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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老太太问别的,萧氏倒还能处之坦然,可是她一开口便提到谢清骏的亲事,便是连萧氏都忍不住捏紧手掌。不过她面色倒是如常,还带着点笑意。
唉,做女人难,做古代女人更难,做古代贵夫人就难上加难了。
这会还是皇上见太后忧心劳神的,怕自家老娘真气出个好歹,这才让人请陆庭舟回去呢。
然后太后又叫人私底下去打听,看看王爷身边可有亲密的男子。可是一打听下来,王爷人缘不错啊,皇上的这些儿子都愿意同他亲近,但凡出宫去的,都要到六叔的府上晃悠一圈。
无暇美人。
陆庭舟平日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瞧着人温润无锋,可还依旧掩不住满身的光华。这人啊光有样貌没用,便是那天仙成天都畏畏缩缩地劲,也不讨人喜欢。而陆庭舟身上自带一种气度,他只单单往那一站,就叫旁人再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永安侯府乃是京中有名的勋贵家族,永安侯当年也是京城之中少有的实权人物,只是之前他已经退了下来。虽说这两年萧家不如从前那般门庭热闹,不过却没多少。
而因为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在世,因此萧家的两房都住在一起。不过就算也不大会分家吧,因为萧家二房,也就是谢清溪的二舅舅,这辈子就娶了一个老婆,生了一个女儿。
“可不就是,她和她哥哥都是出生在江南的,长这么大才回京城。”萧氏也感慨。
而这五官合在一处,便更是让人挑不出她一丝瑕疵。
“好好,都是外祖母的好孩子。”老太太将谢清湛也拉到一旁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又道:“同你妹妹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还是象你爹爹多些。”
老太太一听他这话,便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出去这般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外祖母,真是白疼了你一场。”
他如何能不知道。
谢清骏是何等人物,只要他愿意,就没他办不成的事情。
“原本我让你爹同我一处在这里等着的,偏生他规矩多,如今还不是巴巴地要来看你。”萧老太太得意地说道。
陆庭舟策马狂奔的时候,就听站在不远处的齐心大喊道:“王爷,小心些,小心点。”
等到了午膳的时候,谢清溪便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听她娘亲说,两位舅舅长得都象外祖父年轻那会子。
“好好好,我的乖孙。”老太太捉起她的手便细细打量起来了。
如今自己姑姑回来了,连带着这位表哥也一起回来了,这些正值花季的姑娘们,谁不有点小悸动。
就是过年那阵子,太后又同皇上提了陆庭舟的婚事,这回还是在宗室家里头提的。而且听太后话里头的意思就是,皇上不把陆庭舟这个亲弟弟当回事,他都这样大的年纪了,连个指婚都没有。
谢清溪一直听她娘亲说,萧氏人口简单,最是好相处的。不过等谢清溪搞清楚外祖家的人口是怎么简单之后,她也是真的明白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位天潢贵胄,生的也好,却连个房里人都没有。就算是齐心,每回陪主子去宫里参加宴会的时候,偶尔碰见个贵女,那眼睛都是笔直的,有些胆子大的还敢勾勾地望着呢。
皇长子比他还有小两岁呢,可人家皇妃的人选已经有个眉目了,等皇上今年赐了婚,只怕孩子明年都满地爬了。不说和陆庭舟前头那些哥哥们比,就是下头这些侄子,他都快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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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人家老婆就给生了一个女儿,她二舅舅都能顶住各方面的压力,死都不纳妾不收通房。
其实她外祖家有几口人,谢清溪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以前她们在江南的时候,只要舅舅送了东西过来,萧氏便念叨个不停。
太后一寻思吧,还真有这样的可能。结果呢,她又赏了两个舞姬过去,这回人还是好好往府里头领了。可是人一回家就请京中勋贵子弟过府上看热闹,这两舞姬跳舞自然是好的,那腰肢那身段摇摆起来,简直能勾住爷们的心魂。
