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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今日下场将领的名单么?”戚缭缭听到末尾就更郑重了。
“没有。”戚子泯道,并指着鼓楼旁边坐成一排的几个官吏:“就连咱们这批的花名册都只有传令官手里掌着呢。
“不过秦王肯定会下场的,毕竟是回来述职嘛。搞不好伯父和咱们坊两位国公爷都得下场切磋切磋。”
靖宁侯与萧蔚在资历上同辈,既是皇帝亲来,他们要下场乃在情理之中。
不过戚缭缭仍是关心燕棠是分到戚子煜他们那块出场,还是跟靖宁侯那块出场。
论级别,她与萧蔚差不多同级,论资历,他又与戚子煜他们平行。
昨儿她问过他,他也不知道,只说是皇帝那边也没有给过准话。
她当然是想让他划去萧蔚那辈下场的,如此才能有对比,不然的话他就是在同龄人里再出色,那也只能算是个后辈。
戚缭缭瞥了眼传令官那台子,然后把目光往回收。
半路忽又觉目光灼灼,遂往源头看去,只见刚打完回座的杜若兰正在狠瞪她。
目光与她对上,对方又转头看向了场下。
戚缭缭眉头惯性皱起来。
她虽然与杜若兰前世恩仇已了,但既然带着记忆,便没办法做到跟她一切从头开始。
对这个人她始终改观不起来,甚至对杜若筠她还能笑而不理,对杜若兰她连假笑都吝于给予。
更别说杜若兰还欠着原先的戚缭缭一条人命,那几万两银子虽说是以戚家的立场把这笔账一定程度上给了结了,但想让她戚缭缭忘记却不可能。
她不由回想起先前在屯营门口起的那场小冲突。
杜若兰恨她是勿庸置疑的,她不怕她恨,但她那么恨着她,却又被荣家姐妹劝着不与她起冲突就让人不解了。
她杜若兰素日何曾把荣家姐妹放在眼里?怎么先前分明要冲她来了,又被她们给摁住了?
她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敌人的。
杜若兰显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被她关在小黑屋跟耗子呆了一夜之后,她若不会想着报复她就真叫怪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场下,只见已经轮到第十八的邢烁出场,正把曾经扬言要跟泰康四煞干架的对手揍得满地找牙。
她心下顿了顿。
比武场上是不讲什么情面的,顶多是不会伤性命,如果今日她对上的是杜家姐妹,那么便是被她们揍断了胳膊腿,戚家也不便拿这事公然去讨说法。
可她们明明恨她入骨,将她当成眼中钉,为什么却早早下了场,没抓到这个好机会?
何况荣之涣还是兵部郎中,以荣家跟她的恩怨,要把她们调成对手找机会打她一顿,那不是很容易?
她们这是放弃了这想法,还是另有打算?
她扭头看看戚子昂:“你大伯说跟兵部打过招呼的,不会有问题吧?”
戚子昂道:“兵部侍郎和大伯常在一起喝酒,这点小事他还能办不到?小姑姑放心好了。”
戚缭缭想想也是。
她就是不信别人,还能不信疼她如女儿一般的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