,可刚一转身,发现坏菜了,对面又来了一队人,都穿着军装,手里还拎着家伙,正是关肃于周绅他们。
于周绅大恼:“我操,孙子你不服气咋的?你再看,再看,我他妈的毙了你个狗日的。”
韦军浩的话把薛义鹏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妈的,这么厉害啊,要是把它弄到江上,看那些俄国人的舰艇还能继续航行?
哒哒哒,舰艇上俄国人的机枪又响了,于周绅刚要拉动绳索,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右臂,一受疼,无论如何那根绳索是拉不动了,急得他冲薛义鹏大喊,“班长,我叫俄国人的子弹搂着了。”
就这样,经过一段严酷的训练,一连兄弟无论是在对水雷的技术操作层面上,还是在体能和泅渡水平上都已达到了一般步兵无法企及的高度,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入夜,两只小船悄无声息地被拖下了水,江面上静得出奇,但天空中却意外地露出了多日来难得一见的月亮,月光穿过薄薄的水雾把天和江面映得轻纱般朦胧一片。
训练中,最令兄弟们受不了的是练习憋气,每个人的前边放个大木桶,满满一桶的水,一头扎进去,韦军浩在前边掐表,不到点儿任何人不准露出水面,违规者,没二话,抱着枪冲山头,一幢冲下来,气还没喘匀呢,接着就要将脑袋扎进水里继续练,刚开始,没几个人能过关的,于周绅第一个就将头抬起来了,结果屁股上挨了韦军浩一脚:“谁让你抬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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