齐心一听,那心头拔凉拔凉的。虽说奴才不好非议主子的,可是也不知自家主子是如何长得,当初那么个唇红齿白跟个小仙童一样的人物,到如今只那眼睛随意朝你闲闲地一看,你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不过江老太太却还有话说:“如今大姑娘的婚事算定了下来,只是这不过是双方口头上有了约定,终究还是要赶紧落定下来才好。”
后来谢舫这官是越当越大,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了六年之后,便补了内阁的缺。定北伯世子,也就是大姑奶奶的丈夫还是靠着老丈人谋了个好差事呢。如今谢家大姑奶奶在婆家,腰杆子那叫一个硬。
别看如今太后都往六十上奔了,可是这说话做事还是雷厉风行的。
可太后见他解释也不相信啊,只说,那你立即成婚。如果陆庭舟是她一句威胁便能妥协的,那他也不至于耽误到如今了。
有一回老八和老九来他府里头玩,正碰见汤圆在外头闲逛,两人便起了撩拨的心,谁知那会汤圆正赶上心情不好的时候,险些将老八手上一块肉咬了下来。
陆庭舟回头睨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那眼睛里藏着似笑非笑地意思。齐心被他看的头皮直发麻,过了好一会他才抬了抬下巴,“我竟是不知,如今你也关心朝堂上的事了。”
“娘,其实这事我早先也问过老爷了,毕竟清骏如今年纪也大了,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只是老爷说,这事不着急,待明年会试之后再相看也可以,免得扰了孩子的心。”萧氏斟酌地说道,不过她事事都以谢树元说的为准。
可是如今谢清溪更想见的,是她战斗机存在一般的二舅舅啊。
太后也尝着给他赏过人,刚开始赏赐了两个宫女,那样貌那身段都是顶顶好的。结果,他倒是好,人是好端端地领了回去,可回家只让人家在府里依旧看着婢女的活,就连边都没让这两宫女沾上。
于是母子两便僵持下来了,待到去年过年的时候,太后便又发了一场脾气。可陆庭舟出了正月头,差事也不管了,就住到了庄子上来了。
谢清溪看着这满桌的笑脸,也忍不住笑开,她头一回觉得,原来大家族是这样的感觉。
老陆家的人原本生得就好看,又从高祖开始这一代又一代的美人往宫里头选,便是想挑出不好看的,那都是难事了。
“商量什么啊?”萧氏笑话她问道。
可要说亲密的吧,还真没有,除了齐心。
听说这位侯府夫人还特地进宫给太后请罪去了。
谢氏恒雅,这四个字别说是对萧家的这些姑娘,只怕是在京城中的贵女圈中都鼎鼎有名。十六岁得了解元,就连万岁爷都夸赞过他文采风流,文章斐然。当然他突然离开京城,前往苏州,也让一众少女伤透了心。
陆庭舟就问人家,你觉得这舞姬可好?人家当然点头称好了,结果他也不客气,让人一气将两舞姬都打包带了回去。
“托大姑奶奶的福,这些年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领了差事。”这个翠浓的女子乃是萧氏当年的二等丫鬟。萧氏出嫁的时候带了四个一等丫鬟,又带了几房陪房过去,这样的二等丫鬟自然便留在府中。
她的亲外祖也就是如今的永安侯爷,统共就生了两子一女,而且还全是嫡女。谢清溪原本以为象她家这样儿子全是嫡子的已是极好的,谁知她外祖家就更牛了,生的孩子都是嫡子。
可她这儿子呢,皇太后都没好意思问,儿子,你现在还是雏儿不?
尼玛,这种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的,在古代特别是这种贵族家庭中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奇葩中的奇葩。
就这样,太后得知了,还是将她叫过去好生一通骂。
齐心嘿嘿一笑:“不过听了一耳朵罢了。”
谢清骏自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又这样的有出息。如今不管她去哪,但凡提到这个孙儿,谁不夸是她教的好。虽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谢舫的功劳,以及谢清骏本人的严谨自持。可是这一点都不耽误,老太太将教导谢清骏的事揽在自己身上。
谢清溪偷偷觑了她娘一眼,原以为她以为她爹爹已经做的不错了。可是联想到家中那个江姨娘,再看看萧氏这样的门风,便可见她娘亲心底不知受了多少的委屈呢。
因着大齐朝是分藩的,这成年的王爷一到了年岁便去了各自的领地,再往后要是想回京,可就难了。所以陆庭舟的那些哥哥们,齐心也就是十来年前见过,这会早忘记了。
虽然她们三人都是庶女出身,可是按着古代的礼法,只有萧家才是她们的正经舅家。至于那些姨娘的娘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亲戚。所以这会萧氏回娘家,也得将她们带着。