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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是纳布尔的意思。”科舍艾利一时半刻想不出来,只好如实回答。
黑鹤还想问,安特列芙打断道:“不要再问了,纳布尔将向我说明这个问题。黑鹤,时间到了,樊贝菲尔要进行一项任务,你先退下。”黑鹤未及反应,时间之链已经飞过来了,旁边三人的轮廓变得模糊,四周的景物变得浑浊,各种颜色交杂一起,如同调色板的水,时而白时而黑,又黄又绿又红,还漂来一点蓝色,很奇怪的视觉体会。
“同样的事情不断重复吗?”黑鹤听到主人轻声细语,从那哀伤的语气中嗅到一点不安的味道,不由得问道:“这样好吗?”安特列芙没有回答,甚至连呼吸的微弱声音也没有传来,仿佛被阻隔到千里之外。“主人?”没有回答。黑鹤本想追问,却见另外三人盯着自己看,脸一红,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在想如果蓝色星球正经历着你们过去发生的事情,那么他们不就能够跨出那个星球了吗?”这些话是黑鹤冲口而出,并没有很好地思考过。
科舍艾利看了看手中的圆表,见比恩沃夫抹去衣袖上的雨滴,张口准备答应,立即凑到他耳边低语道:“根据日程表记录,今天不应该有雨,看来是樊贝菲尔不想我们说下去。”
“终于把碍事的人关起来了。”纳布尔长叹一声,“安特列芙,快点觉醒,快点领悟我所有的话语,快一点。”光球停止旋转,数不清的光点减慢了速度,露出了原本面目,而后逐渐散去。安特列芙仍平静地躺着,又像是站着,睡在心柱中央,依旧展露着她柔和的面容。心柱和樊贝菲尔是用同样的物质构成,樊贝菲尔是长型的碑状物,而心柱则是圆形的球状体,外面包裹着一层熔岩圈,再外面才是纳布尔居民的住所——莫古因那。熔岩层与曼恩曼夫相通,其通道也是樊贝菲尔碑柱必经之路。
“黑鹤,你怎么了?”古费立思上前试图抓住黑鹤的丝巾,却扑个空。“黑鹤”,他再度呼唤。黑鹤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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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古费立思本想说话,但见晴朗的天空越来越阴沉,也闭口不说。黑鹤正纳闷着纳布尔在想什么,听见比恩沃夫道:“看来我们说得太多了。黑鹤,你能了解刚才的话么?”黑鹤一时语塞。“是懂一些,却不能完全理解,对不对?”是有这种感觉,黑鹤点头同意。“你见过历史的进程,却不曾留心注意,因为你觉得这些与自己无关。”黑鹤摇头,可没有说话驳斥。“既然不是,那就是你从未关注城市的活动,也从未了解人的活动。我的话到此为止,是纳布尔阻止我们讲下去。”
科舍艾利低头看看怀表,看着一系列数据不稳定地快速移动,说道:“碑柱的活动非常不稳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这次发问的是黑鹤。
“樊贝菲尔!”比恩沃夫徒劳地大喊,四周一片寂静。三人以灯互相照亮,并尝试让四周亮起来。他们不知道的是纳布尔和樊贝菲尔合作,让比恩沃夫三人看见幻影,并令其意识困在里面,而真正的身体却被“棺材”藏起来。
比恩沃夫站起来,背着手道:“因为我们对世界的理解与蓝色星球上的不一样,我们超越了他们许多,因此如果以蓝色星球上的认识来判断我们的话语,那将无法理解。想知道问题的根源就必须自己去找出来,不经历一定过程,你们将不会珍惜这难得的果实。”
“安特列芙,你做得很好。”
比恩沃夫平静地道:“是不是打算对安特列芙采取行动?”科舍艾利觉得有这种可能,正想着,天空因浓厚的阴云而暗下来,倾盘大雨瞬间浇透樊贝菲尔的大地。“我们还是快走吧。”比恩沃夫也觉得不对劲,想趁事情恶化前改变纳布尔的举动,于是催促科舍艾利和古费立思离开。可惜的是,比恩沃夫发现太迟晚,三人还未走出三步,天已经全黑,原本应该点亮的灯火也不见出现,四周漆黑一团,谁也见不到身边人。
黑鹤已经大致明白:“那错误的源头究竟是什么?”比恩沃夫正要说话解释,一滴豆点大的雨水落在他的帽子上,另一滴雨水落在了杯子里:下雨了。四人抬头张望天空,却见蔚蓝色的天幕上飘来一块乌黑的云朵,水就是云朵上方的喷水口喷出来的人造雨。黑鹤问道:“真是不巧,我们正要谈到重要的地方,偏偏这种时候下雨了?我们可以到附近高楼大厦里继续讨论吗?”
比恩沃夫听罢,放下镶嵌着花卉虫鸟的白瓷杯,低着头,神色略显忧郁:“未必,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也就代表着没有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一直如此发展到头只会重复相同的结果。城市有盛的时候也有衰的时候,衰退到极点就会灭亡;古代城市樊贝菲尔的覆灭并非只发生一次,在我们的历史上亦无数次重复发生,换了个地方,换了个时间,换了个方式,一个又一个的城市消失在我们的视野,我们还未意识到可怕。纳布尔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并非是因为重复着相同的事情,而是我们终于从这些重复的事情中找到问题的根源。我们经历了无数痛苦,失去了无数生命,走过了无数歧途,才真正乘搭纳布尔踏足宇宙。而现在的蓝色星球不过是重复着错误,根本没有认识到错误的源头,又谈何去改变,更谈不上踏足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