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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直到下葬,也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是他的妻儿。更何况,他有没有妻儿,难道燕奕宁会不知道吗?”
萧珩站起来,立在树下,方才的黯然不见了,浑身上下漫不经心,使得远处站着的女侍又忍不住目光发直。
戚缭缭目光直视他,没有闪避。
事实上如果说段鸿飞有妻室——是说如果,那么把这段身世套在燕棠身上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她想,为什么燕棠一定是皇帝的儿子,而不能是段鸿飞的儿子呢?
既然之前所有人都觉得皇帝对燕棠的好是出于对燕奕宁保家卫国的回报,那么如果燕棠是殉国的忠勇王之子,岂非同样也很在理?
段鸿飞为国丧生,他只有燕棠这唯一的后人,皇帝为了保护他,也为了让他后继有人,所以不让他娶生育艰难的她为妻,难道不比皇帝因为私心而偏宠私生子更加在理?
她又想起皇帝给她的那道密旨。
燕棠如果真不是叶太妃所生,那么他是段鸿飞的遗孤也很有可能。
皇帝有他想要寻找的人,而这个人不管是不是与他有过情份,都与乌剌有些关系。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段鸿飞的确无妻室,那么一切的推测都是多余的。
而且无论哪种可能都绕不过去一件事:既然燕棠不是燕奕宁与叶太妃所生,那么皇帝为什么不让他认祖归宗?
还有行宫里秘密生养他的究竟是谁?皇帝为什么不公开他的身世?
所以燕棠的父亲是谁,她倒并不再好奇,因为皇帝和叶太妃很可能有数。
但皇帝要她查的,恐怕是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的事情。
……
燕棠下衙回来,依例先去往内宅。
却被告知叶太妃在库房,又拐道去往库房,只见院里或站或坐的许多下人,原来是正在忙着清点大婚时要用的家什摆件。
“这些事让黎容庞辉他们去做就成了,母亲何必亲历亲为?”他看了眼正冒出薄薄细汗来的她说。
“我儿子成亲,我怎么能当甩手掌柜?”叶太妃洗完手,接过帕子说道。又催他:“你去忙你的,这用不着你!”
燕棠见她忙得高兴,也就由着她去了。
折身走出门槛,就见燕湳自对面庑廊里一阵风地跑过去,便又道:“你怎么在这儿?”
燕湳郁闷了:“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燕棠耐着性子说:“你平时不总跟缭缭一块儿吗?”
“这几日没跟。好些日子没跟了。”燕湳走过来,“她也不知道忙什么,大约是忙着出嫁吧,找她都没有时间,她也经常不在家。”
又关心道:“对了,离婚期只有十来日了,我看朝上说要出征的动静蛮大的,你们的吉期会不会受影响?”
燕棠已然吃过定心丸,自然能气定神闲:“这个不必你操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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