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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隆明看着漆黑的天空,猜想着今晚的住处,然而这一切得由黑鹤用行动来解答。
“对,奇怪的事陆续有来,在我们这个家不觉得奇怪才算奇怪。”
“这也是理由之一,更重要的是欧阳玲小姐似乎从来没有抗拒过你的指示,说实在的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主人对其他人的命令有正面反应。”黑鹤道,“所以说今天带你出来是奖励你,让你吃点别的。”
隆明顺势倚着围栏,喘息着道:“这里的人真多。这就是你所说的外面的世界吗?”
“要后悔还早。”黑鹤的奸笑让隆明不寒而栗,“之前你们一直讨厌被关在一个地方里生活,可是在这个世界哪个人不是生活在笼子里,你们还好,至少生活无忧,有需要就找我们,工作也可有可无,你看这周围的人就不同了,整天匆匆忙忙的都是为了生活。”
隆明环顾四周移动着的人群,有行色匆匆的人,有悠闲购物的人,有正在交谈的人,有站在门口观看行人的人。对于向来都远离人烟的隆明来说,这里不大适合他存在。
“难怪你煮的菜肴才那么好吃,原来是主人教的。”
“欧阳玲小姐做事总有她的打算,把你们关起来也是为了你们好。那么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申请让你出来吗?”
走过了食街,黑鹤和隆明两手都沾了不少汁液,于是跑到公园里洗手,然后找张没有人坐的长椅休息,继续把手中托着的食物吃掉。“我吃饱了,隆明你呢?”饭后,黑鹤拍拍肚子,笑着问身边人。
黑鹤突然停住脚步,隆明没有在意,一下子扑到黑鹤背后。黑鹤伸手问:“你没事吧?”
隆明奇怪地看着黑鹤,好奇着什么是“别的”。黑鹤在十字路口转了个弯,带着隆明走进一条食街,说道:“你懂什么,我们家里吃的都是基本饭菜,精美的食物我们少做,一是我们没有佣工料理家务,二是我们经常都吃过就算,太精美的食物不合适。第三点就是当你们来了之后就马上吃|精美食物,嘴巴就会变得挑剔,所以做得平常点对大家有好处。”
“越来越觉得你们这家人很奇怪。”
隆明摇头表示不解:“你是想让我了解这个世界才让我出来的,不是么?”
“你怎么停下来了?”隆明问。
隆明舔舔沾着一点残汁的嘴唇,道:“当然,你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可惜味道太浓了,不管喝多少水还是觉得口渴。”
“我才要问你刚才想问我什么事情呢,这个地方是商业区,是雄城最热闹的地方,人多车多,吵闹得不得了,如果你要说话就大声点,否则我就听不见。”
隆明低声道:“我试过,蛮好吃的。但是你们说不能让她胡来,她才转而教我做。”
隆明长叹道:“我真后悔,为什么老是想出来了呢,不来就好了。”
离开地铁,一路上隆明都跟在黑鹤身后,双目总忍不住四处张望:这世界与自己所熟悉的完全不同,硬梆梆的地板走起来很不舒服,四面高墙林立,招牌上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很是吸引人,却总有着怪异的感觉。隆明许久才发现此刻是夜晚,但是璀灿的灯却亮如白昼,这是不协调感。隆明挤在人群里,尽量靠近黑鹤,轻声问她事情,可是低语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黑鹤听不到。隆明几乎喊着道:“黑鹤,不要走那么快,人这么多,很容易分散的。”
黑鹤把剩下的纸盒筷子丢进垃圾筒,回到椅子旁说道:“街头小食就是这副样子,味浓色艳,不过是用来吸引路人去买的东西罢了,大家都把这些当作零嘴,根本就像糖果瓜子,当不了正餐的东西。你看那边的高楼,那里面有不少餐厅饭店,那些食物就正经多了,就味道而言比主人做的差很多呢。你应该没有吃过主人做的食物吧?”
真是莫名其妙的话,隆明觉得黑鹤比想象中更奇怪也不是没有道理,欧阳玲解答了隆明不少的提问,那些答案却让隆明更困惑不已,泛舟学校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脱离了这个世界的存在,“时空环链的要塞”究竟代表着什么?不过隆明多余的想法很快就被四周的食物吸引了,与在校长家所见所吃的完全不同,烤肉熏肉随处可见,鱼蛋串、烧饼、肉丸、烤香肠、煎肉卷,林林种种。隆明不喜欢味道浓烈的食物,黑鹤也尽量不用调味品,饮品却是个问题,隆明对果香味较为抗拒,黑鹤就算用尽口舌也说服不了隆明,最后选了矿泉水这种东西。
“那你还叫我出来,真是自找麻烦。”
“或许你是对的,走吧,我们上去。”黑鹤已经恢复常态,示意隆明跟着自己来。隆明没有选择余地,松松筋骨跟着去了。
黑鹤也在喘气,趴在栏杆上说道:“啊,现在是下班时间,那些人都赶回家。我也很久没有到雄城活动了,有点不习惯呢。”
“嘟嘟嘟”,门即将关闭的警告声,能够冲进列车门的人都成功了,可是月台不到几秒钟又聚集了一大群人,车里车外都是拥挤的,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大家都急于赶路,地下铁无疑是最捷便的交通工具,所以拥挤一点是正常的。不过雄城并非大城市,高度集中的商业区和分散的民居之间的联系,公共交通的枢纽,就是繁忙拥挤的源头。“隆明,过来。”黑鹤从人群里拉住隆明的手,费力地转到一个比较少人的地方,待在围栏边,等着一群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